蘇數見狀,急忙策馬衝來,將徐縱救起。二人趁亂殺出重圍,引著殘兵數千人一路潰逃至瀾水江邊。漢軍大軍掩殺十餘裏,俘虜眾多。


    李遲隨手抓起一麵被鮮血染紅的齊軍旗幟,緩緩開口:“鳴金收兵!”


    鳴金聲響起,正在追殺齊軍潰兵的漢軍各部人馬隨即勒馬而還。右驍衛中郎將秦犴滿是疑惑不解,隻好望向李遲,問了一句:“將軍,我軍為何不一路掩殺,將這徐縱、蘇數二將堵在瀾水西岸?”


    李遲晃了晃手中的齊軍戰旗說道:“戰略目的已經達成,齊軍援軍主力盡數喪失,咱們不必追的過急,以免齊軍狗急跳牆。”


    眾將聞言隻好各自引軍前來打掃戰場。片刻後,李遲望著山道上堆積的齊軍殘破軍旗、甲胄、兵刃,哈哈大笑,隨即吩咐道:“來人,速將秦輕楓將軍喚來。”


    須臾間,秦輕楓策馬趕來,一身血汙還未來得及清洗擦拭。李遲上下打量一番後說道:“輕楓,上前聽令,著你明日率本部兵馬押送齊軍戰旗、甲胄等送到陵城大將軍處。”


    秦輕楓看了看地上那堆積如山的軍械物資,心中大概明了李遲將軍這番安排的意思。


    ……


    瀾水西岸 齊軍水師大營


    徐縱、蘇數二人一路逃至此處,望著滔滔江水,二人心中五味雜陳。他們知道,此戰敗了,麾下主力兵馬盡失,一時半會是沒啥辦法去援救陵城。於是乎,徐縱、蘇數商議過後,決議收攏潰兵、重整旗鼓,暫且退回成寧一帶,以免漢軍趁勢追擊而來。


    ……


    南江城 李三信大本營


    當楊濟道的信使風塵仆仆地抵達南江城,麵見李三信將楊濟道親筆手書呈上之後,李三信的臉上便籠上了一層凝重的陰霾。李三信深知此次事態的嚴重性,不容有片刻的遲疑。於是乎,李三信立即召集了麾下大將李必、朱啟等人,於議事廳內共商大計。


    議事廳內,燈火通明,李三信站在輿圖前,手指在輿圖上滑動,聲音鏗鏘有力:“諸位將軍,如今,楊濟道將軍被困陵城,特來求援。本將意陵城岌岌可危,我們必須立即出兵,渡江攻打南陵城,破使漢軍南境軍主力回轉,從而解救被圍的楊將軍所部。


    本將意思,李必將軍引一路兵馬渡江進攻南陵城,朱啟將軍則是一路順江南下、進攻永州,若是能一舉拿下永州,則可以擴大我軍的勢力範圍。”


    李必與朱啟等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李三信接著布置:“我意已決,朱啟將軍,你領兵兩萬,順江南下,直取永州;李必將軍,你領兵兩萬,渡子川江,直撲南陵城。”


    眾將聞言,無不精神振奮,準備領命出征。


    正此時,忽有緊急軍情來報。信使一路奔來入廳稟報言說南月湖水匪猖獗,曹龍將軍剿匪不利,損兵折將、如今更是身受箭傷。


    李三信聞訊十分惱怒,但南月湖水匪猖獗、且已經發展成了規模,若是不盡早處理,恐成大患。


    李三信無奈隻得下令朱啟引著一路兵馬前去接替曹龍負責剿匪一事。遂令李必為主將、武動為副將,二人領軍欲渡子川江,進攻南陵城。


    ……


    數日後,李必與副將武動率領的兩萬步軍抵達了子川江邊。隻見江麵上,南江水師與張定邊麾下的漢軍水師正在激戰。漢軍水師憑借順風順水,頻頻發動進攻,而南江水師則憑借戰船之利,奮勇還擊。


    兩軍交戰一場,南江水師眼見無法突破漢軍阻攔,隻好下令全軍回撤。


    入水軍大營後,見帳內眾將無精打采。李必心中一緊,知道此次戰鬥非同小可。於是手持李三信虎符,迅速接管了水師的指揮權,命令全軍整軍備戰。


    李必隨即開始指揮下,南江水師重新布置戰船陣型,三百餘艘大小戰船一字排開,堅不可摧、聲勢浩蕩。


    ……


    數日後,子川江上。


    李必執掌南江水師三百餘艘大小戰船、意氣風發,浩浩蕩蕩的逆風逆水而行,朝著南陵城江邊殺去。


    漢將水師都督張定邊見南江水師重整旗鼓,也不由得心生憂愁。張定邊站在船頭,手持令旗,注視著對麵的南江水師。


    “傳令下去,全軍準備,以五艘樓船、數十艘艨艟為中央防線,近百艘鬥艦、衝船為先鋒,務必要在南江水師衝鋒之前打破他們的陣型!”張定邊大聲下令。


    漢軍水師聞言,立刻行動起來。五艘樓船如同山嶽一般穩穩地矗立在江麵上,艨艟則像利劍一般穿梭在戰船之間。而近百艘鬥艦、衝船則如同蜂群一般,朝著南江水師衝去。


    張定邊手持令旗,不斷地發出指令:“放箭!”“投石!”“衝鋒!”他的聲音在江麵上回蕩著,激勵著漢軍水師的士氣。


    兩軍水師在子川江上激戰起來。漢軍水師依仗順風順水,率先以弓箭、炮石發起進攻。南江水師則依仗戰船較大橫衝直撞,如潮水一般拍打向漢軍戰船陣線。


    江麵上火光衝天、箭矢如雨。南江水師的樓船與漢軍的艨艟、鬥艦、衝船展開了激烈的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和飛濺的浪花。


    張定邊見南江水師勢大,便迅速調整戰術。他命令漢軍水師發揮船小且快的特點,在南江水師軍中來回穿插、擾亂其陣型。同時他還命令五樓樓船上的弓箭手集中火力射擊南江水師的幾艘指揮船隻。


    李必見狀心中一驚、隨即命令全軍集中火力反擊漢軍的五樓樓船和艨艟,同時派出數艘小型戰船組成敢死隊衝向漢軍的中央防線試圖打破其防禦。


    兩軍水師在江麵上激戰了一日,從清晨到黃昏,雙方各有損失但都不肯退縮。最終,日頭落下之前,由於南江水師損失了兩艘樓船和數艘艨艟而被迫撤退。


    ……


    接下來的十餘日裏兩軍水師在子川江上展開了連續的激戰。南江水師船大兵多,漢將張定邊所部水師驍勇善戰。


    故此,每一次戰鬥都異常慘烈雙方都有大量的船隻被擊沉或俘獲。但無論如何雙方都未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兩軍被迫隻能在這寬闊的江麵上繼續對峙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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