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不應聲,全當沒聽見,倒是元鳴瞬間覺得手中的果脯不香了,狐疑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褚銜是誰?姓褚,跟你是啥關係?”


    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說,還有他倆說的事又完全聽不懂,就好像自己被拋棄了,他們有小秘密。


    褚墨也跟著合上眼,馬車內隻剩下外邊車軲轆轉動的聲響。


    五日後涇南城——


    “主子涇南城到了。”夏蟬清冷的聲音響起“淩飛說已經在城內安排好一處院子。”


    政祉安睜眼“現在時辰還早,等會兒安頓好,你們都可自行出去逛逛。”


    “多謝主子。”夏蟬清冷的聲音中添了少有的愉悅。


    許是被她的情緒感染,政祉安連日來的倦怠被驅散不少。


    褚墨亦是唇角微揚,這些跟在師妹身邊的人何其有幸,她從不限製這些人的自由給予他們最大的尊重,倒也換來了她們真心實意的忠誠。


    有時連他都想不明白,這個在宮中金尊玉貴嬌養大的小丫頭,非但沒有囂張跋扈的陋習,上至高門大戶,下至流離失所的乞丐庶民,態度皆是相同從無差別對待,也不知這性子怎麽養成的。


    進入城內,行到淩飛提前安排好的院子。


    院子不大沒啥特殊的,是個普通的三進院子,眾人大概熟悉過後,元鳴渾身躁動的因子早已按耐不住,“走走走,出去逛逛,這江南城還是第一次來呢!”將褚墨半拖半拽的往外跑。


    給政祉安看得一愣一愣的。


    春華也好得差不多,她也是個喜好熱鬧饞嘴的姑娘,拉上夏蟬掩飾不住的期待“主子~”撒嬌意味不言而喻。


    “去吧去吧。”政祉安擺擺手,無奈的笑著。


    院內原有的下人疑惑不已,卻也忍不住豔羨。


    淩飛跟在政祉安身旁,也不言語,像個影子。


    “這段時間都忙,你不出去逛逛放鬆放鬆?”政祉安挑眉揶揄著。


    簷下的蛛網昭示著此處久無打理,芝麻大小的蜘蛛懸在半空,忽上忽下的甚是有趣。


    淩飛順著視線望去,淡聲回著:“大城小鎮屬下已看過不少,那些喧鬧在屬下看來不過如天上流雲,無甚差別。”


    “你啊,整天無欲無求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遁入空門呢!”政祉安沿著回廊,溜達到蛛網前,仔細瞧著那努力向上爬的小蜘蛛。


    “屬下殺孽深重,怕是入不了空門。”淩飛一本正經回著。


    政祉安斜睨他一眼,淡笑著搖頭“你這性子難找媳婦呐!”


    這話讓淩飛有些不自在,知道主子是在又在打趣自己,便也不再搭話。


    兩人看了半響,後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站定後恭敬道:“公子,院外有一位自稱姓於的公子求見。”


    兩人對視一眼,淩飛出聲:“請他去前廳。”


    於修竹會來雖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是。”


    進入內廳,正經端坐的於修竹放下茶杯,屈膝行叩拜大禮:“微臣參見樂安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於大人不必多禮。”政祉安走到主位坐下,望著一身水墨青衫的於修竹,多年不見如今他的眼角也多了幾條歲月的痕跡,經過多年官場上爾虞我詐的洗禮比剛入仕時更加成熟穩重,自然而然顯露出的威勢與當年那個稚嫩青年已判若兩人。


    “謝公主。”於修竹起身。


    下人將端著茶水進入,屋內僅有他動作輕緩的碰觸聲,得到淩飛示意,快速退出廳內。


    政祉安端起茶杯,輕呼著熱氣:“於大人為何前來?”前腳剛入城他後腳便趕來,顯然是有事否則也不會如此著急。


    於修竹眸光一沉,這位的性子他略知一二,不喜彎彎繞繞,索性直白些:“公主您也知曉下官在涇南城所為何事,微臣隻是有些事情不明,想請公主解惑。”


    “你說。”政祉安抿了口,便將茶杯蓋回,能讓於修竹親自前來詢問的事情,絕不簡單。


    “微臣想問問公主,伍學民與雲府交情可深?”


    政祉安眸中劃過一抹暗芒:“此事本宮不是很清楚。”伍學民這人還真沒細查,一直以為他是別人的棋子,被調派到渡平轄內,也是安插在那邊監視,現在看來還不僅僅是這樣。


    “那公主可知向可此人?”於修竹臉上看不出絲毫不妥,就像是尋常一問。


    “本宮與他有些淵源。”向可還是被扯進去了,看來那些人不把她拖下水誓不罷休啊。


    於修竹緩緩行禮:“多謝公主解惑。”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件,淩飛上前接過。


    “公主連日趕路多有疲倦,微臣便不打攪了。”


    政祉安起身:“於大人慢走,淩飛送送於大人。”


    “是。”


    接過淩飛手上的信件,信口被紅蠟封死,封麵上什麽都沒寫,政祉安摩挲著有些粗糙的紙麵。


    眼簾低垂望著信封,看來於修竹在這涇南也並非順風順水。


    “十二。”


    十二眨眼間出現在廳內“屬下在。”


    “將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回宮中。”政祉安的聲音沒有起伏的繼續下令:“派幾個人暗中保護於修竹。”


    “是。”


    淩飛送完人往回走,剛踏進前麵的院子,入眼便是自家主子坐在屋頂上,手中拿著個酒瓶,抬頭不知是在看陰沉的天空還是那盤旋的飛鳥群,散發的孤寂好似天地間她自成一界。


    她該是展翅翱翔的鷹,自由自在與天爭鳴,不該是如今的模樣,淩飛心底升起了一股瘋狂的念頭,他想殺掉那些所有想要折斷她羽翼的人,僅一瞬便被壓下。


    找人拿來一瓶酒,飛身上前,坐到她的旁邊。


    政祉安用酒瓶與他的輕碰了下,視線並未收回,淡漠的聲音比刺骨的冰還冷比颶風還狂“狐狼蠅狗惡誅戮,誅又何妨,戮又何懼!”


    尾音似隨風而起飄進淩飛的耳中,久久不散,主子殺心已起,不會再如以往那般視而不見,任人肆意妄為。


    淩飛眼簾半掩仰頭豪飲,緩緩出聲:“主子這案子可要插手?”


    今日於修竹到這裏看似隻是問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暗裏卻是提醒有人想要拉國公府和公主下水,從前那些招數於她而言不過是隔靴抓癢,然人有逆鱗,國公府正是主子的喉下逆鱗。


    那些人從主子的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便想著從她最親近強盛的勢力出手,主子豈會再坐以待斃。


    政祉安眺望的眸子悠遠深沉,“我修書一封告知外祖父,這邊暫且勿動。”現在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出手,以什麽方式拖國公府下水,此時妄動反倒容易著了道,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兩人將手中的酒飲盡,回到院中,讓人取來筆墨紙硯,政祉安寫完將兩封信依次遞給淩飛“這封傳給我外祖父。”


    “這封傳給丹琴。”


    聞言淩飛接信的動作微頓,逐迅速恢複,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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