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秘書想吃一口仙桃,轉臉就把剛才的海誓山盟給忘在九霄雲外。他看大屁股吉普車跑遠了,抄起電話就給艾琳娜發了一條信息:“ 你是一幅丹青,清新淡雅;你是一首小詩,溫婉雋永;你是一縷和風,體貼細膩;你是一朵春花,嬌俏可愛。遇見你,是我人生的幸運,是我夢想的明燈。”


    正在車裏打盹的艾琳娜聽到手機叮咚一聲,拿出來一看,嘴上掠過一絲笑容。她回信息隻有兩個字:“謝謝。”


    叮咚一聲,信息又來了:“春花秋月,是詩人們歌頌的情景,可是我對於它,卻感到十分平凡。隻有你嵌著梨渦的笑容,才是我眼中最美的偶象。”


    艾琳娜露出微笑。她拿起手機,認真思索一會兒,就回了一條信息:“謝謝恁的坦誠和讚美,認識恁是我最美麗的相識。”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一定要相識。我們是不是有一個坦露心機的機會?”


    艾琳娜回信息:“這次到天都市來辦公事兒,行程安排太滿,沒有時間了。不過,歡迎您到東方之都來,我們有的是機會和時間,可以找個好的環境和地點,一起交流交談,共話人生。”


    郝秘書接到這個信息,有點失落,可是又有點希望。他本來想希望今天晚上就和她見一麵,可惜她沒時間。可是人家也給了機會,就是到以後東方之都去,人家許諾陪伴的機會。到這個地方去,可能會更隨便,更方便,遠比天都市更自由。


    領導和秘書,就是主仆關係。林市長是主人,郝秘書就是仆從。工作中就是圍繞主人開展,生活也要處處為他著想。有好吃的,好喝的都要先想著主人。郝秘書突然明白過來,秦樺今天安排艾琳娜和自己見麵,絕對不是為了他,而是讓他創造機會,給領導牽線搭橋。郝秘書豁然開朗。


    事有湊巧。沒幾天,天都市有一個大型招商引資項目,天都市組團到東方之都。原計劃這事兒是市政府一把手去的,因為上麵有大型活動,一把手離不開,隻好委托林市長主持。


    郝秘書第一次跟著林市長飛到東方之都。郝秘書當了林市長的秘書,林市長有幾次出國出境的機會,都沒有叫郝秘書陪著。因為每次出處,都是舉辦單位點名安排出訪名單,領導們很聰明,他們第一個點名陪林市長的,主要是電視台美麗主持田如夢,就是秦樺在蘆葦蕩裏救人看到的那個美人。有她陪在身邊,林市長就不需要秘書了。她就是秘書,甚至比秘書還可心如意。


    這次舉辦單位也第一個安排了田如夢參加招商會,人家卻說自己病了,不能去。這才給了郝秘書機會。


    郝秘書知道,田如夢並不是真病了,而是被打傷住院了。打她的是她丈夫,一個普通的警察。打她的主要因為妻子的紅杏出牆。這警察在市局機關當個處長,人才儀表,瀟灑英俊。按理說,他和田如夢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至少,警察配得上女主持。可是,這女主持太招人喜歡,又在電視台主持節目,就像紅杏長在大路邊,免不了有人偷著吃一口。麵對巨大的誘惑,任何一個女人都經受不住這種考驗,何況,這田如夢本來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她的老公,除了警察和林市長外,在天都市至少還有七八個,各行各業都有。警察是在一次執行任務中,誤將田如夢和一個局長的約會之地撞破,逮個正著。警察拿局長沒有辦法,隻好將氣兒撒到田如夢身上,打鐵一樣在她嬌嫩的身上走一遍,田如夢住進醫院。


    沒有田如夢的陪伴,林市長顯得悶悶不樂。以往出訪國外境外,白天林市長忙工作,回到賓館房間,開始享受田如夢的溫柔多情。那田如夢好像林市長肚子裏的蛔蟲,知道林市長的愛好和想法,很隨意的幾句話,一個親昵的動作,就把林市長所有的煩惱憂愁掃幹淨。當然,夜深人靜的時候,田如夢伺候的更是周到精致,常把林市長服務的蹦高狼嚎。


    如今回到賓館房間,隻有郝秘書一人在他麵前轉悠。郝秘書已經夠細心周到的了,端茶倒水,點煙吃飯。可是,秘書就是秘書,他幹的這些事兒田如夢都可以幹,可是田如夢和他能幹的事兒,秘書幹不了。夜裏倒是有流鶯敲門打電話,林市長不敢讓她們進來,他怕警察突然上門,或者對手設計騙局讓他上當。隨團來的幾個女人多次跟林市長眉目傳情,隻要林市長願意,她們馬上就會悄悄開門進來,滿足市長的所有需求,可是,林市長怕了,怕掉進無底洞,讓自己身敗名裂。


    除了田如夢,郝秘書就是林市長肚子裏的蛔蟲。他好像無意低聲說:“我有個同學在東方之都工作,是一家大公司的代理,說好了她做東請客,我們今天晚上是不是去轉轉?”


    林市長來了精神,道:“可以。讓你同學帶著我們在東方之都轉轉,欣賞一些美麗的南國夜景。”


    郝秘書抄起電話:“你好,艾琳娜,我是郝曉東。”


    艾琳娜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就知道是郝曉東,因為她早就知道林市長來了東方之都。


    “曉東,你好,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你不怕資本主義生活腐蝕你們,瓦解你們啦?”


    郝秘書道:“我陪我們老板來招商引資,體驗一下你們資本主義社會的腐敗生活方式。怎麽樣,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陪我們轉悠一下?”


    “大老板來了,奴家願意舍命相陪。恁在哪裏,我去接您和老板。”


    “我在香格裏拉大飯店,一會兒來了給我打電話就成。”郝曉東放下電話,討好的看著林市長說:“這妹子脾氣直,也爽快,不會失約。”


    林市長沒有吭聲,隻是點點頭,算是對郝秘書工作的肯定。


    東方之都如天堂般繁華,但是地方卻不大,和內地一個地級市差不多。主要由東方島、九龍島等組成。艾琳娜住在東方島,和香格裏拉酒店隻有幾條街的距離,況且她早有準備。話音一落,人和車就到了酒店。


    林市長這次夜遊東方之都沒有更多的想法,他主要就是為了出來透透氣,給自己找點事兒幹,他在屋裏太無聊了。當他和郝秘書走出酒店大門,看到微風中站著的艾琳娜時,心情豁然開朗,突然有了精神。


    郝秘書看到眼前的艾琳娜也有點後悔了,就像自己擁有的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親手送給別人,那種失落和痛苦,無法想象。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夜遊,把自己多少個夜晚設計的和艾莉娜的激情碰撞,化為無聲的擦肩而過,他和艾莉娜的情分也就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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