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悅走進包房,裏麵已經開始唱歌跳舞。郝曉東身邊坐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身材火辣,臉蛋誘人,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著顯得傲氣衝天。這姑娘也是天上瑤池有一號的人物,名叫麗娜,來自冰城哈爾濱。郝曉東以為馮悅不會來了,就是來也不會到這裏來。因為這些風塵女子,閱人無數,轉臉就忘。作為風月場上的老饕,郝曉東深知這裏麵的規矩和習慣,對於有過肌膚之親的姑娘,不留電話,不說真名,不談單位的工作。有些新手看見一個女人喜歡的不得了,不一會兒就被人家摸清了底細,時間長了摩擦生電,感情發熱,就難分難舍。有些女人上門哭鬧,要求休妻上位,家裏雞犬不寧,妻離子散。有些留下電話就等於給自己埋雷,以後小姐被公安抓住,輕易從電話薄裏找出服務過的客人電話,不是被罰款,就是被詐騙。前幾天市政府一位處級幹部就是被曾經相處過的一位小姐夥同男友詐騙,最後被公安破案,單位給予雙開的處理。


    馮悅不一樣,因為他們都彼此熟悉。以前有過推心置腹的暢談,雙方相互了解。馮悅來到包房,直接就坐在郝曉東身邊,她感覺是熟人,過來坐坐沒啥大不了的,誰知,卻把明娜給惹毛了。


    這小姐坐台也是有潛規則的。她們每天精心打扮過來讓男人挑選嗎,選中了今天晚上的收入就有了保證,有些姑娘運氣不好,連續幾個晚上都會放空炮。這明娜是東北姑娘,家裏屬於下崗工人家庭,為掙錢才幹這個工作,眼看有人過來搶客嗆活,火爆脾氣立馬上來。“騷毛玩意兒,你幹啥?”


    馮悅不以為然的,邊喝酒邊回答:“我和郝總是老相識,過來坐坐。”


    明娜罵道:“什麽老相識,我看你是來找茬。我剛上鍾你就過來嗆活,是不是找死啊。”


    馮悅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違反規則的事兒,時機不對,地方不對,她不該這個時候來這裏約會老朋友。


    郝曉東卻說:“小妹,我朋友,大家一起坐,一起玩,台費一分不少給你,如何?”


    這個時候明娜不單單是台費的問題,她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氣質非凡,非富即貴。今天晚上伺候好了,太肥是小錢,說不定還能能出台掙一筆過夜費,這個數目就不一定了,至少大幾千,少數一整捆,說不定老板一高興給個三萬五萬的。如果隻盯幾千塊錢的坐台費,就顯得自己沒有見過世麵了。明娜強硬的說:“不行,讓她滾蛋,不能影響我的食欲,我不想看見她。”


    明娜今天剛來上班,對於這裏誰是頭牌也不知道。她敢發飆除了自己東北姑娘的火爆脾氣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的男朋友、哥哥和父親,都在這裏當保安或男服務生。明娜看馮悅好欺負,說著就上手,撕著馮悅的頭發,打了幾巴掌。郝曉東急忙站起來,一把抱住馮悅,用身體保護住她。其他客人把明娜拉開。明娜什麽也不說,氣哼哼的走出包房。


    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完了,接著唱歌跳舞。郝曉東很殷勤的為馮悅壓驚,給與言語安慰,又用手不斷安撫,馮悅就撲在郝曉東懷裏哭了一場,不光為今天的挨打,也為自己不幸的生活遭遇。


    原來,馮悅辭職後在這裏當了小姐,開始每天騎自行車早出晚歸,幾次遇到壞人攔路搶劫,一個姑娘家實屬不易。後來她固定一輛私家車,每月給他不菲的酬金,就是要保障她的安全出行。這個私家車的司機就是劉少雲。


    郝曉東安慰馮悅,難免有肢體動作,兩人相擁相抱,感情進一步交流,都動了感情。就在包房的沙發上,兩人就單兵操練。反正屋裏有人唱歌跳舞,聲音嘈雜,馮悅無論如何喊叫,屋外的人聽不見。屋裏的男女也裝作聽不見,各忙各的。這裏誰也不笑誰,該吃吃,該喝喝,手腳隨便摸。如果自己有了情況反應,身邊就是發泄對象,你去廁所避避人也行,到外麵賓館更好,如果你能拉下臉皮,也可以在這裏現場辦公,當場解決問題,給姑娘錢就是了。


    兩人這次留下電話。郝曉東有這個意思,趁自己未婚,可以瀟灑自由一些。趁自己年輕,多和姑娘交流感覺。反正秦樺也不知道,她也看不出來。等到和她結婚之後,再老老實實過日子並不就行了。郝曉東走的時候,馮悅十八相送一樣,戀戀不舍。她想和郝曉東一起去開房,郝曉東不同意。因為還有一個姑娘正在金域賓館等他。


    馮悅今天晚上收獲頗豐,已經掙了十萬的小費,和郝曉東有力激情一夜,請客的老板知道她是頭牌姑娘,又給她五萬的坐台費。懊惱公搜郝曉東,她簡單梳洗打扮一下,描了一下口紅,給劉少雲打電話來接。


    這劉少雲三十多歲,是天都市郊區一農民,沒有正當職業,靠一輛私家車拉黑話跑私車過活。劉少雲長的到是一表人才,人模狗樣,也許上天的恩賜讓他得意忘形,從小養成好吃懶做,掙不來錢還想比人過的好,四六不成才還想出人頭地的一個奇人。不是生活所迫,這個黑車司機他也不願幹。這小子就靠一副好皮囊,居然真的過上自己財務自由的生活。隻是在夜裏馮悅下班後接送一下,一個月幾萬塊錢的工資就到手了。他白天幾乎都是自由的,隨心所欲過自己的日子,喝酒打麻將,混混街溜子,和幾個狐朋狗友鬧騰不停。


    馮悅在屋裏等劉少雲,感覺差不多人快到了,就出門準備坐車回家。馮悅剛在北四環的一個高檔小區買了一套豪華別墅,將近400個平方,裝修的古典皇家風格,高檔明亮,富貴逼人。馮悅剛走出天上瑤池的大門,就被兩個男人劈頭蓋臉打了過來,她一邊躲閃,一邊高喊救人。劉少雲開車正好過來,看到馮悅被打,立即撲上去和對方廝打。不料,又有一男一女過來,形成四打二的局麵,兩人著實沒少吃虧。幸虧兩側不少出租車司機,好劉少雲認識,立即上前勸架,其他剛下班的客人也來幫忙。有人報警,警察過來將幾個人帶到派出所。簡單詢問就知道,打人者就是明娜和男朋友、哥哥和她父親。剛才明娜在屋裏受氣,轉身就去找了她男朋友和哥哥。兩個人一商量,決定給馮悅一個教訓。這事兒驚動了歌廳老板,對明娜一家四口進行處罰,逼她們辭職走人。


    有了這個事兒,馮悅似乎更加依賴劉少雲。他不光盡到一個包車司機的責任,也盡到一個男朋友的義務。馮悅和劉少雲從雇主和雇工的關係,變成了戀人關係。劉少雲和原來的妻子辦理離婚手續,淨身出戶,搬到馮悅新買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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