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解決製造壓力的人


    隨著陳青兕在長安的人脈穩固,對於京畿廟堂發生的一些大事,已經不再如原來一樣,來濟給給軟禁,劉仁軌下獄這等大事都是後知後覺。


    禮部侍郎楊元嗣因為兒子給套上了褚遂良餘黨被驅逐出朝廷一事,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這一次將消息告訴他的是裴炎。


    裴炎現在擔任李治的起居郎,掌記錄皇帝日常行動與國家大事,正是李治身旁的近臣,因一直跟隨在李治身側,很少有空閑的時間,偶得空閑,也有自己的事情,少有碰頭的時候。


    此番因陳青兕折騰出科舉這樣的大事,裴炎很是震撼,他本是狀元出身,深知李治對科舉的重視,特地登門請教此製度,順便說及了此事。


    除了心裏說一句“胡鬧”,陳青兕也不知說些什麽好。


    平心而論,這種處事方式肯定是不正確的,無規矩不成方圓。


    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規則玩法,你可以根據事態的變化調整玩法,做些改變。


    這種直接破壞規矩的做法,實不值提倡。


    說白了就跟後世一種調侃的說法一樣,解決不了問題,就把提出問題的人給解決了。


    但怎麽說呢?


    李治這種做法,盡管荒唐,卻最有效果,能夠從根本上解決一切問題。


    曆史上幾乎沒有一帆風順的改革,不管是大是小。


    隻要改革,就會觸及保守派的利益,從而引發動蕩反對。


    長安的風氣就可以看出來,已經有人在推動輿論了。


    隻要輿論到達頂峰,接下來就是如紙片飛絮一樣的彈劾。


    陳青兕並不在意,原本他是打算等自己地位高一些的時候,再推行改革。不想來濟、劉仁軌讓李義府盯上了,不得不提前推行。


    他既然決定提前,就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


    陳青兕無懼輿論,也相信曆史上的天皇大帝並非怯懦之輩,扛得住反抗官員的壓力。


    隻要李治聖心不改,陳青兕就有把握將優秀的科舉製度推行下去。


    但陳青兕想不到李治竟然用這種方式支持。


    陳青兕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在他看來是有更加柔和妥當的方式處理此事的。


    畢竟這不是商鞅變法,吳起變法這些改變整個國家政策的製度,傷害全體貴族利益的大變革。


    隻是還未正式茁壯成長起來的小小科舉,影響的隻是一部分人的利益,不值當如此。


    但這就是李治的手段,李治的行事風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隻在乎結果效率,不在乎過程,專斷獨行。


    這種風格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


    李治恰好是少數能夠駕馭這種風格的皇帝。


    就他的行事作風,個人能力水平,但凡次一點,就能將天下玩崩。


    比如……


    陳青兕並不認同李治的做法,卻也知道李治有資格顛覆遊戲規則的。


    這個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divss="contentadv">陳青兕原來的想法是他跟李治一起應對壓力,現在李治霸道的解決了製造壓力的人,兩人身上就不存在什麽壓力了。


    科舉的改製進行遠比陳青兕預料的順利得多……


    李治用他自己的手段,幫著陳青兕掃平了一切外在的壓力,給了陳青兕一個完全發揮自己能力的環境。


    陳青兕在這種安逸的空間下,如魚得水,領著自己挑選出來的助手,設置貢院,定規章製度,將記憶中的科舉搬到了這個時代。


    顯慶三年,初,元正大朝會。


    陳青兕一大早便隨著人流進入太極宮。


    這還是他第一次入朝,有些新鮮,左右觀望,身旁多是一些不認識的官員。


    唐朝的朝會製度劃分的很細,有外朝、中朝、內朝以及大朝的說法。


    外朝即是朔望朝會,每月初一、十五舉辦一次,京官文武五品以上必須參加,一般來說,除特殊情況,外朝是不議事的,就是見一見皇帝,一起問個好,免得生分。


    中朝也叫常朝、常參,也就是大家熟知的早朝,文官五品以上,及監察禦史、員外郎、太常博士等人有資格參加,由百官進言陳事,商討絕大多數的瑣事。


    內朝也稱燕朝,皇帝日常辦公的地方,唯有近臣或宰相等少數高級別的官員才有資格入內,往往大事就是在內朝商定的。


    陳青兕隻是從六品的小官,並不在其中,是沒有資格上朝的。


    至於大朝,便是現在,每年正月,皇帝要在太極宮接見文武百官,諸州都督、剌史和上佐以及四方藩屬國的使者。


    陳青兕自然不例外,跟著人群進入了太極殿。


    大朝重禮,不重事。


    陳青兕身為京官,在第一波與穿著通天冠、絳紗袍的李治行禮過後,便在一旁看著大唐天子,一波一波的接待諸州都督、剌史,可謂無聊至極。


    真正高潮還是最後的接見藩屬國的使者。


    陳青兕也來了精神,沒有什麽比看著他國使者謙卑的跪伏在地更有趣的事情了。


    身為天朝上國的一員,那股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將他心中的無聊,一掃而空。


    最先入場的毫無疑問是新羅使者,新羅是繼薛延陀之後,跪舔華夏最下得去嘴的那一個。


    不管是不是心懷鬼胎,但那一車車的貢品,謙卑的態度做不得假。


    陳青兕看著虔誠有些憔悴的新羅使者,心中暗笑,他是沒有參加朝會的資格,但頂著一個弘文館直學士的身份,每個月李治都會將他召入宮裏三四次,谘詢一些國事,其中新羅的情況聊得最多。


    畢竟新羅的陽奉陰違是陳青兕最先發現,最先提出來的。


    曆史上唐軍因為西征西突厥的事情所耽擱,並沒有來得及出征高句麗,替新羅解圍。直到蘇定方滅了西突厥後,從前線撤回,方才掛帥西征。


    但在蘇定方西征的時候,在前線的營州都督,兼任東夷都護程名振是一直出兵高句麗的東北地區為新羅減輕壓力負擔的。


    但因陳青兕的提醒,程名振現在依舊會時不時威脅一下高句麗的東北做做樣子,卻沒有如曆史上那樣給到高句麗壓力。


    逼得新羅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實力應對。


    百濟也在時不時的搗亂,襲擊一下側翼後方,現在的新羅日子遠比曆史上更加難過。


    看著新羅使者,陳青兕暗忖:自己在這方麵說得上話,不知能不能抱著蘇定方的大腿混一點軍功。


    在這個時代,文治之功比軍功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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