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爾多,你就聽了吧。”


    “雄主的兒子送給你,這不是很好嗎?”


    “對啊,反正你那兒子本來也不成器。”


    營帳內七嘴八舌說著。


    眾人都讚同雄主的做法。


    更準確的說,雄主還是太仁慈了。


    木爾多的那個兒子是什麽尿性,大家都明白,那就是個仗勢欺人的東西。


    曾經為了搶奪一塊草地,帶人將草地的主人活活打死,還強占了對方女兒。


    草原漢子奉行拳頭大就是真理。


    但有一個不可逆的前提。


    那就是,必須決鬥。


    一對一單挑廝殺,贏了獲得一切。


    木爾多的兒子非但不敢與人決鬥,還人多欺負人少,這在草原部族看來是非常可恥的行為,絕不能稱之為勇士。


    但…要不怎麽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他爹是赤狐部的族長,他是赤狐部少主。


    這層身份在,很多人也隻能嘴巴上罵罵他。


    那種東西,死了也就死了。


    除了木爾多自己,沒人覺得不妥。


    可雄主的兒子那是何等樣人?


    還是最小最聰明的珈剛。


    他可以說是完美繼承了雄主的血脈,儼然和小時候的雄主沒有區別,這樣的未來大才送給你木爾多當兒子。


    你就該燒高香了。


    “你們…”


    木爾多額頭青筋暴起,他悲憤大吼著:


    “死的又不是你們的兒子!”


    “雄主的兒子再好,那也不是我的血脈。”


    雄主古蘇丹臉色一沉,“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按草原的規矩,與我決鬥!”


    “你贏了,你就是雄主!”


    “你要做什麽都行,你要殺欽差,我替你殺都行。”


    話音剛落。


    古蘇丹便扯開了上衣,露出一副鋼鐵般的軀體,火光照耀下,那一道道傷疤清晰可見。


    草原的漢子都投來崇敬的目光。


    這些傷就是勳章。


    木爾多當場就軟了下來,苦笑道:“雄主,我曾挑戰你二十五次,不想再打了。”


    大家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要說草原十二部族誰最不服古蘇丹。


    那一定就是赤狐部的木爾多。


    不然,他也不會發起二十五次挑戰。


    很可惜他從沒贏過。


    “那你聽不聽話?”


    古蘇丹虎目威嚴。


    他看似粗狂,但身上的確有一種領袖才具備的壓迫感,言行舉止讓人不敢反駁。


    “聽…”


    木爾多垂頭喪氣。


    “好,既然聽,那這件事到此為止。”


    “欽差今夜就住到我的營帳去,我看誰敢來殺他,殺他就是殺他,絕不留情。”


    古蘇丹說完,拿走了火堆前的那把刀。


    在他離去後。


    眾人氣氛也緩和下來。


    營帳中很快響起了歌舞聲。


    草原人天生能歌善舞。


    木爾多一個人坐在角落,看著麵前這幫開心的人,他的眼睛愈發陰狠,搖曳的火光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


    兩天後。


    趙國帝都,清晨。


    初升的陽光落在城頭,奇怪的是並非金色,而是血一般紅。


    城內外來來往往的人,都好似沐浴在血色中,但…他們臉上卻都有著笑容。


    秦贏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輕鬆,所有人都鬆一口氣,帝都近來發生的事,都已經過去。


    隴南黨以緝拿叛賊之名,大肆屠殺淮西黨,這看似猶如地震一般,然而對百姓而言,實則並不怎麽在意。


    老百姓不在乎誰當皇帝。


    更加不在意什麽黨派之爭。


    因為——無論誰當權,他們依然是百姓。


    隻要明天還有飯吃,一切都不是問題。


    持續將近一個月的追捕,淮西黨徹底覆滅,老狐狸為了安民,直接宣布免收一年賦稅。


    此舉大獲民心。


    自此,趙國皇族便隻剩一個黨派。


    並且隴南黨與皇族的密切程度,要遠超之前的淮西黨,畢竟納蘭雄圖是趙長恭的恩師。


    一個黨派的存在,對統治有好處。


    兩個黨派,勢必會起爭端。


    “殿下。”


    老黃忽然出現在身後。


    “趙國的國書送來了。”


    老黃手捧著一封猶如聖旨的東西。


    秦贏接過,打開細閱。


    “沒什麽問題,收好了。”


    秦贏說了一聲。


    這份國書終於到了。


    這也意味著,他可以回家了。


    “趙長恭邀請殿下,今夜設宴。”


    老黃恭敬的道。


    秦贏搖了搖頭,道:“不去了。”


    他不用去也能想到,肯定是各種人情往來的交談,這種場麵秦贏不喜歡,能免則免。


    而且他確實不喜歡看到趙長恭和老狐狸。


    “大家都準備好了吧,我們即刻啟程。”


    他是一天也不想等了。


    老黃道:“要與金瑤公主道別嗎?”


    秦贏沉吟一番,道:“不用,到時候反而有諸多不舍,她既然已打算留下,就不見了。”


    “是。”


    ……


    日上三竿。


    秦贏率鐵浮屠離開了趙國帝都。


    他們出城極為迅速。


    沒有驚動任何人。


    一個時辰後。


    消息才傳到王宮中。


    此時,趙長恭,金瑤,納蘭雄圖正坐在一塊。


    “兄長怎麽不等今夜宴會後再走?”


    趙長恭皺著眉,有些歎氣。


    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清楚。


    隻是……


    “走就走吧,趙國終究不是他的家,走了挺好的,而且是這樣的方式離開,連表麵功夫都給我們省下了。”


    納蘭雄圖撫須淡淡一笑。


    說實話,秦贏走了他比誰都開心。


    而且還不用給他送行,不用在外人麵前裝模作樣,這對他而言簡直太好了。


    金瑤忽然起身,眼裏有淚。


    “我要去送我哥哥。”


    秦贏為她做的事,她都已經知道,金瑤心裏是後悔的,畢竟是娘家人,也都是為了她好。


    可自己…卻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本想借著今晚,好好跟秦贏認錯。


    但——他似乎沒什麽話跟自己說。


    “金瑤,兄長已經離開一個時辰了。”


    “你就算快馬去追也追不上。”


    “兄長選擇悄悄離開,就是不想與我們體驗分別之痛,咱們要承情。”


    趙長恭說著,便站了起來。


    若有外人在場,必為之驚訝。


    他竟然能如常人那樣站起來,自由行走。


    納蘭雄圖嘖嘖稱奇,“想不到秦贏還有這種手藝,能給你做出一條假腿。”


    “這外人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趙長恭也笑道:“兄長說了,坐在輪椅上治理天下,身為君王,未免太丟人現眼了。”


    “這條腿雖然不能跑,也不能騎馬打仗,但是走走路總沒問題。”


    趙長恭是真的發自內心在笑。


    這條假肢是秦贏親手給他做的。


    雖然嘴巴上說看不起他,可細節之處見心思,這假腿用起來不是很舒服,但對於他這殘疾人而言,已經是福音。


    “哥…”


    金瑤眼含淚花,深長一歎。


    “你們說…”


    納蘭雄圖忽然插話,“秦贏這麽急著趕回去,會不會是漢朝有大事?”


    二人皆是看了過來,神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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