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結束。


    沈懷信目光灼灼的盯著流光,像要把她的臉盯出個洞。


    紫丁香花樹下,流光抬頭看向沈懷信。


    “你的時間不多了,還有最後十秒,若是說快點還來得及。”


    沈懷信像是個自虐成癮的病人,一定要親口聽流光說出她的恨。


    流光有種預感,一旦說出來,他們倆就結束了,這次是徹底的結束,她能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平靜生活。


    可是經曆了這麽多。憑什麽。憑什麽是沈懷信開口說結束。他把自己折磨個半死,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病人,現在,自己剛剛要開始複仇大業,他就要說結束了。


    他們之間,現在隻能是由她結束。


    流光踮腳傾身,吻住了沈懷信。


    這個吻一觸即分。


    “我們扯平了。”不過不是在現在,而是在不遠的將來。


    吻完,不顧還站在樹下怔愣發呆的沈懷信,流光轉身就走,或者說,她要趁沈懷信沒反應過來沒來得及抓她的時候趕緊逃離。


    這一刻。流光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這種感覺說不上好或壞,流光隻感覺有些麻木。該死的祝斯年,如果不是他說,自己根本想不到這該死的方法。


    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複仇事業,真是傻子才幹的事,此時此刻的自己也在慢慢變成傻子。


    然而覆水難收,破鏡難圓,做出的事情不可挽回。


    她隻能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了。這一刻,流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之後的她開始閉門不出,誰也不見,沈懷信沒有再來找她,沒有再來問話,可能他現在自己也還沒捋清楚,一切莫名其妙,但偏偏就是這麽發生了。


    春興也來找了她幾次,但她有點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春興,所以隻是用在忙打發走他。


    難不成要對還沒有開始的春興說我們結束了嗎,那簡直莫名其妙的像個精神病發作的人。


    她一直堅持從未鬆懈的事情是練劍,左手劍,隻是她不再讓春興來教她,而是找來了玹曜。


    他們練劍的時候,春興就在旁邊委屈巴巴的看,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什麽,就隻是看。看的流光感覺自己像什麽始亂終棄的混蛋,但她也確實是。


    練劍時,流光告知玹曜最近小心,沈懷信已經知道飛鳶的事情了。


    “記得也提醒一下春興,叫他萬事小心,尤其小心沈懷信。”


    玹曜點頭,“你最近到底怎麽了,天天閉門不出,而且感覺你和春興之間怪怪的,之前練劍一般不都是春興陪你嗎?”


    “發生了點事,沈懷信知道飛鳶的事情的時候我一開始沒有承認...”


    “不承認是對的,畢竟他手上沒證據,承認了咱們三個都得倒大黴。”


    “然後他帶我去了蓮華宮說是要和飛鳶當麵對峙。”


    “你同意了?”


    “是啊,我以為他隻是試探我。”


    “然後呢?你現在還活著應該是沒進蓮華宮。”


    “我是沒進,我也沒承認。我在蓮華宮門前親了沈懷信。這本來是戰術,戰術,你懂嗎,但是現在這樣,我感覺挺別扭的。”


    玹曜沉默了。


    “你這戰術挺超前的...”


    “謝謝誇獎,如果這算誇獎的話。”


    “怪不得最近,你們所有人,包括主上都給人感覺怪怪的。”


    流光邊練劍邊開口,“大概有一部分我的原因。”


    “你謙虛了,全是你的原因。所以現在呢?你打算怎麽辦?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裏,什麽事情也不解決?春興什麽也沒做錯,不應該莫名其妙被你冷待。”


    “我知道,可我感覺很別扭。”


    玹曜開口寬慰道,“完全是你多想了,這個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通俗的來說,美人計。你見曆史上使過美人計的美人,哪有一個良心不安的?為了一個美人計就不生活了?就要從此閉門不出清心寡欲了?


    你做這些是計策的一環,是為了幫我們和你自己逃脫懲罰,不要因為這個影響你,更不要有什麽道德的顧慮。你看看沈懷信,他就不是那種有道德的人,你也不要那麽講求道德了。”


    “玹曜,我之前從來不知道你口才這麽好,你以前真是藏拙了。”


    “所以你想通了?”


    “當然。”說完,流光不顧玹曜的反應朝春興跑過去,“我去和春興練劍了,多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玹曜看著流光撒歡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還劍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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