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若有所思的望著女孩的背影。


    台上,這個小女孩顯然學到了掌上舞的精髓。她舞姿翩翩,融入了獨有的輕靈。


    燭光打在她的臉上,半明半暗,她的眼睫輕顫,為她增添了一份難得的的脆弱感,十分激發他人保護欲。


    若人執桃花,顫顫然。她人莫可學也。


    這是個可以摘得桂冠的勁敵,流光眼光老辣的得出結論。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高攀不上台上女孩的“敵人”,頓時又覺得無所謂了起來。


    她來這裏一不為揚名二不為金銀,順利混進去就得了,她可沒想要搶風頭。


    至於這種“花魁”似的,走到哪裏都能收獲他人目光的女人,流光知道最應該做的是敬而遠之。


    “下一位候選舞女,紅綃,所呈舞蹈,劍器行。”


    流光疑惑的小聲罵了一句,我去,怎麽是我?


    經常參加各種測試的人都知道,一場測試,上場時機很重要,跟在一個發揮不好的差生身後,八十分的舞蹈能被襯托的像是滿分,而跟在一個滿分舞者身後上場,八十分會表現得更像六十。


    當然真正的問題是,流光並不記得自己是在這個女孩身後唱歌。


    大概率是有人使了小動作悄悄換了她的順序,難道自己還沒成為舞女就已經遇到了職場問題...


    流光難得的有些緊張,又有些厭惡。職場勾心鬥角才是最為致命的。


    流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此刻台上已經報了幕,掰扯不去隻會消耗台下客官和管事的耐心,自己既要上去好好跳完舞,又不能吃這個啞巴虧,隱瞞下這個事。


    幾秒內,流光便得出了應對方案。


    她自信從容的挾劍上台,銀劍在燭火的映襯下,冷意削弱,反而染上一絲暖,也映上了紅燭的顏色,那是血的顏色。


    “愛爾悲歌士,官卑誌不違。


    隨著歌聲,流光提劍起舞,藍色紗衣翩翩襯得佳人若仙子。


    聞雞提劍舞,秉燭惜花飛。


    台下,一道清澈的笛聲自然的融進流光的歌聲裏,流光對著台下吹笛公子的方向輕輕點了個頭,似是在致意。


    春促燕山月,青歸泜上薇。


    這一句後,舞蹈從初時的攜潮帶浪氣勢萬鈞,變得柔美和順,謙卑溫香。


    仿佛佳人被感動,自願丟盔棄甲投向愛人懷抱。


    著書滿石室,伯玉正知非。”


    最後的收尾,流光溫和到底,還劍入鞘,台下竹笛幾乎是同時收聲。


    眾人議論紛紛的看著台下吹笛的男子。這男子一襲竹色青衫,生得一張好麵孔。見流光一曲舞罷,他對著台上拱手作揖。


    “佳人之舞初時攜潮帶浪如雷霆萬鈞,不似尋常女子,葛某欽佩。這枚玉佩便當禮物,贈與佳人,希望下一次在百味園,還可相見。”說罷,男子留下貼身玉佩,翩然離去。


    流光微微勾唇,一切盡在掌握。


    她拱手回禮,“紅綃承蒙不棄,多謝公子。也多謝剛剛在台下因為上一位姑娘而自慚形穢不敢上台,隻得偷換小女號簽,改變出場順序的姑娘。尊己尊人,與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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