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勸你。但是勝負已分,你認是不認?”


    “認。不過齊軍長途跋涉前來侵略,勝算本就渺茫,若你執掌齊軍,未必能做的比我好。”


    “真的嗎?那是你不夠狠。”


    說到這個,流光可就來精神了。


    夢裏發生的那些事情過於玄妙,她無處可訴,想借著這個機會說個痛快。


    “齊軍攻城,最稀缺的是時間。他們首先要做的是打出時間差。”


    “這是自然,隻是如何爭取時間?”


    “聯姻。先用聯姻降低吳國的警惕心,讓吳國以為齊國兵力不足不敢戰,實則派人早早出海渡洋。然後單方麵撕毀聯姻議和條約。”


    “...可以是可以,隻是做這麽絕,他們不要名聲了?”


    “名聲和輸贏孰輕孰重?


    有了這個時間,齊國可以趁吳國派軍之前連攻至少五城,同時繼續派兵渡海。


    時間是齊軍最缺的東西,其次是兵力。”


    “即便是這樣,吳軍炸船包圍吳軍也隻是時間問題。”


    流光不緊不慢的開口,“若接下來,我把百姓綁到城樓上,威脅齊軍不退兵就殺人呢?


    一炷香殺一人。


    隻要齊軍打下去,齊國的百姓就要死下去,如果這樣,你會如何做。”


    趙將軍手中的陶杯被他攥緊。他的眉頭深鎖,忍不住指著流光的鼻子罵,“此計既傷天和,又傷人和,過於陰損!”


    “我知道。但有時候敵人就是比較無恥。”


    流光現在回憶起江子煊和薛景煥兩人,依然恨得牙根癢癢。


    是欺負她想不出這種陰狠招數嗎?


    用陰險下作的招數,她也會。


    但隻要這招對無辜之人有損害,她便會立刻廢棄,另尋他法。


    每個人底線不一樣。


    有的時候你也無能為力。


    “如果真的發生了,你會怎麽做?”


    流光想聽聽其他人的答案,想聽聽還有沒有更好的答案。


    “沒辦法,隻能繼續攻打。”


    趙將軍給了流光一個非常平庸的回答。


    流光眼裏的失望過於直白,看的趙將軍心中很不服氣,“如果是你呢?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會立刻退兵。”流光將自己在夢裏的應對之策據實相告。


    趙將軍聽的啞口無言,“這確實也是一個方法...”


    趙將軍聽完了,流光卻還沒有說完。


    “這才剛剛哪到哪,如果我把之前和親的公主綁上城樓,你又會如何做呢?”


    “這...”


    流光此時已經不想聽趙將軍的回答了,她隻是想把自己先前的遭遇說出來。


    問完後,她自顧自的開口,語氣嘲諷,“當然是繼續攻城。


    畢竟在將軍眼中,這些損失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犧牲一個人,比想出真正能保全所有人的智謀要簡單多了,對吧。”


    趙將軍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怎麽?這件事上,你也有能保全所有人的好智謀?”


    “我沒有。


    即便是我,也隻有強攻這一個選擇。但我想找到能想出第二個方法的人。”


    流光說罷起身,不再停留,臨走時隻輕飄飄留下一句。


    “將軍,你輸了。”


    回去營帳的路上,流光心情很不好,春興也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走在她身邊陪她。


    反而是春興的守衛張三王五,他們的興致很高,遠遠綴在後麵開始議論。


    張三爆笑,“好久沒見到有人能把趙將軍氣成這樣了,劉光也太強了。”


    王五比張三沉穩些,他認真思考了趙將軍和劉光對陣的戰術,“咱們將軍的老鄉能是普通人嗎。他的那些戰術,好多我都想不出來。”


    張三,“你想不出來很正常。你要能想出來,你也成軍師了。咱們就一小士兵,踏踏實實作戰,上頭指哪咱們打哪也就是了。”


    王五,“但是軍師後來說出的招數,你不覺得有點太陰了嗎,聽得我背上冒冷汗。”


    張三:“你想太多了吧。齊國勝算低,常規手段可贏不了,軍師不過替趙將軍出個主意。”


    王五,“可是能想出這樣的主意...總感覺鬼裏鬼氣的。比起軍師,我還是更喜歡咱們將軍。”


    張三拍了拍王五肩膀,調侃他,“你想拍將軍馬屁不用這麽拐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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