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營帳內。


    春興和流光分別坐在自己的床上,隔著一張矮桌商量刺殺事宜。


    春興將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齊擺上矮桌,豪氣萬丈的開口。


    “流光你說,要沈懷明怎麽死!這些我都會用。其他不會用的,我馬上學。”


    “倒也不必如此誇張...”


    流光對著矮桌上的兵器挑挑揀揀,“殺他簡單,最難的是要讓他死的合理。”


    春興發問,“如何讓他死的合理?”


    流光:“我還在思考,現在隻有一個初步的想法...”


    春興繼續眼都不眨的看著流光,看的流光心煩意亂。


    “你這樣看著我,我壓力好大。”


    春興聽話了移開視線,“你慢慢想,不著急。”


    “我們殺他,隻有把他偽裝成陣亡才最保險。讓他陣亡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我們偽裝敵軍;還有一種是讓他對上真正的敵軍。”


    春興皺眉思考,接話道。


    “第二種方法變數太大。他如果領兵,一定是墊後壓尾的主將,若非刻意針對,敵軍很難殺得了他。”


    “我也是這樣想。最好的辦法是咱們先把他引出把守森嚴的軍營,然後偽裝成敵軍流寇。關鍵是這個由頭怎麽選,我目前還沒想好。什麽樣的原因可以讓他順理成章的孤身出營,還不引起他的懷疑和警覺呢。


    和軍情相關的都不行。軍情相關,他一定會帶兵出來,必須是私事。”


    流光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一句更是接近隻說給自己聽的喃喃自語。


    片刻後,她突然眼神一亮,像打定了什麽主意一般,“沒錯,私事!我想到辦法了!”


    流光招招手,示意春興附耳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講解了一個計劃。


    “事關奪嫡,這是他個人的私事。他隻會帶自己信得過的親信侍衛,絕不會動用軍隊力量。


    咱們先鋪墊兩日,後天晚上,就可以把他引出軍營了。”


    “好,我這兩天會完全按計劃行動。


    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計劃會利用玉影,你確定你能夠狠得下心。”


    “你是計劃的主要執行人。隻要你能狠得下心,我就可以。”


    “一言為定。你隻需要等著沈懷明的死訊。”


    *


    第二日,春興按照計劃去了沈懷明的營帳,拜訪了這位遠道而來的三皇子。


    春興並非孤身一人,而是打著商量戰術的名義和趙將軍一起。


    進了營帳,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端坐上位的年輕男子。


    和沈懷信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習武之人不同,沈懷明是真瘦。


    他更像是個清雋羸弱的書生,穿著寬大的衣袍,正經的端坐在上位。


    他就這樣坐著,不動如山,麵色無悲無喜,像一尊白玉石像。


    沈懷明年齡不大,還未及弱冠,長了張很有欺騙性的幼態麵孔。若隻是匆匆一麵,沒有深交,你會感覺麵前人隻是個溫和無害的白麵小生。


    然而,流光曾有一段時間常年跟蹤沈懷明,早看透他稚嫩麵孔下的蛇蠍心腸。


    對這樣的人,她是不會手軟的。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若是放縱他長大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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