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你為何這般說?”


    李望潮扭頭看著林度,眼神帶著幾分疑惑,似乎是責怪,似乎夾雜著別的情緒。


    自從到了江南,看見小公子在鬧市騎馬時,林度便說了不少話,句句都是陰陽怪氣。


    說這位公子活該摔倒,肯定是貪官兒子,紈絝子弟,他不知真相,也沒證據,僅僅憑借表麵就說人是紈絝子弟,無可救藥?


    退一萬步來說,他得有資格去對人指點,林度心思陰暗,怎麽在皇帝身邊活下來的?


    “你這是什麽眼神,我說錯了嗎李望潮,你看他剛才那副囂張的樣子,鬧市騎馬,騎得飛快都不怕傷到人,那你看他出事不也活該嗎!”


    “除了紈絝弟子誰幹的出這種事,李望潮,你這是在怪我?”林度在看到李望潮的目光時,心裏猛的一抖,隨後是鋪天蓋地的怒火。


    林度咬牙切齒,硬是壓抑不住自己心頭的怒氣。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地方,知府,他不就是知府家的公子嗎,我說是世家子弟你還不信,他不就是仗著有個爹胡作非為?你還不讓我說了是吧。”


    想他林度,從未幹過壞事,對待壞人也是剛正不阿的態度,一旦看見壞人他就想出手解決,上報皇帝,他隻是為了百姓,有什麽問題嗎?


    剛才李望潮的眼神裏充滿了失落和責問,仿佛自己犯了錯一樣,讓林度不知所措,隨後冒出更大的怒火。


    “李望潮,你不會想偏袒貪官的兒子吧?”


    “夠了!”


    李望潮陰沉著臉聽他說了一堆,終於忍不住阻止他。


    “林度,你心思太過陰暗了,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調查,就果斷定了一個人罪,你可真棒,來人,把公子送進房。”


    李望潮說要,讓幾個侍衛把人抬進知府內,剛進去就聽到震天的哭聲。


    “少爺!少爺你怎麽了!”


    順著看去,隻看到一個老人站在門後,一臉的絕望跪在地上,他想去觸碰地上的少年,又不敢去碰,


    老人身後跟著不少人,看起來像是個管家管事的,李望潮微微皺眉,進了府內。


    輕聲道:“我是李望潮,方才碰見你家公子鬧市騎馬,馬匹受驚,人突然掉落,你趕緊叫大夫過來。”


    老管家似乎被嚇傻了,隻知道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哭,身後的人也一個勁的哭喊著。


    說話間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麵色嚴肅,嗬斥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哭哭嚷嚷的成何體統!”


    中年男人低眼便看見自己的兒子,立刻倒抽一口涼氣,道:“柳繼!管家,這是怎麽回事!”


    他似乎有點撐不住,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欲墜,扶著一旁的門邊,伸出手想摸摸自己的兒子,又不敢去摸。


    約摸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見自己兒子這幅模樣,顫顫巍巍的倒在地上,又艱難的爬了起來,在得不到孩子的回答後,老淚縱橫。


    李望潮在旁邊的看的心裏難受,張嘴道:“先叫大夫吧,還有一口氣,趕緊用參湯吊住命再說。”


    “對,對。”男人擦了把眼淚,也顧不上什麽,讓人把兒子抬進房間,過了片刻,幾個大夫急匆匆的進來,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東西灌了下去。


    又開始陸陸續續的救人,把脈,李望潮站在旁邊看著,心裏有些感慨。


    看柳知府這幅模樣,他的兒子或許會嬌縱,但絕對不是林度嘴裏的紈絝子弟,尤其是柳繼在騎馬狂奔時,那些百姓的態度都足以去證明一切。


    過了許久,才勉強保住了性命,接下來隻需要好好的調養,李望潮這才鬆了一口氣。


    門外。


    林度站在人群中麵色沉得幾乎可以滴水,他攥著自己的拳頭,隻覺得說不出來的屈辱。


    他身為皇帝的侍詔,平日代表的是皇帝的臉麵,也負責去查詢有罪之人,告訴給皇帝,皇帝下令來解決。


    整個朝廷的人都得對他畢恭畢敬的,生怕被他抓了把柄,可李望潮幾次不給自己麵子,不就是在皇帝麵前出了幾次風頭,沒必要這樣吧。


    對自己什麽態度?


    就他也配?


    “林公子,您是不是和李公子一起的,我們知府大人請您進去。”一個家丁突然出來說道,做出一副邀請的姿態。


    周圍的百姓往後退了幾步,麵帶驚訝的看著林度。


    林度正氣急上,聽人邀請自己進去,冷笑一聲,便道:“當今皇帝最厭惡貪官,和囂張跋扈之人,你家公子鬧市騎馬差點衝撞行人,想必你家知府也不是什麽善人。”


    不等人反應,林度繼續嘲諷道。


    “貪官的邀請,我為何要去?告辭!”說罷林度甩手直接離開,大步走出門外,看起來極其囂張。


    隻留下一臉懵的家丁,這是再說知府大人?


    隨後就一臉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便回了房內,衝著柳知府拱手道:“啟稟大人,李公子的朋友不肯進來,已經離去,並且他還說……”


    柳知府正在答謝李望潮,便看見屬下前來複命,不僅沒把人請來,還這樣吞吞吐吐的,這是為何?


    “你說,他說什麽?”


    家丁道:“他說您是貪官,公子是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所以不屑和咱們接觸,已經拂袖離開。”


    李望潮在旁邊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應對,他本以為林度不會留在外麵,或者稍微克製一下自己的脾氣,沒想到他脾氣這麽大,在柳知府的地盤去羞辱人?


    不知人如何,就妄下定論說柳知府是貪官,讓人難以信服。


    “知府大人,李望潮先替我那朋友道歉,實在是抱歉,我朋友性格天生如此,您不用太在意,是我們冒昧了。”李望潮道,


    柳知府也是一怔,隨後搖了搖頭,一臉不在乎的說:“無所謂,也罷,愛怎麽說怎麽說,本知府問心無愧,更何況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追究。”


    柳知府也隱約看了那人一眼,大概猜測出來身份,林度衣裳華貴,衣裏帶著金絲線和刺繡,一看就是做工不凡,看來是宮裏人,


    “公子,聽人說,你當時對我小兒進行了一番奇怪的動作,差點被人誤認為是下殺手,你為何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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