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是最差的那一個。”火物祭司一臉淡然,“憑花歲祭司留下來了。”


    水昆祭司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們都從格間裏出來了,隻有花歲祭司沒出來。


    她還是不服氣:“那又怎麽樣?花歲祭司留在那裏,也不代表我就要聽你的。”


    火物祭司朝沉香祭司掀眉:“那行,今天我不教你,讓沉香祭司教你吧?”


    水昆祭司一想到不喜歡動嘴,隻喜歡動手的沉香祭司,瞬間奄了。


    花歲祭司像一個大反派般,專門紮夜風的心窩子,說著最殘忍的話:“一次走不出森林可以理解。”


    “隻要你把她的衣服給她穿上,她就能回到她的部落,見到她的家人。”


    小氣到屬於自己的東西,他絕對不放手。


    那時她不明白,待見到夜風扛了個雌性回來,且和她看到的一樣,她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她的目光很溫柔,又帶著一股濃濃的悲傷:“是啊,為什麽呢?”


    花歲祭司柔和慈祥的目光,從蕭瑟身上移到夜風身上。


    可這次隨著土豪大祭司的訴說,以及阿瑟前幾次昏迷在森林裏的事。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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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結合她那次看到阿瑟飛走的畫麵,她就明白了所有。


    夜風哭泣的聲音如把大錘子,錘在同樣痛苦悲傷的花歲祭司心口上:“衣服給了她,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在花歲祭司問他前兩個問題時,他心中就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夜風猛的縮成一團,手緊緊的握著阿瑟的手不鬆開。


    <divss="contentadv">緊到阿瑟的手指關節都在泛白。


    他一聽土豪大祭司那樣描述,他就知道了。


    阿瑟前幾次的昏迷,她並沒有想到其它。


    “那裏是哪裏?”


    隻不過他沒往深了想,也不願在聽阿瑟消息時想別的。


    他的阿瑟不但回不來,還連他是誰都不記得。


    如果要比的話,她還是喜歡隻動嘴不動手的火物祭司。


    低垂著腦袋,好似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輕輕的嗯了聲。


    “是她的家鄉部落。”


    “娃崽總是會在受了委屈累了時回部落找阿耶阿姆,阿瑟也一樣。”


    衣服給了阿瑟,他和阿瑟之間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紅著眼眶起了水霧的花歲祭司,心中不忍還是繼續說道:“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和你說的話嗎?”


    而她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她露出來那個幸災樂禍的表情,也許這頓罰根本就不會有。


    她聲音很輕,裏麵卻帶著讓人忽視不了的顫抖:“阿瑟幾次昏迷都是在森林裏,從沒走出過森林。”


    “夜風……”


    阿瑟走了,他怎麽辦?


    “她想要回去看看,那就讓她回去。”


    阿瑟說她家鄉的森林裏麵的樹木,沒有這裏的高大粗壯密集。


    “別把她的衣服還給她,還給她了,她就會飛走。”


    “一次次時間加長……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掉的風都能吹走。”


    曾經在去往大青龍部落的路上,隻不過是遇到一塊大石雕,阿瑟就忘了他。


    花歲祭司看著夜風又垂下頭顱,輕輕的歎氣:“阿瑟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她被困的走不出森林。”


    “在森林裏做什麽?”


    剛才土豪大祭司說的時候,他一個字一個字聽的。


    哭泣的聲音,從夜風的臂彎裏傳來,打斷花歲祭司的勸解聲:“我不。”


    可他不想承認。


    “夜風,真的,她被困在森林裏走不出去,是因為你沒把她的衣服還給她。”


    他不但聽到了,他還知道阿瑟是回到了她的家鄉。


    知道阿瑟就在自己身邊沒有走。


    “兩次三次,次次她都沒能走出森林,一直在裏麵轉悠徘徊,最後又回到部落。”


    在蕭瑟還沒到青龍部落時,她就看到一個穿著奇怪衣服的雌性,朝天上飛去。


    花歲祭司盤腿坐在床邊,目光落在蕭瑟身上,慈祥又悲憫。


    “你是聰明人,你會想不到?”


    可是,阿瑟怎麽又回去了呢?


    花歲祭司看著夜風這破碎的樣子,心疼的很:“不,你沒聽明白。”


    那時,阿瑟就真的能回到她的神女部落。


    夜風則跪坐在床邊,又摸著阿瑟的手,一根一根的玩她的手指頭。


    他不給阿瑟衣服,他不要阿瑟回去。


    衣服在他手上,阿瑟隻是昏迷一段時間,就又會回到他的身邊來。


    真的,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不大度,他很小氣。


    “剛才大祭司說的,你聽懂了嗎?”盤腿坐著的花歲祭司突然出聲。


    隻要穿上那套完全屬於她的衣服,她就和這裏完全沒有關係。


    “一旦她感覺到累了,她就會下意識想回家找她的阿耶阿姆。”


    “等到她回來,我就好吃好喝,精細的養著她。”


    聽的仔仔細細,絕對一個字都沒漏掉,怎麽還會錯?


    花歲祭司柔和的目光中又帶著心疼:“我問你,剛才大祭司說阿瑟在哪裏?”


    “森林裏。”


    隻有摸著阿瑟的手,哪怕不說話,也能讓他感覺很安全。


    “砍枯樹撿木耳殺兔子,還搭了個小木屋。”


    格間裏。


    沒有丟下他。


    眼裏含著的淚水滑落下來,在臉上留下一道痕。


    還是他夜風的最愛。


    現在聽到花歲祭司這樣說,他的心咯噔往下沉,眼裏有了一絲恐懼:“為什麽?”


    花歲祭司張了張嘴,沒有再出聲。


    於是,水昆祭司乖乖的跟著火物祭司去受罰,努力成為一個好的祭司。


    明明那麽一大坨的人,此時縮起來,卻好像一巴掌就能把他撈起來一樣,看的花歲祭司眼睛疼。


    對於這個問題,先前夜風也有懷疑。


    夜風微怔,這才抬頭看向花歲祭司:“哪裏錯了?”


    並且告訴夜風,絕對不要把衣服還給阿瑟,不然她就飛走了。


    夜風縮起來的肩膀不停顫抖,導至他整個身體都跟著一起顫抖。


    “她啊,太累了。”


    所以她第一時間把阿瑟的衣服給藏起來。


    “夜風,她雖然選了你,可她還是想回家。”


    麵對這個反問,夜風眼神很慌亂,恐懼蔓延他全身,令他四肢冰涼。


    沒有不要他。


    “那裏如果是她的家鄉,她為什麽不回家,卻要在森林裏搭小木屋住下來?”


    那套衣服是阿瑟從她自己部落帶回來的。


    那種錐心痛他承受了許多次,他一點也不想再承受。


    他寧願阿瑟靜靜的躺在這裏,一天到晚的照顧她,也絕不讓身邊空著屬於阿瑟的位置。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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