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讓人背地裏去查了一些賬目,有些確實是做的很好,但是通查就會發現不對。”


    君青宴給雲珞珈吃了定心丸,“這個栽贓做的還是不錯的,饒是我剛看到的時候,都動怒了。”


    “若是沒有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估計會直接讓人抄了丞相府的家。”


    這個賬簿確實是可以以假亂真,信件也幾乎是沒有破綻。


    貪汙受賄,通敵叛國這兩條,已經足夠丞相府抄家滅門了。


    “那個老匹夫,他該死!”


    雲珞珈猛地拍了下小幾,把毫無準備的君青宴嚇了一跳。


    她趕緊傾身去扶了扶君青宴的胸口。


    她看著君青宴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都能嚇一跳。”


    君青宴寵溺的握住她的手,“我正想事情,你這麽一下能不嚇到?”


    雲珞珈收回手,托著下巴蹙眉看著君青宴,“應該不隻是賬簿和書信,這些雖然已經是大罪了,可是貪汙的贓銀呢?”


    這是證據,但找不到銀子也算不得鐵證。


    君青宴搖了搖頭,“我如今卡的也是在這裏,無論是丞相府賬簿中的,還是江太傅的,都未查出蛛絲馬跡來。”


    如今,讓君青宴頭痛的不僅是這一件事。


    栽贓丞相府的賬簿已經被影衛拿來了,那些銀子就算是在丞相的地盤上查到的,沒有賬簿,也不能輕易定罪。


    可若是江太傅把贓銀轉移到了丞相這邊,他也不好拿江太傅如何。


    他在朝中的威望很高,沒有鐵證,雖不是不能處置了,但總歸是不能服眾。


    “從我家的宅邸查,外麵的莊子也都查一查。”


    雲珞珈覺得江太傅還有招,最好的栽贓陷害的方式就是把贓款藏在丞相府的地盤,然後尋找機會揭發。


    “都查了,暫時沒有結果。”


    說起這個,君青宴有些煩悶。


    這件事一直是在查,隻是一直都沒有太大的進展。


    雲珞珈想了一會,也想不出頭緒來。


    君青宴見雲珞珈皺著眉,伸出手抵著她的眉心,用指腹揉了揉,“珈兒莫急,我不會讓丞相被誣陷的。”


    就算是他的手沒有江太傅快,沒有那些栽贓的書信和賬簿,想要保下個丞相府也不是問題。


    永遠沒有權利大的過皇權。


    雲珞珈抓住君青宴的手,看著他點頭,“我自是信你的。”


    她隻是沒想到,江太傅竟然打的是讓丞相府被抄家滅門。


    無論多大的官,隻要沾上通敵叛國的罪名,皇帝都不會留下活口的。


    雖然如今羌國與澧朝交好,可隨時有可能成為敵人。


    信中的內容,足以給雲華序定下通敵叛國的大罪了。


    這江太傅實在是太狠了。


    雲珞珈性格本就是有些衝動的。


    若不是怕打擾君青宴的計劃,她是真的想直接配個炸藥出來,炸死那個老匹夫。


    但她雖覺得江太傅可恨,卻不會做那麽衝動的事情。


    直接讓他死了太過於便宜他了。


    雲珞珈忽然心生一計。


    她抓住君青宴的手,起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到了雲珞珈的話,君青宴略微蹙眉,隨即轉頭看她,“倒不是不可以。”


    雲珞珈想的主意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身為帝王,陰謀陽謀見得多了,也用的多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實在是太正常了。


    “這件事便按照皇後所說的辦,朕找人辦。”


    君青宴抬手捏了捏雲珞珈的臉,“皇後不必操這麽多的心,安心享受生活便好。”


    他手裏有北疆夜承宣的親筆國書,他自己便會仿字跡,此事做起來很簡單,也會省很多的心。


    “好,那我便不操心了,安心的做幾天鹹魚。”


    雲珞珈笑著把麵前的書信和賬簿收起來,輕輕地放回了君青宴麵前的木匣子中。


    君青宴把這些都給她看了,可見對她是真的很信任。


    君青宴給予了她最大的信任,那麽她定然也是要給他最大的信任的。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這句話很是有道理。


    君青宴這邊兩件事一起做。


    而雲珞珈確實是閑下來了。


    念念和雲凝安去了相府,宮中隻剩下了君燁。


    雲珞珈擔心他孤單,如今每次用膳都讓他來鳳儀宮跟他一起。


    好在念念和雲凝安隻在相府過三日,雲帆就親自把人送來了。


    這三日,雲帆都未再見江有汜。


    為了挽回他正經取向的名聲,這幾日他夜夜笙歌,每日去都點花魁,高調撒錢。


    江氏今日沒忍住,喊了他去敘話,勸說他早日找個良善女子成家。


    別人像雲帆這樣,孩子都好幾個了。


    就連老六如今都有了孩子了,雲帆卻依舊孤身一人。


    家未成,外麵傳言千奇百怪。


    今日傳他是個斷袖,明日傳他在青樓夜夜笙歌,這樣下去,他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雖然他是個紈絝浪子,可到底有張好臉,饒是已經這個名聲了,願意與他議親的也不在少數。


    之前每次談起議親之事,雲帆都會拒絕,要麽直接玩失蹤。


    今日倒隻是略微猶豫,便很爽快的答應了。


    他這邊答應,江氏那邊就操辦起來了。


    以江氏的操辦速度,不出幾日,他就要徹底失去他喜愛的自由了。


    雲帆說是個浪子,可他卻是個有責任心的。


    不娶妻是因為覺得自己無法負起丈夫的責任。


    若是娶了妻,無論是誰,他必然是會全心待之的。


    雲珞珈其實能夠明白雲帆的心。


    雖不是所有浪子回頭都是金不換,但是雲帆這個浪子回頭,絕對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聽聞雲帆說到這事,雲珞珈對著他舉起了茶盞,“以茶代酒恭喜四哥至此幸福安樂。”


    雲帆是個至情至性之人,總是真心被辜負,所以雲珞珈希望他能夠幸福。


    無論是哪一種方式的幸福。


    單身也罷,結婚生子也罷,就算是他跟男人在一起,隻要他幸福,雲珞珈都會為他高興。


    前提是,那個男人不能是江有汜。


    不僅是因為江有汜注定沒有好下場,更是因為江有汜的父親是江太傅.


    而江有汜那日醉酒後所言,明顯是知道些什麽。


    他雖表麵看著不算壞,但定然也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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