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貴妃看完密信,她整個人已經氣得控製不住的顫抖。不過她在後宮打滾這麽多年,遇事後,最起碼的冷靜還是有的。


    過了最初的極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開口問道:“皇兒,這封密信可靠嗎?你是在哪得到的?”


    二皇子自然是如實告知:“回母妃,這封密信,是突然出現在兒臣書房的。至於可不可靠,想來是可靠的。”


    太醫早就診出二皇子被下了絕子藥,雖房事無礙卻不能孕育子嗣。蘇貴妃對此已經知曉。雖然不知道是誰所為,卻也有了七八分的猜測。


    隻是這封指正皇後的信,來的太過蹊蹺,蘇貴妃先是嗅出了陰謀的味道,她立刻對同樣憤怒的二皇子勸道:


    “皇兒,咱們得冷靜,這麽不尋常地告發,不可能是友人所為。很有可能是場陰謀。”


    二皇子又何嚐不知是個陰謀,但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最後的經手人,居然是她最寵愛的那個妾室。


    感情與身為男人的自尊,同時被一個女人玩弄。他若是就這麽算了,恐怕都得氣出病來。二皇子深思熟慮後對蘇貴妃道:


    “兒臣也覺得母妃說的有理,隻是如果不報此仇,兒臣咽不下這口氣。


    其實若想報複,也不必按照任何人提供的消息查下去,那樣確實容易上了別人的圈套。


    咱們打蛇打七寸,皇後不是最在乎她的寶貝兒子,咱們就從太子下手,母妃,咱們宮中不是有顆暗棋嗎?咱們不如這樣……”


    溪紀舟命人送信兒過來,說信已送到二皇子手裏。二皇子收到信後,立刻進宮去找蘇貴妃了。


    朗星月聽到這個答案,很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她就不信這種事,哪個男人能忍得了。


    皇後這個把柄,就算二皇子暫時不用,也能挑起蘇貴妃母子,對皇後母子的恨意。這對朗星月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定國公府


    第二日一早,朗星月就回了一趟定國公府,她準備將宮宴提和離的事,告訴母親,希望能得到朗家人的支持。


    林氏在看到女兒後,自然欣喜的緊。隻是她這身子最近越發孱弱,竟然掙紮了幾次,都沒能從床上坐起來。


    朗星月見此情景,腳下快走幾步,將母親扶起來,又在她身後填了軟枕,讓林氏舒服的半倚著。


    林氏平順了一下呼吸,便觀察起女兒的麵色來,見他神色如常,又心疼的以為女兒性子好強,故此也沒多問。


    隻詢問道:“月姐兒可是缺銀子了?母親這就讓春桃給你拿銀票。”


    朗星月沒想到,母親如今病得這般嚴重,而見到自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怕自己缺錢花。這才是真正的家人。她居然為那個爛心肝的東西,忽略了最愛自己的人。


    再想前世,三年後母親就會病逝。她心中的自責,愧疚,與悔恨,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哇的一聲撲進母親的懷中,再也控製不住決堤的眼淚,哭的泣不成聲。


    林氏哪裏見得了女兒這般,趕緊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哄著,一邊安慰道:“月姐兒不哭,萬事有娘呢,誰敢給我的月姐兒氣受,就是天王老子,母親也要與他理論理論。”


    林氏雖是商戶之女,但畢竟做了多年將軍夫人。再加上丈夫總是偏縱。自然養的性子,比尋常婦人潑辣幾分。


    朗塵鳴正在較場練劍,聽說長姐回府了,便丟下兵器,腳下生風地往母親院子跑去。隻是他才剛踏入院中,就聽到屋內的號啕哭聲。眉頭一擰,大步推門而入。


    “長姐,是不是魏景池欺負你了?你別怕,我這就去打她一頓給你出氣。”


    朗星月聽到弟弟的聲音,頂著紅腫的眼睛,轉過頭去看他。十二三歲的少年,已經初顯崢嶸。


    朗塵鳴的身量,比一般同齡人要高出許多,雖然麵容上稚氣未退,眉眼間,卻也能窺見幾分英武之氣。


    看著弟弟怒不可遏的,要為自己暴打魏景池的樣子。朗星月突然破涕為笑。招手讓他近前來說話。


    朗星月今天見母親,就是要與他們一起商量此事。揮退左右,在屋內僅剩母子三人的時候。


    朗星月一五一十的,將魏景池的所作所為,以及自己做的那些反擊,都詳細講給母親和弟弟聽。並且,將自己要和離的事,也說於他們。


    母子兩人本就聽到了風聲,如今在親耳所聞,皆是氣惱不已,紛紛表示支持自己和離。


    母親和弟弟的態度,是朗星月心中熨帖。她將自己的準備在幾天後的宮宴上,當眾請旨和離的計劃,說於母子二人。


    母親和弟弟,依然是沒有猶豫地再次表示支持。林氏說自己也會帶著朗塵鳴一起去。林氏身為一品誥命夫人,所有宮宴自然都在被邀之列。隻要她想去,自然是有資格參加的。


    隻是,朗星月發現母親的病情,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自從戰場上傳來父兄戰死的消息,祖父與母親就雙雙病倒了。


    強撐著看到自己嫁給魏景池後,祖父就先一步去了。她每次回來探望母親,母親都說沒有大礙。


    她一直覺得,是因為父母感情甚篤,以至於母親受不住打擊,心思鬱結而日久成疾。不過現在看來,也許另有隱情。


    朗星月為林氏認真地診了一會脈,並未發現母親沒有任何中毒現象,也有可能是她醫術不精,診不出來。於是她將兩個做丫鬟打扮的女暗衛,留給了母親。


    並且囑咐母親,停了之前的所有藥,不要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重新請大夫來,重新開方子,煎藥時,也一定要青雪,青影親自來做。


    林氏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嗅出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來。“月姐兒,你是懷疑有人給我下毒?”


    朗星月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並沒發現中毒,但母親還是聽女兒的,小心為妙。”


    林氏自然聽勸地點點頭。服侍母親歇下後,朗星月沒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她要與二叔公商量,讓旁支子弟入府的事。


    四皇子府


    魏景池剛下朝,就又來找朗星月了。但是他並沒見到人,卻被告知,人一早便回定國公府了。


    魏景池一聽便火冒三丈,她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想走就走,連聲招呼都不打,眼裏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夫君。


    結果朗星月剛回自己院子,對上的就是魏景池黑沉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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