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闖入宮中?”


    “是,皇上正率兵抵擋,秦空身邊跟隨的兩名武林高手都是他從西疆請來的,十分厲害,皇太祖的人傷亡慘重。”


    “乾淵還活著嗎?”


    黎胤問道。


    “尚在昏迷。


    但是據說秦空是打著給他報仇的幌子攻打的皇宮。”


    黎胤皺起眉頭。


    “傳朕旨意,召集所有將士鎮壓反賊,務必保護皇宮周全。”


    他說完話,立刻就帶人去了皇宮。


    到了皇宮,才聽聞秦空已經攻入了內宮,秦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攻陷了乾元殿,並且,把黎太傅捆綁押了上來。


    黎太傅身披盔甲,頭上束了金冠,威嚴肅穆。


    但是麵目猙獰恐懼,顯然被嚇得不輕。


    “秦空,你想幹什麽?造反嗎?”


    黎太傅厲聲嗬斥。


    “還不速速退下。


    否則哀家叫禦林軍誅殺你這反賊。”


    秦空桀驁不馴,冷笑道:“老東西,你以為朕會怕?”


    說完,他舉刀砍向黎太傅。


    黎裕天飛掠而起,揮動長槍,挑斷了他手中利刃,冷冽的眸子掃向黎佑霆。


    “逆賊敢弑殺先帝,該當何罪?”


    黎佑霆連忙跪地,顫抖著聲音喊道:“皇兄,冤枉啊,臣弟並未弑殺陛下。”


    黎裕天眸光陰森,厲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阻止秦空弑君謀位?”


    “臣弟……臣弟勸阻了。


    但是秦空不聽,他執意如此,還請皇兄饒恕。”


    黎佑霆磕頭求饒。


    “來人,拉下去斬了!”


    黎裕天冷酷地下旨,他已經顧念兄弟之情,饒過他一次了,他卻恩將仇報。


    侍衛領命上前拉扯黎佑霆,黎佑霆大喊。


    “皇兄,皇兄你真是誤會了,臣弟沒弑殺陛下,皇兄饒命啊,皇兄饒命!”


    黎佑霆被拉下去了,秦空的人紛紛拔劍指著黎裕天和黎苑顏等人,劍尖微揚。


    隻待主子發號施令就可群起而攻。


    乾淵站起來,走到黎胤的麵前,單膝跪地。


    “皇上,您為何不信屬下的忠誠?為何不聽屬下解釋?”


    乾淵搖頭苦笑,眼眶濕潤。


    “屬下確實是有私心。


    因為陛下奪了我的江山,讓屬下無顏再存於世間。


    但是,這些年,屬下從未做過半點違背陛下的事情。”


    黎胤不想與他廢話,轉身對眾人道:“撤兵,返回京城。”


    黎苑顏怔怔地道:“皇兄,你不管秦空了嗎?”


    黎胤淡漠地道:“他不配做朕的三哥。”


    說罷,帶著黎影衛策馬離去。


    黎佑霆見黎胤就這樣丟棄了自己,心裏頓生絕望。


    黎裕天下旨撤兵後,便帶著黎苑顏匆匆回了京。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秦空為什麽會叛亂。


    “秦空不是最恨黎家嗎?他竟然會幫助黎影衛?”


    黎苑顏百思不得其解。


    黎胤沒有吭聲,黎苑顏說得對,秦空是最恨黎家的,他怎會甘願為敵?


    回到京城,已經是日暮時分。


    宮中燈火通明,南安王,南寧國公,黎澤天都聚集在乾元殿。


    “陛下駕到!”


    內監尖銳的嗓音在殿門口傳來。


    黎胤牽著黎苑顏緩步踏進殿內,殿內鴉雀無聲。


    黎澤天和南安王迎上前來,拱手行禮,異口同聲地道:“恭迎吾皇回朝!”


    黎胤放下黎苑顏的手,走到黎椅前落座,眸光淩冽地看向秦空。


    秦空跪在地上,頭低垂,神色平靜,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


    黎胤沉默了一下,吩咐南安王和南澤天道:“兩位愛卿免禮!”


    南安王抬起頭。


    “謝皇上!”


    南澤天也慢慢地起身。


    黎胤看著秦空,淡淡地問道:“你為何造反?”


    秦空道:“回陛下,臣隻是想為先帝報仇,還先帝一個清白。”


    “你的證據呢?”


    黎胤眯起了眸子,秦空雖然不足為患。


    但是他手底下卻有一批精良的騎兵,這股力量不容小覷。


    秦空取出一枚腰牌遞給黎胤。


    “這是臣在先帝書房搜查到的腰牌,臣原本想交由皇兄處置。


    隻可惜先帝已逝,這塊腰牌也找不回來了。”


    黎胤伸手接住那枚腰牌,腰牌做工精細,上刻黎紋圖案,腰牌上刻著‘黎’字。


    “這是先帝的貼身腰牌,怎麽會在秦空你手裏?”


    黎裕天皺眉問道。


    “先帝曾派屬下秘密調遣五萬鐵騎,在北伐之戰開始之際,先帝便把腰牌交托臣下保管,希望臣下在危急關頭能護住黎氏子孫。”


    秦空輕歎一口氣道:“可惜,先帝英年早逝,屬下卻辜負了先帝的期許。”


    黎胤臉色沉痛。


    “先帝對朕有再造之恩,先帝的遺囑朕必須遵從。”


    黎澤天問道:“既然這腰牌是先帝所賜,想必有什麽含義吧。”


    黎胤把腰牌還給秦空,道:“此乃我黎家祖上流傳下來的寶貝,除了我黎氏嫡係之外,任何人皆不可擁有。”


    “原來如此。”


    南澤天恍悟。


    “這般說來,此物應當歸屬黎氏,秦空,你擅闖皇宮刺傷朕,又謀害先帝,按律當誅九族,念及你曾救駕有功,今降罪三級,褫奪封號貶為庶民,終生囚禁在京郊別院!”


    “屬下領罰。”


    秦空叩首。


    黎胤道:“秦空,朕念你是初犯,且先不論你謀反一事。


    但是你縱容手下殺戮黎影衛,朕不得不治你的罪。


    即日起削掉你的官銜,你即日回京領旨謝恩!”


    “是!”


    秦空退後幾步。


    黎澤天又命令侍衛把乾淵壓下去打入天牢等候審判。


    “黎影衛聽令,即日押送乾淵回京,聽候審判。”


    黎胤冷酷道。


    “遵旨!”


    眾影衛領命而去。


    黎裕天道:“朕還以為三哥真的是因為先帝臨終遺言才謀逆,沒想到,竟是為了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談不上,他的性格朕很了解。”


    黎胤淡淡地道。


    “他現在是不是該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珍惜與你之間的兄弟情誼?”


    黎裕天諷刺地道。


    “後不後悔,都不重要了。”


    黎胤擺擺手。


    “都退下吧。”


    他疲倦地揉揉額頭。


    “今晚陪朕睡吧。”


    “嗯!”


    黎苑顏扶著他躺了下來,黎奕天則與黎澤天一道離開了。


    翌日,秦空被押往了京郊別院。


    他坐在軟榻上,手執玉扇,悠閑地晃動著,似乎絲毫不擔憂自己的處境。


    一名身穿黑衣勁裝的男子閃電般飛掠而來,跪拜在秦空的腳邊稟報道:“主人,黎影衛把南安王押送往了京郊的宅子,屬下剛得到消息,那宅子已經被黎影衛團團包圍了起來。”


    秦空揚眉。


    “知道了。”


    黎影衛果真是厲害啊,竟連他們的宅子都摸了去。


    隻怕這個消息是假的。


    “黎胤,你就不怕我趁機逃脫嗎?若你殺了我,黎澤天必定暴怒,到時候,你們誰也休想活。”


    秦空看著床上的黎胤笑著道。


    黎胤翻了個身,側臥,俊顏露出一抹譏嘲:“黎澤天的性格我最清楚不過,若他知道我沒有殺你,不會惱羞成怒。


    倒是你,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逃脫?我不怕告訴你,昨夜黎影衛已經潛伏到京城各處,每一條街道巷子。


    隻要你有半分動作,黎影衛都能頃刻將你擊斃。


    所以,勸你還是乖乖呆著比較好,別枉費心機。”


    秦空哈哈大笑,忽然斂住笑容,冷聲問道:“我爹娘可還好?”


    “他二人都沒事!”


    “好,很好,黎胤你記住你說的話,我遲早會讓他們死在我的手中,你就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秦空咬牙切齒地瞪了黎胤一眼,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他出去沒多久,黎影衛便進來了,呈上了幾個錦囊。


    “啟稟皇上,秦空的確準備了數份遺詔。


    隻待時辰一到,便公布遺詔。”


    黎胤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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