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穀是不是鬣狗部落藏家當的地方暫時還不知道,但是危險是一定的。”


    雲汐道。


    “可是神女,萬一呢,萬一鬣狗族所有的家當都存在蟲穀呢?”


    也有獸人提出疑問。


    那可是好幾個部落的家當啊,被鬣狗部落打劫後,就算食物消耗了一多半,那也會剩一點吧,更別說其他的好東西了。


    哪個部落逃難前,不把最值錢的東西帶在身上呢。


    “所以,這蟲穀看來我們是非去不可了!”


    雲汐一錘定音。


    “隻是現在森林裏也並非安全之地,我們也需要留下一部分戰士保護雌性和幼崽。”


    她環顧四周,最終還是將目光定在了白幽身上。


    白幽便在這時候站了出來。


    “我們部落聯盟已經組建了自己的探險隊。現在,正是探險隊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各位勇士!聽我號令!”


    “第一、第二探險隊即刻整隊,準備出發!”


    “第三、第四探險隊負責守衛部落婦孺的安全!”


    “啊……”被分到第三第四探險隊的獸人戰士發出了遺憾的哀嚎,但也沒有說什麽,如白幽所言,在部落聯盟外巡邏站崗去了。


    雲汐正準備和白幽帶隊去蟲穀,剛邁出了一步,就被一條粗壯的尾巴尖卷住了腰肢。


    “霸霸,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墨璽語氣幽怨,那模樣,活像被渣女拋棄的怨夫。


    “你……也想去蟲穀?”雲汐語氣遲疑。


    墨璽的實力是很強大沒錯,可他和白幽不對盤,萬一在蟲穀不聽指揮怎麽辦?


    “我為什麽不能去?”


    “蟲穀我去不得嗎?”


    “那雌性不是說蟲穀裏常年濃霧彌漫,瘴氣橫行嗎?”


    墨璽指著壹萬,又指了指白幽,然後十分驕傲地抬起了下巴:“對於他來說十分致命的瘴氣,對我來說就如同呼吸了新鮮空氣一樣!”


    “哼!不帶我帶他,絕對是你的損失!”


    白幽也冷哼一聲,攤開手,一枚紅色的丹藥靜靜躺在掌心:“解毒丸了解一下?”


    “什麽解毒丸?”墨璽不屑,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溜了過去。


    “嗬嗬,現在的世界可不是你以為的隻靠單打獨鬥就能橫行的世界了!”


    “我們部落聯盟現在作戰,講究的是團隊合作,還有合理地運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比如說這顆解毒丸,就是汐汐前一段時間專門教大家煉製出來的。”


    “對付一般的瘴氣和蚊蟲叮咬,有奇效!”


    白幽也學著墨璽的樣子,用下巴看人。


    “土包子還是學著點吧!”


    這是白幽第一次罵人,雲汐有些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說誰是土包子呢!”墨璽下半身的鱗片都炸開了!


    “誰答應了誰就是土包子啊!”白幽答得飛快。


    “夠了,你們是不是還打算在這裏打一架?”雲汐冷哼!


    “白幽,你身為我們部落聯盟的傭兵會會長,帶頭和戰士吵架,是不是有點不太體麵?”


    “墨璽,你動不動就對別人翻白眼抬下巴,是不是太沒有禮貌?而且,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們部落聯盟確實是靠團隊協作對付獵物的。”


    “你要是不遵守我們部落聯盟的規矩,大可以直接離開!”


    “汐汐!”


    “霸霸!”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各有各的委屈。


    “明明是他——”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指著對方!


    “哼!”


    一左一右地偏頭不看對方,別說,你倆還挺有默契咧!


    雲汐的嘴角未嚐不可差地勾起。


    說實話,兩人對她的那點小小心思,她不是沒看出來。


    不過……


    已育加“死”老公,這樣的幸福生活不好嗎?


    幹嘛得費心談戀愛,再走進婚姻的墳墓?


    雲汐說完他們兩個,便不再往後看,背著手,帶著壹萬直接走了。


    留下兩個還在互相賭氣的雄性看不順眼,卻不得不追了上去!


    *****


    蟲穀。


    自鬣狗部落後山一條小道蜿蜒而上,越往上,路便越狹窄。


    等爬到那座不起眼的小山峰峰頂,就會發現背麵的這麵山穀,山勢陡峭且垂直,向下形成了一道人眼狀的裂縫。


    從山頂從下俯瞰,一股寒意撲麵而來,仿若一隻陰森冷漠的眼睛正凝視著你,令人不寒而栗。


    “好……古怪的地方。”


    “真恐怖。”


    無論是神經大條的熊貓獸人,還是膽小的迷蹤兔獸人,隻要是盯著那道人眼裂縫時間長一點,都會感到一陣眩暈。


    “神女,咱們,真的要下去嗎?”


    迷蹤兔獸人咽了咽口水。


    不是他說,自從神女貢獻出大部分物資充實部落聯盟的倉庫後,他們的眼光也被養刁了。


    這鬣狗族的存貨,能有獸神的賞賜寶貴?


    “是很古怪,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 蟲穀,如果我們不下去,會後悔的。”


    雲汐也不知道這股直覺從何而來,但心底卻充斥著一股渴望,呼喚她下去。


    “你,也有這種感覺?”一直沒有做聲的墨璽突然問道。


    “這個地方,我雖然沒有去過,可是,總感覺……見過……”


    “好像是在夢境裏,又好像是在久遠的記憶中……”


    墨璽皺著眉頭。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了,再不下去,天就要黑了。”


    墨璽抬頭看了看天色。


    “可是,怎麽下去?”又有獸人小心翼翼道。


    這麽直且陡峭的山壁,別說沒有翅膀了,就算有翅膀……


    那道仿若人眼裂縫處彌漫上來的陣陣蹭濃霧,也給人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與生俱來的對危險的直覺,是每個獸人刻在骨子裏的本能。


    “我們當然不能直接這樣下去。”雲汐微微一笑,看向了白幽。


    白幽點點頭,“有人會帶我們找路下去!”


    “啊?是誰?”


    戰士們紛紛好奇。


    隻見山頂某處草窩突然輕輕一動,一名田鼠戰士鑽了出來!


    “少族長!神女!”


    他興奮地朝著雲汐和白幽招手。


    “第速?你……怎麽在這裏?”跟著白幽而來的一名田鼠戰士奇怪道。


    “嘿嘿嘿!”這名叫做第速的田鼠戰士神秘一笑,招呼大家:“快下來,這裏有個洞,可以直通山崖!”


    原來,雲汐早就發現了,被卡吞下的毒藥並不致命,隻會讓人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


    她讓白幽派善於隱匿和追蹤的戰士偷偷守在卡的“屍體”旁邊,等到卡“複活”時,記下她逃跑的路線。


    果不出所料,卡發現周圍沒人時,直奔蟲穀。


    “要不是卡,我們也不知道在這裏還有一個地洞呢!”


    第速笑嘻嘻地道。


    “前麵還有其他戰士留下的記號,大家快下來吧!”


    眾人便依言變成獸形下了地洞。


    地洞很深,空氣卻很新鮮,應該有不止一個換氣孔。黝黑的甬道裏,依稀可見斑駁的腳印,望不到盡頭。


    順著地道下去,路居然不是很難走,隻是,逼仄的通道太安靜了。


    “那個第速,還要多久才到啊?”


    “這裏安靜得我有些害怕。”


    第速回頭,兩顆大門牙忽閃忽閃的:“沒事,地下的路就是這樣!!”


    “看,我們經過了三個記號,沒有走錯!”


    呼,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安靜的地道裏開始有風聲呼嘯,第速歡呼一聲:“前麵就是出口啦!我聞到了外麵的氣息!”


    果然,頭頂處漸漸透出一絲天光來。


    雲汐趕緊提醒大家:“別著急出去,大家先把解毒丸吃掉,然後聽聽上麵的動靜再說!”


    第速原本走在最前麵,聞言,也急忙把快要伸出去的腦袋收了回來,將耳朵鬼鬼祟祟貼在泥土層。


    過了好半晌,他才信心滿滿地道:“神女,上麵很安全,放心吧!”


    “我們打洞是專業的!”


    雲汐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沉默。


    嗯,作為人類,她還是第一次這麽長時間保持獸形,看著陌生的爪子,她有種挖洞不知道該出左手還是右手好的茫然。


    “那我先出去咯!”


    看來,一路行來,也確實把第速給憋壞了。


    他扒開地道的洞口,從隧道裏竄了出去,張望了兩下,才扒拉著洞口,對裏麵的人道:“安全!”


    眾人的眼睛剛剛適應黑暗,被驟然出現的光線刺激得忍不住眯眼,然後就看見了第速那顆倒吊著的鼠頭和兩顆大板牙……


    驚悚.jpg


    “靠,第速,你你你你你……能不能不要搞這種突然襲擊,魂都差點被你嚇飛!”


    “呼,我還以為什麽奇怪的獸人鑽了進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你老弟啊!”


    ……


    第速:……


    “嘿嘿嘿嘿,一時忘了嘛!大家快上來,我去找找有沒有其他的記號!”


    第速說完,飛快地竄離了洞口。


    等到所有人從地洞裏爬出來時,蟲穀也在眾人麵前揭開了神秘的麵紗。


    這裏四處都是低矮的灌木叢,沒有什麽遮天的大樹,可是能見度依然很低,最多能看到兩米開外的東西。


    地上,灌木的樹葉上,時不時響起輕微的“沙沙”聲,等你凝神望去,就會發現是小蟲子在爬行。


    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絕對是密集恐懼症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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