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空中。


    一抹流星劃過。


    東瀛百姓紛紛出門觀望,拿出手機拍攝。


    不對,這流星怎麽越來越大了。


    眾人這時候手機才紛紛響起警報:“福島位置將會有巨大隕石墜落,周圍民眾快速轉移。”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東瀛。


    亂了,全部亂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先是詭異血雨,接著是天降隕石。


    這是天要亡我大和民族啊!


    一個士官看著天空,來不及感慨國家之命運,周圍的東瀛百姓瘋狂遠離福島位置。


    流星逐漸放大。


    就像是一個乒乓球從天空降落,到了近前才發現原來是一顆籃球,而這顆隕石遠比籃球大得多。


    其體積之大,令人震驚。


    隕石穿越大氣層,因摩擦而燃燒起來,拖著一道長長的火尾,像是天際的火龍,劃破夜幕,照亮了整個地區。


    火焰藍中帶紅,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仿佛白晝突然降臨,讓整個城市都被奇異的光輝所籠罩。


    速度之快,幾乎是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墜。


    有些民眾手機還沒有掏出來呢。


    隕石轟然而落。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雲霄,那聲音強大到仿佛能撕裂耳膜,讓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


    “轟!!!”


    這聲音不僅僅是聽覺上的震撼,更是一種深沉的、能夠感受到的震動,它穿過空氣,迅速向四周擴散,像是一個看不見的力量在攪動著天地。


    隨著轟鳴聲的傳來,東瀛的長野、水戶以及其他多處地方,相繼感受到了一係列的輕微地震。


    地麵開始微微顫動,像是有巨大的力量在地殼之下翻滾,使得街道上出現裂紋,一些不穩固的建築物發出吱吱嘎嘎的搖晃聲,瓦片掉落,玻璃窗戶震動作響。


    漫天煙塵。


    硝煙寂靜後。


    在福島軍事基地,隕石留下了一個數公裏直徑的深坑。


    這個巨大的坑洞宛如地表上的一道傷疤,邊緣參差不平,土壤和岩石被巨大的衝擊力融化後再凝固,形成一層層的褶皺。


    深坑的中心區域,地麵已經徹底崩塌,形成了一個深邃的空洞,仿佛直通地心。


    從高空俯瞰,這個巨坑宛如地球上的一處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周圍的樹木、植被在衝擊波中被徹底摧毀,隻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廢墟,原本生機勃勃的大地在這一刻變得寂靜而荒涼。


    福島的軍事基地,在這突如其來的災難麵前顯得無比脆弱。


    隕石撞擊的瞬間,整個基地如同被無形的巨型錘擊打,建築物、設施、裝備以及在基地內的人員,都在那股難以想象的力量下化為齏粉,幾乎無法辨認。


    基地中的建築物如同被狂風卷過的沙堆,一瞬間消散無蹤,剩下的隻有扭曲的金屬框架和散落的碎片。


    那些曾經昂首挺立的軍事設備,變成了一堆堆廢鐵,甚至找不到一個完整的輪廓。


    漫天的塵埃和煙霧遮蔽了天空,視線所及之處,隻有灰燼和廢墟。


    在這場浩劫中,無一生命能夠幸免。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在這場天外來客的猛烈撞擊下,瞬間被奪走了所有的聲息。


    整個軍事基地隻留下火焰的聲音。


    二十公裏外高樓上。


    耿青拿著望遠鏡,咧嘴笑道:“幹的不錯,一舉殲滅,正中紅心!”


    他笑著撞了撞常成。


    常成朝著朱櫟躬身道:“殿下,不辱使命。”


    “嗯,有勞賢侄了。”朱櫟翻了一頁書,頭也不回的開口說道。


    沒想到現代地理這麽複雜,幾大洋幾大洲分得清清楚楚,真有意思。


    相比於死一些人,現代地理知識讓他更感興趣。


    “隻是可惜,這些人都是血奴啊!”耿青砸吧著嘴,還在回味著之前殺死異人吞噬的血液,其中靈炁蔥鬱,妙不可言。


    呂卉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看了,辦事了。”


    耿青忽然腳步上前,訝然道:“先別急,還有不長眼睛的來送死呢。”


    ......


    東瀛總部。


    內閣大臣們圍坐一桌,氣氛沉悶。


    外麵因隕石撞擊而產生的輕微震感傳來,整個會議廳的氣息瞬間變得更加陰鬱。


    震感雖然微弱,但對於在座的每一位內閣大臣來說,都如同一記重錘,敲打在他們的心上。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生平未曾經曆如此規模的自然災害,因此在這一刻,即使是經驗豐富的政治家們也難以掩飾內心的不安與震驚。


    岸田眉頭擰成川字,深深的溝壑放在眉心。


    他已經好幾天都是這種表情了。


    沉重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


    地震帶來的輕微震動雖然已經消失,但其影響卻在這個緊閉的空間裏持續發酵。


    岸田沉著臉,目光如炬,逐一審視著在座的內閣大臣們。


    “匯報傷亡。”他的聲音低沉,如同夜幕中最重的音符,打破了壓抑的沉默。


    長介清了清喉嚨,聲音略顯沙啞:“現在傷亡,隻能用預估,還有檢測,數字並不準確。”


    首相的眉頭微微皺起,冷聲重複:“說數字。”


    國防部的內閣大臣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接下來的話語重量全部承擔下來:“大概傷亡在...26多萬人。”


    這數字一經說出,原本低語的會議廳陷入一片死寂。


    諸位內閣大臣的麵色在震驚中變得蒼白,他們相互對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26萬,這個數字遠超他們的預期,並且其中不止是東瀛群主,大部分都是東瀛軍隊啊,每個人的心中都被巨大的沉重與恐懼所填滿。


    岸田在聽到這個數字後,眉心狂跳,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


    麵對這樣的災難,即使心中有萬千籌謀,也難以抑製那份悲痛。


    長介見狀,知道首相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喉頭滾動,顫巍巍地補充道:“這是目前預估出來的數目,我們還在進行進一步的核實。”


    不過是放屁,安慰人的話罷了。


    在以往,藍星其實也有過天外隕石光臨,但是一般降臨的地方都是無人區,一顆直徑百米的隕石,威力最多就是給藍星撓癢癢。


    但這是有史以來,隕石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砸落,而且是毫無預兆的那種。


    為什麽每個國家都會有氣象局。


    因為氣象局,就是用來觀測藍星周邊太空的隕石群,隻要有一絲苗頭,氣象局基本都可以提前記算軌跡。


    但是以往,都是幾米或者幾十米直徑的小隕石,不足為慮。


    百米直徑的隕石,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見砸落在人口密集的城市。


    岸田的眼神中難掩疲憊,滿是陰霾。


    他緩緩地開口:“這隕石應該是正常自然現象,跟趙王沒有關係吧?”


    長介,麵對這個問題,皺起了眉頭,有些遲疑。


    他不敢給出一個絕對的答複。


    什麽叫做一切皆有可能,再今天之前,他不相信這句話,現在他相信了。


    “這...”他的話語沒能說滿,停頓在空氣中,顯得有些無力。


    秘書長沉聲介入道:“首相閣下,應該不可能,這隻是一個巧合。”


    岸田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並不是真的在尋求一個科學的解釋,他隻是想要一個能讓自己和內閣大臣們都安心的答案。


    盡管他們對異人個體的能力有所耳聞,但潛意識裏都認為,再強也不可能強到能夠召喚隕石的地步。


    “純屬扯淡。根本不可能實現。”岸田在心底默默地對自己說,試圖用這個理由來平息自己的不安。


    然而,新傷未愈,再添重傷,趙王墓事件讓他們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是好。


    經過一番沉思,岸田最終做出了決定:“趙王墓我們不能再牽扯了,給龍國外交部發消息,讓他們開條件,想要什麽我們都給,讓他們將趙王墓接走。”


    果斷、決然,岸田還沒有昏頭。


    諸位內閣大臣聽到首相的決定後,紛紛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看來,這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


    畢竟,如果能夠用金錢和資源解決的問題,那都不算是什麽大問題。


    然而,就在會議進入尾聲之際,一名接線員突然闖了進來,喘著粗氣,臉上滿是驚慌:“首相大人!”


    秘書人不悅地冷喝道:“沒見我們在開會?”


    岸田伸出手道:“讓他說。”


    接線員結結巴巴地道:“長野傳來消息,血奴開始大麵積暴動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整個會議廳的氣氛瞬間凝固。


    首相猛然眼睛瞪圓,額頭冒汗。


    其他內閣大臣臉色慘白,仿佛三魂七魄被抽掉了一半。


    他們忽略掉了一個嚴重的事實。


    趙王現在已經蘇醒,手中血奴50萬,是一大股大災難,結束這場鬧劇的主動權在趙王手上。


    現在趙王,根本沒有想要結束的意思。


    丸辣。


    這兩個字在所有人內閣大臣的心中回響。


    東瀛的城市單位,為1都、1道、2府和43縣,都道府縣下設782個市、827個町。


    所以和龍國不一樣,東瀛的縣是比市要大的,一個縣基本管理有七八個市。


    也就是說,現在東瀛43縣,已經有兩個即將淪陷了。


    這時候,根本就沒有軍隊去鎮壓了。


    東瀛以海軍治國,在二戰之後,陸軍大麵積裁員,就算讓海軍上島,那不是自斷一臂麽?


    單憑東瀛的力量無法有效應對血奴的大麵積進攻。


    岸田吼道:“馬上聯係漂亮國,讓他們派出鷹軍過來鎮壓,我們不能讓血奴再這樣蔓延下去了。”


    諸位議員聽到首相的指令後,沒有絲毫猶豫,紛紛行動起來。


    他們知道,在這關鍵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任何的遲疑都可能導致災難的進一步惡化。


    就在這時,又一個通訊接了進來。


    這是內線,秘書長接起電話,然後將電話遞給首相:“是石川家的。”


    諸位大臣神色各異。


    石川家?


    這不是佛劍傳承的家族麽,現在打電話做什麽。


    岸田接過電話:“石川信,希望你給我帶來的是好消息。”


    電話那頭,石川信的聲音冷硬而直接:“首相閣下,事情鬧大了,你難辭其咎。”


    岸田勃然大怒,準備喝斥。


    一個異人家族首領能夠通過他的電話專線已經是一種恩賜,現在居然還敢教訓他。


    他現在可還在首相的位置上呢。


    然而,石川信並沒有被岸田的怒氣所影響,他歎了口氣,幽幽道:“東瀛是個苦難之地,我們一直都生活在天空的陰霾之下。”


    岸田想說的話都卡在喉嚨處。


    他無法否認石川信的話。


    東瀛這塊地方的人從出生開始就在和天災做鬥爭,地震、海嘯、台風、火山噴發……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曆經磨難,卻始終堅韌不拔。


    石川信忽然精神一振,中氣十足地說:“我們的先輩就是在這一片困難之地活下來的,我不能讓東瀛毀在你們這群王八蛋的手上。”


    岸田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石川信聲音鏗鏘有力:“我將帶著幾個老家夥麵見趙王,特來跟你說一聲。”


    首相大喜過望:“石川家長……”


    石川信打斷了他的話:“旁話勿言,你們現在做好我們失敗的準備吧。”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石川家長,一定要成功啊!”首相攥緊了話筒,仰頭看天。


    不管這事成不成,東瀛人民都會永遠記住他們的英勇事跡。


    ......


    三架直升機停在荒蕪一片的焦土之上。


    石川信走了出來。


    他身後十二個人,分別是石川家、柳生家和望月家。


    “啊!真是...瘋狂啊!”


    他喃喃開口,望著麵前的一片焦土。


    血奴的橫行讓這片土地布滿了死亡的陰影。


    血跡在各個角落斑駁地點綴著,有的已經幹涸,有的還濕潤著,這些都是血奴肆虐後留下的痕跡。


    整個城市彌漫著一種毀滅和絕望的氣息。


    建築物被摧毀,一些曾經高聳的樓宇現在隻是一堆堆瓦礫,道路被裂縫和坑窪所分割,車輛被遺棄在路邊,有的被燒毀,有的被撞擊得麵目全非。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焦灼味,夾雜著血腥和腐敗的氣息,這是災難後的常見氣味,但卻無法讓人習慣。


    “是啊,真不敢想象。”柳生家的老東西咳嗽一聲。


    石川信強大精神:“諸位,後事都交代完了吧。”


    眾人回應,但是每個人眼神灼灼。


    “舍不得讓年輕一輩來,也隻能讓我們這些快入土的人來見趙王殿下了。”


    “或許吧。”石川信咧嘴笑了笑,“也有可能,我們連見都沒有見到就會死在半路上。”


    已經有血奴朝著他們這邊趕來。


    石川信拔出長劍,劍光閃閃:


    “諸位,做好赴死的準備吧!”


    感受到沸騰、新鮮的血液。


    一群血奴仰頭嘶吼,他們的麵容扭曲,雙眼通紅,瘋狂且饑餓。


    他們想要將石川信等十三人全部同化。


    這十三人可不是吃素的。


    煉炁之人,越老越妖。


    十三道劍影如同流星劃過夜空,它們帶著毀滅的力量,準確無誤地斬向那些血奴。


    這些劍影快得難以置信,幾乎讓人無法捕捉它們的軌跡,隻有那一瞬間閃過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最先接觸到劍影的血奴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肢體就已經被劍氣所削斷。


    一瞬間,四肢橫飛,血液四濺。


    劍影所到之處,如同切割薄紙般輕易,將血奴的軀體一分為二,或是直接斬首。


    那些血奴甚至連慘叫聲都未能發出,就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片。


    可是血奴無窮無盡。


    這樣的幾劍他們又能夠使用出幾次呢?


    ......


    福島最高建築上。


    “嘖嘖嘖,真精彩。”耿青透過望遠鏡,看的津津有味。


    “這十三個老頭有點實力。”呂卉看著遠處,輕聲說道。


    “可惜,現在隻剩下五個了。”耿青搖搖頭。


    再強又如何呢?


    在源源不斷的血奴麵前,就是他都要倒在這無窮無盡的洪流之中。


    血奴可是不知死活、痛疼為何物的怪物,就算是再強大的異人都要被拖死在這泥潭之中。


    “看戲看的差不多了,還不和殿下說麽?”呂卉問道。


    耿青撓了撓頭,憨笑道:“這不是挺有意思的麽。”


    朱櫟根本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邊,一直看著書,他一目十行,看書看的很快,學到的知識甚至比在大明獲得的都要多。


    現代生活太精彩了。


    一切的知識都是那麽的新鮮。


    “殿下,有新的異人團出現,共十三個人。”耿青恭敬的說道。


    “嗯,怎麽了?”朱櫟翻了一頁書,頭也不回。


    耿青道:“他們手上拿著大明旗幟。”


    “舉著大明旗幟?”


    “有點意思!”


    朱櫟想了想,最後道:“讓眷屬帶來看看吧。”


    眷屬,就是血奴,強大的血奴,是一群血奴中的領導者,分別歸屬六墓衛。


    像是渾身僵硬,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血奴,基本就是耿青的眷屬。


    還有那些渾身都是劇毒的血奴,則是唐風的眷屬。


    耿青嘿然笑道:“殿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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