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越指甲都快掐進手心裏。


    “好看。比以往都好看。”


    陸政越的話,讓蘇芷清心頭咯噔一聲。


    “還不是為了你。”嬌嗔的一句,這才隨著他進酒樓。


    陸政越早已訂下酒樓,此刻店小二引著他們進了雅廳。


    推開門,一身藍色長衫的少年,正在欣賞牆上字畫。


    陸政越死死壓抑住眼中的憤恨。


    他昨夜已經知曉父親的所作所為。


    “景淮兄……”他喚了一聲。


    陸景淮轉過身,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


    “政越。”


    他溫潤如玉,如同翩翩君子。


    蘇芷清微低著頭,一眼也不曾看他。隻跟著陸政越身後,似乎拘謹的厲害。


    “政越傷勢可還好?”幾人紛紛落座,蘇芷清坐在陸政越旁邊,與陸景淮正對著。


    “幸好有清清相救,僥幸撿回一條命。”陸政越笑著道。


    陸景淮目光清澈,對著蘇芷清行了一禮。


    “我與政越多年好友,救他,便如救我。這杯酒,敬姑娘。多謝姑娘善心。”他似乎很敬佩的樣子。


    “公子謬讚,一條人命,清清怎能見死不救。”


    兩人舉止有度,也極其避諱。


    酒過三巡,陸政越也喝的上了頭。


    他拍著陸景淮的肩膀,打著酒嗝:“嗝……還是景淮兄,最知我……嗝,懂我啊。”


    “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陸景淮輕輕歎了口氣:“說來慚愧,政越兄不在京城,這幾月景淮與侯府鬧了些誤會。”


    “家母喜愛首飾,便時常買一些稀奇玩意兒。哪知侯府下人偷許夫人嫁妝變賣,正巧被家母所買。”


    “還鬧到了府衙。”


    “我那書童前些日子被家母訓斥,他便懷恨在心,禍水東引,竟然給侯府放了把火。如今景淮有理也說不清。”陸景淮幽幽歎了口氣。


    陸政越喝的迷迷糊糊,勾著陸景淮的肩膀。


    “這算什麽誤會?”


    “咱哥倆,可是兄弟,嗝……兄弟。”


    “那首飾,你喜歡,我給你討來。”


    “咱倆誰跟誰啊,咱們可是多年的好兄弟。別說首飾,便是侯府世子之位,你也是當得的。”他說的盡興,陸景淮也多喝了幾杯。


    “政越說喝多了,說胡話呢。這世子之位,可是硯書公子的。硯書公子驚才豔豔,滿京城誰沒聽過他大名。”


    陸政越嗤笑一聲:“他如今可比不得你。”


    “比……比不得。”


    “爹……爹爹,天天罵我們不……不爭氣。嗝,若你真是我兄弟就好了。嘿嘿,這世子,世子,之位,非你莫屬。”


    陸政越眼前打著晃兒,蘇芷清急忙上前扶住他。


    “政……陸公子,陸公子,你喝醉了。清清扶您去躺著。”蘇芷清踉蹌著扶著他,他連腳步都不穩了,眼神恍惚。


    腳下一軟,陸政越便倒在床上。


    輕輕打著呼嚕,喝的不省人事。


    蘇芷清聲音有些羞澀:“陸,陸公子,勞煩您幫忙喚下小廝。他喝多了……”她不太確定陸政越有沒有喝醉,不敢輕舉妄動。


    語氣疏離,但神色卻哀怨的看著陸景淮。


    陸景淮唇角一勾,長衫少年一伸手,便將她帶進懷裏。


    “還叫我陸公子?怎這般見外?你若如此,我可要懲罰你了。”他在羞紅了臉的蘇芷清唇上,狠狠一啄。


    蘇芷清輕咬著下唇,雙目含春。


    偷偷看向床上打著呼嚕的陸政越。


    “我怕他裝醉,免得壞你大事。”蘇芷清輕聲道。


    陸景淮露出一絲輕佻的不屑:“我與他相識多年,他是什麽樣,我能不知?”


    “他信你我,信到了極點。”


    “且不說他,便是他那娘親,亦是個笨的。”陸景淮輕笑一聲。


    “十七八年,從未有過懷疑。當年父親與她成婚,上半夜入許氏洞房。下半夜,可是進了隔壁,我母親的房間。”所以,他和陸硯書的生日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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