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畫麵已經被校長掐斷,校長沙啞著聲音問張辰這件事情持續多久了,張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應該已經很久了吧?從我開學上生物課起,生物老師就想找幾位同學解剖,他的方法可以解剖同學但是不會真正傷到同學。”


    “但其他生物老師不見得有他這個能力,而且照他們在學生死後的辦事效率,此風應該已經盛行許久了。”


    見校長臉色變得難看,張辰繼續說。


    “你看看,不光教學樓有學生跳樓,連寢室也有,壓力那是到處都有。”


    “而且當需求大於供給的時候,校長您猜猜他們跳樓有幾分是出於自願?”


    “又或者說這些學生的死可能是老師們默許的。”


    “可能老師會還鼓勵校園霸淩,他們想讓脆弱的學生自己跳樓,接著又把他的屍體加以利用。”


    “這就是你說的培養人才嗎?校長?”


    張辰說了很多,他表情沉默,情緒並沒多大波動。


    並不是說他冷血,而是這一個月,張辰已經見過太多這些不公平的事情了。


    校長沉默在原地,他低著頭,仿佛一瞬間又變了一個人。


    “還有校長,我將我這一個月學習的見聞全部告訴你。”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欺騙你,在你收到我的消息後,你如果覺得你受到了欺騙,你可以自己看。”


    “相信按照事情發生的頻率,不久後你就能親眼看到。”


    校長還是低著頭沒說話,張辰將班主任以及任課老師以權謀私,拍賣班幹部頭銜的事情說出。


    原先還沉默的校長一拳捶在桌子上,這拳很用力,實木桌子都被捶出一個印。


    與此同時,校長的手也不自覺地扭曲,他一拳把自己的手腕給捶斷了。


    但是校長好像並不在乎似的,他失神落魄地喃喃自語。


    “沒事的,沒事的,雖然和我印象中的差很遠,但這都是成功必須經曆的。”


    “有所犧牲也是正常的,有所犧牲也是正常的……”


    見校長還是一副自我安慰的樣子,張辰徹底忍不住了。


    幾乎一個月了,張辰每一刻都不敢停歇,他都在認真學習,都在給這個校長收拾爛攤子,直到現在,校長還在逃避!


    “感情犧牲的不是你是嗎?犧牲的這些孩子,他們也是家長的掌中肉啊!”


    “沒想到來你這裏學個習,人直接就沒了,要是他們不來你這裏學習,他們興許還能給我活個二三十年,四五十年呢!”


    “到你這裏一兩年就死了,你拿什麽麵對來接學生回家的家長?你真的有在好好管理這個學校嗎?”


    或者是張辰的咄咄逼人,亦或是校長已經被張辰揭露出了真相,校長也十分惱火,他也一反常態,罕見地和張辰罵了起來。


    “我不負責?我沒有管理好學校?那我該怎麽做?”


    “有權力的地方就會滋生腐敗,孩子,你還太年輕了!”


    校長惱怒後又平靜下來,他知道張辰的所作所為是在有意識地維護學校的穩定運行,除了這一句,現在並沒有多說什麽。


    “確實有權力的地方會滋生腐敗,但是你完全可以減少這件事情的產生啊!”


    “要是你經常露麵,要是你隔一段時間就管理老師,要是你經常發言安慰這些學生。


    “我就不信這,這些事情還會發生這麽頻繁!”


    張辰伸手把桌麵拍的“嘭嘭”響,他還把自己調查到的規則遞給校長看。


    看到“跳樓是正常現象”這句規則,強裝鎮定的校長渾身顫抖。


    校長雙手鬆開,他的雙目變得無神。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校長確實犯了錯誤,見校長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張辰也沒有繼續刺激校長了。


    張辰走到寅虎旁邊,寅虎發現校長確實管理不當,她也落寞地低下頭。


    察覺到張辰的離去,校長竟然笑了起來,他沙啞的聲音竟然離譜地變得鏗鏘有力。


    “張辰,我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謝謝你和寅虎來這裏跟我說這麽多。”


    校長盯著張辰,他的眼睛清澈且有神,不複當初的頹廢,仿佛之前的事情他全部忘卻了一般。


    “或許我真的錯了,雖然我創造學校,為組織培養人才。”


    “雖然我的生肖計劃的成員‘醜牛’成為了組織中不可或缺的五星成員……”


    “我三番五次嚐試納入新的成員來完善生肖體係。”


    “你知道嗎?”校長抬起頭,他盯著張辰的眼睛。


    “子鼠被我創造出來的最初目的是讓他生產出源源不斷的鼠人士兵。”


    “這些鼠人士兵可以再生,身體素質甚至比普通人類強。”


    “要是實驗成了,在許多有汙穢的地方,就不需要組織的成員用人命去堆了,完全可以用這些鼠人。”


    “可是……”


    “可是我把子鼠殺了?”


    張辰打斷校長的話,他把校長想說的都說了。


    怕張辰誤會自己是在指責他,校長又趕緊解釋。


    “是的,我的意思不是說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你殺的對。”


    “子鼠在這麽多年已經不知道明裏暗裏直接或間接害死了多少學生了。”


    “我曾幻想他能憑借這些血肉製造出完全可控的鼠人,因此我對他比較容忍,隻要他不在規則之外濫殺無辜,我就不管。”


    “但是等了這麽多年,鼠人還是有致命的缺陷。”


    校長歎氣搖頭,他的眼神中滿是落寞和不甘。


    “就像是你那天在寢室對抗子鼠一樣,他怕陽光。”


    而且許多鼠人都是有意識有智慧的,和他們接觸一兩次,你就會露出破綻。”


    “但是我需要的是不怕死的炮灰,我不需要有智慧的鼠人。”


    “所以靠子鼠製造鼠人供給組織的計劃失敗了。”


    “另外,子鼠身上的規則是我為了保證子鼠不被別人斬首而向怪談世界求來的。”


    “隻要鼠母不死,子鼠每死一次,等他再次從鼠母肚子中複活,他的身體就會多一條即死規則。”


    “另外,子鼠的身體素質也會提升10點。”


    “這也是我不願意殺死他的原因,或者說是到了後期,我根本沒有殺死他的能力……”


    聽完校長說的這些,張辰眉頭緊皺,嘴巴微張,臉上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你自己創造出來的生物你難道都沒有權控製?”


    “照你這麽說,要是我不來,等子鼠死幾次疊一下層數,獲得更多即死規則,等他的身體素質來到了99,你們豈不是都得死?”


    見張辰一針見血地指出自己的缺點,校長似乎也感到累了,他坐在原先的位置,身體開始往下縮。


    校長躺在椅子上麵,表情越發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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