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瞻的臉一下子黑了。


    這樣不管他坐在哪邊,都不可能與沈知煦挨著。


    明明他與沈知煦才是夫妻,如今倒顯得他是個外人。


    可偏偏席上沒人覺得不妥,更無人敢說季臨寒一句不是。


    沈知煦已經緩緩走過去坐在了季臨寒左手邊。


    賀雲瞻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憤然走到季臨寒右邊。


    他剛一坐下,季臨寒便挪著椅子往沈知煦那邊靠了靠,與他隔開一段距離。


    這下更顯得他是個外人。


    賀雲瞻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卻隻敢暗中瞪季臨寒幾眼,一個字都不敢說。


    宴會很快開席,婢女們魚貫而入為每桌客人上菜。


    沈知煦餘光往沈常錚旁邊看去,竟看見二皇子就坐在那裏。


    他印象中二皇子與沈常錚沒什麽來往,前世今年的壽宴,也並未見他出席。


    此人如今隻是個鋒芒未顯的皇子,可沈知煦卻知道他的野心。


    今日他出現在寧德侯府,定是為了來拉攏寧德候。


    沈知煦心中打了個顫,不禁多看了幾眼,誰知正與二皇子視線對上。


    二皇子朝她微微點頭,臉上笑意和善,但就這麽一眼,卻讓沈知煦後背冒出了冷汗。


    她也趕緊扯著嘴角笑了笑,然後立刻移開視線。


    身旁的季臨寒發現她臉色不好,悄悄又往她這邊靠了靠。


    “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沈知煦剛在大家麵前演了場戲,這會兒臉上淚痕還未幹,眼眶依舊非常紅。


    這副模樣任誰看都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臨寒正想伸手幫她擦眼淚,突然意識到如今宴席上無數雙眼睛盯著,於是便沒抬手。


    而是從桌底捏了捏沈知煦的手。


    沈知煦被嚇了一跳:“我沒事,今日好多人,你怎麽非和我坐一起?”


    季臨寒卻像是故意作弄她一般,竟直接伸手從桌下攬住了她的腰。


    “無人會發現,再說本督是個太監,別人不會多想,也就是你心裏有鬼,害怕被人看見。”


    “我心裏能有什麽鬼?”沈知煦被他的不要臉驚到,慍怒地狠狠瞪他一眼。


    心裏有鬼的人是他,不然他的手也不會在她腰上一直作亂。


    麵前全是人,季臨寒每動一下沈知煦都怕被人看見。


    “你最好老實一點……”


    季臨寒輕笑,但嗓音冷冽:“幾日不見,你現在竟敢命令我?”


    沈知煦一雙杏眼瞪圓,氣得不說話了。


    季臨寒被瞪,心情卻大好。


    他收回手,歎了口氣:“本督緊趕慢趕終於在今日回京,沒回季府先來這裏,沒想到剛來某人就給本督甩臉子。”


    “……”


    沈知煦心道我哪敢給你甩臉子?


    她其實看出了季臨寒麵色的疲憊,隻是被他剛才的氣勢掩蓋住。


    她小聲問:“你為何趕來侯府?”


    季臨寒道:“若我不來,某人還不知要受多少欺負。”


    沈知煦心口一陣發熱。


    他果真是來為自己撐腰的。


    她想起上次從季府離開時方晴說的話,季臨寒知道她在侯府受了委屈,所以才派方晴來保護她。


    看來他是怕今日自己回侯府時再受薑氏欺負,所以特意從南境趕了回來。


    其實沈知煦一個人也能從薑氏手裏要來嫁妝,但是需要多費些功夫。


    剛才有季臨寒在,隻是幾句話就逼得薑氏開了庫房,倒是省事。


    沈知煦隻需委委屈屈在一旁裝可憐就萬事大吉。


    她很是感動,抬眼看向季臨寒。


    “多謝……但你如此明目張膽,怕是今日一過,滿京城都知道我們關係不尋常。”


    季臨寒有些不悅:“聽你這意思,是根本不想在外人麵前與本督扯上關係?”


    沈知煦一怔:“我也不是這意思……”


    “督主是京城的紅人,哪裏是我能高攀得起的,你沒看見所有人都悄悄在看我嗎,這些目光都太刺眼……”


    季臨寒抬頭打量四周一圈,讓悄悄往這裏看的人立刻都緊張地收回了目光。


    但他一點沒惱,反而心情大好地說:“最好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本督的人!”


    他像是故意似的,抬手給沈知煦夾了一筷子菜。


    明擺著告訴大家,沈知煦有他季臨寒罩著,誰也不能欺負她。


    果然更多的視線又偷偷掃了過來。


    尤其是主位之上的沈常錚,眼神非常意味深長。


    他實在想不通沈知煦到底何時與季臨寒交好,更不知與季臨寒交好是福是禍,心中很是忐忑。


    但廳內賓客們的小聲議論讓他漸漸安心不少。


    “季督主也沒有傳說中那般令人恐懼,如今一看模樣竟俊朗非凡。”


    “沈知煦能與他攀上關係是福氣,誰不知季督主是陛下麵前的大紅人!”


    “有季臨寒撐腰,寧德侯夫人以後恐怕不敢欺負她了。”


    席上還有不少女眷都偷偷打量著季臨寒,因他的英俊而羞得滿臉通紅。


    不過又想到他是個太監,便都覺得可惜。


    許是今日有季臨寒與二皇子在場,席上眾人有些放不開,都不敢高談闊論。


    但這些聲音還是被賀雲瞻聽到許多。


    他臉色難看得像是吃了十斤死蒼蠅,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攥成拳,骨頭都在哢哢作響。


    旁人看不見季臨寒與沈知煦的小動作,但同桌的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剛才季臨寒還伸手在沈知煦腰間把玩,根本沒想避開他的視線。


    賀雲瞻有種當眾被人戴綠帽子的感覺。


    他恨不得揚聲把大家都喊來,讓所有人都看看旁邊兩人的奸情。


    可偏偏季臨寒是個太監,就算與沈知煦有些逾矩行為,別人也不會多想。


    想到這裏,賀雲瞻心裏稍微好受一些,還好季臨寒是個太監,不是真正的男人。


    他不可能給沈知煦幸福。


    再說如今沈知煦是受他的脅迫才不敢反抗。


    有朝一日他們不再受季臨寒控製,沈知煦絕對不會再看他一眼!


    賀雲瞻不想看旁邊親密的兩人,伸手端起酒杯猛灌了幾口。


    酒過三巡,席上氣氛熱絡不少。


    最前麵的二皇子竟端著酒杯走到了季臨寒麵前。


    “督主,本王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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