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你這是幹啥呢?你可知道這是啥?咱們能買得起嗎?趕緊的放回去。”


    那閃閃的金光,差點就能把胡老二的眼睛給閃瞎了,生怕老太太真的掏出銀子買下來,他馬上出聲阻止。


    當然,在他內心的深處,他相信劉氏是有些私房銀子的。


    隻是,他不相信劉氏的私房錢,真有那麽多的銀子足夠買下那對金手鐲的。


    不過……


    想到他家的那個光宗,不也是沒有錢也能去借著來賭嗎?所以,他怕老太太也會那樣。


    “憑啥放回去?而且,不是咱們。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沒銀子買,可我有啊。”


    說完,老太太對著胡周笑得慈祥:“胖丫,奶就要這對了,這對夠大也夠閃。”


    老太太也不會太挑,是大的真的金子就成,啥花樣的她哪裏會在乎?


    要是換做以前,她做夢都沒敢夢到過有一天她也會有金手鐲戴呢!


    就在剛剛胡老二出聲阻止的時候,胡周已經和夥計問手鐲的價格了。


    聽到老太太說就要這對,她馬上把一張銀票遞給夥計。


    夥計伸手接過銀票眉開眼笑:“請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找零。”


    “哎!回來,回來,這個我們不買,你把銀票退回來。”


    胡老二伸手,就想去奪夥計手上的那張銀票。


    夥計是什麽人?專看人臉色吃飯的,胡老二才動起來,他就知道對方想幹嘛了?


    動作極為神速的轉了個身,就把銀票拿去收起來。


    在這店鋪裏,所有的人,除了李桂花之外,就沒一個人會去理會胡老二。


    一個又老,看起來又不是有錢人的老頭子進到首飾店裏,誰會去管他?


    沒把他趕到外麵去,已經是這店鋪的夥計心善且態度很好了。


    特別是店裏的夥計,好不容易賣出去一對手鐲,他還等得拿賞銀呢?他是傻了才聽胡老二的。


    給銀子的人都不說什麽?他一個夥計又能說什麽?給銀子的才是主,才是最有理的那一方。


    “劉氏,你你你,你這個敗家娘們,趕緊把這兩上手鐲給褪下來,你要是敢買,我就休了你。”


    胡老二剛剛可看到那張銀票的麵額了,可大著呢!


    他的心喲,好疼好疼,像被刮去了一大塊肉,血也流個不停。


    這不?氣得馬上口無遮攔了。


    老太太這才斜眼看向胡老二:


    “你是誰啊?還休了我?我家男人十幾年前就死了。


    你這個糟老頭子可別亂說話,小心我家那口子晚上去找你說理。”


    看到胡老二氣急敗壞的樣子,老太太心裏可樂了。


    站一旁聽他們對話的李桂花早就驚呆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顯得很年輕的女人竟然真的是劉氏。


    她邊上那個長得很水靈的女子是她的孫女,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孫女很有錢。


    不不不,都重要。


    劉氏變得這麽年輕的事也是很重要。


    李桂花抬起自己的雙手看來看去,再看向劉氏那此時正戴著金燦燦手鐲的手。


    一個像年輕女子的手,一個卻是老樹皮一樣的老嫗的手。


    對比完自己和對方的手之後,她的目光又鎖定在老太太的臉上。


    就是她以前見過劉氏最年輕時候的樣子,那臉皮也沒現在那麽嫩,那麽白!


    越看越覺得,劉氏臉上的皮膚,還有那一頭的烏發,讓她羨慕妒忌恨得要死。


    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臉,長著老繭的手摸到臉皮都能感覺到臉上有不少的褶皺,而且皮膚幹燥鬆弛。


    想到自己的頭發,已經白了一大半,恨不得對麵的人不是劉氏。


    明明以前在村裏的劉氏樣樣不如她,憑啥離開村之後,現在的劉氏樣樣比她強?


    李桂花緊緊握著拳,暗暗咬牙切齒。


    如果她此時手上有刀,她想她估計會撲上前去,劃花劉氏的臉,看她還拿啥在她麵前嘚瑟?


    李桂花正想著從哪裏開始?劃花劉氏的臉呢!就聽到胡老二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你你……你竟敢詛咒你家的男人。”


    胡老二伸出顫抖的手指,都快指到老太太的鼻子上了。


    胡老二這麽多年來,在李桂花麵前大男子主義習慣了,他倒是忘記了自己以前在老太太麵前,連一個屁都不敢放的慫樣子。


    “你再敢伸著你的手指指我看?看我敢不敢把你的手指給掰斷?”


    老太太冷臉對著胡老二一吼。


    胡老二那麵對老太太就慫的性子是刻在骨頭裏的,馬上整個人的氣勢就蔫了,手指也立即給收了回去。


    就這慫樣?


    店鋪裏的夥計,與幾個客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詛咒個屁,我家男人的事全村人都知道。”


    “就是,我爺爺在我才出生沒多久就死了,你才不是我家爺爺呢!


    我奶這麽年輕,才不會看上你這又老又窮的人呢!


    你可別是看到我家有銀子,家裏又沒一個男人就想胡亂攀上我們家,讓我們給你這老頭子養老吧?


    你這老頭子好不要臉啊!剛剛還大言不慚地說要休了我奶,你這麽老了你不要臉,我們可還要臉呢!”


    胡周也適時地開口。


    “就是,就是。”


    “看這老頭子穿的,和這兩位女子穿的,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同一家的。”


    “別是看上人家又有銀子,年紀又比他小那麽多,做著什麽美夢吧?”


    街上的行人開始圍上來看熱鬧,剛來的問了一直在店鋪裏的客人後,知道了個大概,就開始紛紛說起胡老二來。


    “你們瞎說個啥?我就是她的男人,村裏的裏正可以為我們做證。”


    “呸!當年我家男人下葬後,還是裏正去官老爺那裏消的戶籍,你可別空口白牙的就要賴上我們。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般,那些早早就死了男人的婦人還用活了?


    是不是為了防你們這種人,那些死了男人的女人們,就要早早給自己再另找一個男人做靠山才行?


    這不就都不用給自家的男人守婦道了?”


    這年頭,大多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寡婦再嫁了,最提倡的就是為男人守寡。


    胡周這麽一說,胡老二更不受人待見了。


    看到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的都站在老太太與胡周那邊,都在譴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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