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年,宣仁帝的身子骨依舊硬朗,大皇子雖說能參與政事,但太子的名頭卻是沒了,這位廢太子和二皇子兩人鬥來鬥去,明麵上是一片和諧,私底下也不知道紮了多少小人。


    桑寧每次見他們,都能感覺到兩人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


    他們盼著對方趕緊死的情況下,也不忘盯著楚晏和,唯恐鬧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們繼續鬥他們的,楚晏和滿了十五,宣仁帝讓他隨裴寒一同去了關外。那些邊陲小國許是安生的日子過慣了,近幾個月沒少生事,讓他們過去,正好是學習學習如何行軍打仗。


    楚晏和正是羽翼生長的時候,陛下卻把他打發的遠遠的,所有人都拿不準陛下是怎麽想的,難不成是真打算在廢太子和二皇子直接選出新太子?讓楚晏和領兵打仗,也好以後盡心輔佐他們?


    站隊還是不站隊又是個問題。


    宣仁帝仿佛對他們私底下的小動作一無所知,對嫻妃還是和顏悅色,嫻妃安排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也晉了妃位,似是覺得自己得了寵,性子學得乖張起來,竟是敢在宣仁帝身前吹枕邊風了。


    她又一次衝撞了皇後,不把皇後放在眼裏。


    偏偏這次讓宣仁帝撞見了,她想撒撒嬌把事情揭過去,皇上這麽寵她,又不喜皇後,怎麽舍得為了皇後懲罰她呢。


    誰都沒想到,宣仁帝會直接開口賜死,給足了皇後顏麵,後宮這陣風又改了風向,那些想騎在皇後頭上的人,個個像個鵪鶉一樣縮了起來。


    嫻妃活在惶恐中,不確定聖上怎麽會突然把人賜死,是當真要為皇帝撐腰,還是發現了什麽,不管是哪一種對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萬一聖上有意重新立大皇子為儲君,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打水漂?


    六皇子去了關外,五皇子早就沒了,三皇子病弱,四皇子的母妃不過是個宮女出身,再加上四皇子本身又平平無奇,文韜武略都拿不出手,能爭這個位子的也就他們。


    朝廷上,許多大臣都在上書奏請陛下為了江山社稷早立太子,宣仁帝沒有鬆口說要立誰為太子,但時常上完早朝留太子在書房商議國事。


    嫻妃他們為了將廢太子一黨重新按下去,早就著手準備了,隻不過一直沒尋到合適的機會。


    陛下的身子骨但凡是有一點問題,他們就能挖出埋在大皇子府中的巫蠱娃娃,他怎麽就一點用都會都沒呢?


    嫻妃那叫一個不解,他們下毒的分量輕但根本查不出,隻會一點點掏空他的身子,這麽多年了,怎麽就還沒拖垮?


    是毒有問題?


    還是說根本就沒有下毒?


    又或者說……有人治好了他?


    嫻妃一開始沒有往沈垣身上想,一個鄉野出來的赤腳大夫,能有什麽本事,聖上把他安排到太醫院,還不是為了給榮安公主顏麵,為了皇家名聲?


    皇帝這些年的身體說是他調理,事實上還不是太醫院的人負責,就由他轉述一下?太醫院都查不出來的毒,他會看出來嗎?


    她得不出答案,也隻能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安排的人,藥量下的過輕。


    不管怎麽樣,他們都不能再等下去了。


    皇後這邊家族勢力強大,難保會不會為了太子之位做些什麽,六皇子羽翼將要豐滿,陳家人在朝廷上嶄露鋒芒,成了聖上跟前的紅人,再加上又到了娶親的年齡,若是給他指了門有助力的親事該如何?


    再等下去勝算微乎其微。


    還不如主動出擊。


    但又不能太明顯。


    民間流傳出一所歌謠,將那太子傳得天神下神曆劫,他若是能夠繼承大統,定能夠保佑百姓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


    天命所歸。


    陛下應該遵循百姓的聲音。


    這是要逼著聖上立太子。


    二皇子的人再將散播的歌謠說給聖上聽,順便透露傳謠言的是太子的人,就不信聖上不心生芥蒂。


    沒讓他們失望,宣仁帝在朝堂之上發了好一通火,為了保全大皇子轉移聖上的注意,大皇子的人又呈上了嫻妃母家是如何借著他們的勢欺壓百姓的。


    他們撕得昏天暗地,最後就是宣仁帝各打五十大板,趁機削弱他們手中的權利,至於那些不盡責任的官員,該罷官的罷官,該貶官的貶官,桑寧當然要對得起他們的一到操作,把能換的都換上他們的人。


    明宣二十九年,楚晏和同裴寒他們帶兵長驅直入,平定了那屢次作亂,擾亂邊境的邊陲小國。同年十月,楚晏和帶兵凱旋,慶功宴上厚賞有功之臣,也就是在楚晏和交付兵權的時候,宣仁帝直接讓人宣讀了聖旨,封楚晏和為太子。


    這對所有人來說意外也不意外。


    大皇子和二皇子爭了這麽多年,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又怎能安心,兩個鬥得死去活來的人,決定聯合起來鬥掉楚晏和。


    桑寧沒給他們機會,將兩人說好來所犯下的罪公之於眾,還有那皇後和嫻妃這些年來所作的惡,證據全都呈了上去,徹底給楚晏和掃清障礙。


    一道聖旨下去,將皇後打入冷宮,大皇子被幽禁,二皇子貶為庶民,嫻妃母家抄家流放。


    楚晏和如今腦子轉的也快,宣仁帝肯放權,他也清楚知道如何的該做,如何的不該做,該懂的地方懂,不該懂的地方當然是要讓宣仁帝親自教導,讓他知道自己學習的地方還多,沒辦法獨當一麵。


    明宣三十六年楚晏和繼位。


    第二年桑寧這個長公主帶著自己的駙馬前往封地,得到這個消息沈垣收拾東西比誰都快,沒辦法,這些年她總是各種忙,幾乎大半的時間宿在宮裏,而他這個外臣又不好進宮,他們夫妻倆總是聚少離多,現在能遠離數不完的瑣事去過屬於他們的日子,沈垣巴不得連夜離開上京,免得那皇子眼睛一紅,她又心軟的留下來。


    出發的前一天,一婦人秘密進了公主府與她相見。


    貌美的婦人紅著眼睛拜別她。


    當年若不是公主殿下將她從青樓裏救出,她和自己妹妹早就死了,為了報答公主的恩情,她甘心進了裴將軍府為公主做事,為了公主她可以搭上自己的命,去要一個男人的心又有什麽男的。


    裴敬川自詡深情又是最薄情的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惜以天下人為敵,不喜歡一個人對方就是連蚊子血都不如。


    不付出真心才不會傷心。


    見多了負心漢的她,怎麽可能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她要爭的一直是權勢,能夠握在手中的東西。


    多年前那個叫飄兒的女子就沒了,是被裴敬川的薄情寡義殺死的,而她死之前也狠狠報複了裴敬川,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地位不受威脅,她給裴敬川下了斷子絕孫的藥。


    裴敬川憎恨兩個孩子,時常拿孩子發泄情緒,是她數次護在他們身前,承受裴敬川的打罵。


    兩個孩子反過來殺了裴敬川,孝敬這個拿命護著他們的姨娘,又有什麽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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