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留意,自己和對方哪個先平靜下來。


    耳邊的抽泣聲漸漸消失。


    鬱知感覺腰間的力道緊了緊。


    他低眸看去,某人的腦袋在他肚子上蹭來蹭去。


    好像什麽黏人大狗狗。


    “……”


    “孟應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用我t恤擦臉。”


    某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鬱知推推他,發現推不動。


    孟應年把他抱得好緊。


    鬱知隻好說:“先放開我。”


    孟應年又蹭了兩下。


    手上力道絲毫不減。


    鬱知無奈笑道:“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啊。”


    “別蹭了,這件t恤很貴的。”


    鄧陽之前跟他提過一嘴,說是什麽清涼親膚布料來著,隻能幹洗,不能水洗。


    眼淚也是水,蹭壞了可怎麽辦。


    貴?


    京北首富的字典裏沒有這個概念。


    孟應年無所謂道:“回頭給你買新的,買一百件。”


    “……”


    價值五位數的t恤,在他嘴裏跟五塊錢批發的一樣。


    還一百件……


    勤儉節約的大學生聽不了這話。


    鬱知嚴肅道:“買你個頭,敗家子,我不要。”


    孟應年還是不鬆手。


    沒辦法,鬱知隻好拿出殺手鐧。


    “你勒著我了,我快喘不過氣了。”


    孟應年一秒鬆手。


    “我不是故意的。”孟應年心虛目移,“你太好抱了,不知不覺就……”


    鬱知瞥他一眼:“好了你不要狡辯了。”


    孟應年:“……”


    剛才哭得太凶,不僅眼睛幹,嗓子也幹。


    鬱知想去倒點水喝,剛邁出一步,又被孟應年攔腰抱住。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坐在了孟應年的腿上。


    鬱知下意識要站起來。


    孟應年左腿有疾。


    結果孟應年卻按著他,不讓他動。


    鬱知有點急了:“別鬧了孟應年,我壓著你腿了。”


    孟應年輕笑一聲:“知知這麽擔心我啊。”


    不說還好,一說鬱知就有點難為情了。


    他哼了一聲,口是心非道:“誰擔心你了,我隻是怕你訛上我,首富身家數以億計,我可賠不起。”


    孟應年“哦”了一聲,沒拆穿鬱知,而是順著他說:“沒事,首富不訛你,坐著吧。”


    一句話把鬱知的借口全堵死了。


    鬱知還是想站起來。


    孟應年趁機反問:“怎麽了?首富都說不訛你了。”


    “……”


    這人還真是……


    沒辦法,鬱知隻能敗下陣來。


    “好吧,我就是擔心你。”


    “你讓我起來。”


    孟應年抱著鬱知說:“壓不著我,你很輕。”


    鬱知才不信:“輕個頭,我再瘦也有一百多斤啊。”


    “放心吧,夫人,我再不堪用,抱你還是綽綽有餘。”


    孟應年捏了捏鬱知的細腰,感歎道:“寶寶好瘦,要多吃點飯。”


    鬱知腰上有癢癢肉,他笑著往孟應年懷裏躲。


    “別弄,好癢。”


    順便吐槽:“你要我多吃點飯,是不是太沒說服力了?自己頓頓吃得比貓還少,你才該多吃點吧。”


    “我有服用營養補劑,又堅持健身,身體很健康的。”


    說著,孟應年握住鬱知的手腕往自己腰腹探去。


    嘴上也蠱惑道:“不信你摸摸。”


    孟應年是一點不拿他當外人。


    他握著的鬱知的手,從自己的上衣下擺探進去。


    alpha的腰腹溫溫熱熱。


    他坐著腰腹也沒有一絲贅肉,隻有標準得可以做模型的八塊腹肌。


    鬱知被忽悠著摸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不對。


    他跟碰到火似的,快速收回手。


    鬱知紅著臉凶孟應年:“又耍流氓!你真討厭!”


    孟應年無辜地看著他:“我哪有?”


    “你哪裏沒有,你……”鬱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孟應年,不知道要怎麽算這筆糊塗賬,停頓片刻,擺爛道,“你就是有!”


    孟應年湊近鬱知,低聲說:“寶寶罵得真好聽。”


    “再罵兩聲。”


    鬱知:“……”


    這也能爽?


    “孟應年你真的好煩。”


    鬱知臉上發燙,口幹舌燥。


    他坐在孟應年腿上掙紮,一邊說:“放我下去。”


    孟應年聲音一沉:“……別扭了。”


    鬱知還沒察覺到不對:“你放手我就不扭了。”


    話音落,鬱知又動了動。


    忽然,他感覺屁股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


    等鬱知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的時候,孟應年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鬱知臊得不敢直視孟應年的眼睛。


    他更想逃了。


    屁股剛抬了一下,孟應年就把他按了回去。


    “還動?”


    孟應年在鬱知耳邊笑了笑。


    低沉又磁性的聲線酥得鬱知渾身發麻。


    “是在邀請我嗎?寶寶。”


    鬱知整個人快燒起來了。


    他臉色漲紅,低聲嘟噥:“怎麽這樣你都能……”


    後麵說著說著就沒了聲。


    不過沒關係。


    孟應年自會在腦中補全鬱知沒說完的內容。


    並且回答:“你都在我腿上扭成這樣了,我要是還無動於衷,你就該哭了。”


    鬱知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望著孟應年。


    他簡直蒙受了天大的冤枉!


    “我哪樣了?”


    “我隻是想站起來,你說得好像我在勾引你一樣!”


    “明明是你自己——”


    鬱知欲言又止。


    孟應年明知故問:“我怎麽了?”


    不僅問,他還身體力行提醒鬱知,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態。


    鬱知被提醒得“啊”了一聲。


    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在坐在孟應年的腿上了,而是坐在……


    “怎麽不說話?”


    孟應年的呼吸越發灼熱,撲在鬱知發紅的耳廓,他下意識往後躲。


    躲一點,孟應年就靠近一點。


    鬱知不說話,孟應年就逼著他說:“回答我,知知。”


    “你不說出來,我怎麽能明白呢?”


    “知知,說話。”


    聽覺觸覺雙重刺激,易感期相關畫麵也在腦子裏限時返場。


    鬱知臉紅得快要滴血一樣。


    他忍無可忍打斷得寸進尺的某人:“別動了!”


    “……硌著我了,不舒服。”


    孟應年佯裝不懂:“那要怎麽辦?”


    鬱知耐著性子:“你放開我。”


    “放開你,然後呢?”


    “然後自己冷靜。”


    “冷靜不了。”


    “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我不可以。”


    鬱知耐心耗盡:“不可以就去衛生間衝冷水!”


    孟應年露出委屈的神情:“已經入秋了。”


    鬱知輕嗬:“秋老虎厲害著呢,天天高溫預警。”


    “晚上會降溫。”孟應年眼巴巴望著鬱知,“要是衝冷水衝壞了,你以後用什麽?”


    鬱知惱羞成怒:“那我不用得了!”


    “不行。”


    孟應年認真道:“性愛不分家,性生活不和諧,也會影響夫夫感情。”


    鬱知拆穿他:“不要把自己的色心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孟應年坦蕩承認:“食色性也,夫人。”


    “可是你食欲向來很差,孟先生。”


    “食欲是食欲,性欲是性欲,不可一概而論。”


    “……”


    鬱知感覺自己也是被孟應年帶偏了。


    且不說孟應年一貫能言善辯,他在嘴上很難占到孟應年的便宜。


    其次,他為什麽要坐在……那什麽上跟孟應年爭辯這種問題!


    如此被動,怎麽不被孟應年牽著鼻子走。


    鬱知立刻轉移話題。


    “孟應年,我口渴,想喝水。”


    他理所當然地使喚孟應年:“你去給我倒杯水。”


    孟應年張嘴就要使喚鄧陽。


    鬱知看破孟應年的心思,伸出食指抵在孟應年的嘴巴上。


    beta眼尾上彎,澄澈的藍色眼睛直勾勾望著alpha。


    “不許使喚別人。”


    beta偏了偏頭,慢條斯理地說:“我隻喝你給我倒的。”


    命令的語氣,聽著又像撒嬌。


    beta不費吹灰之力將alpha硬控在椅子上。


    alpha的喉結重重滾了滾,英俊的臉難得泛起潮紅。


    怎、怎麽回事……


    老婆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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