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應年見鬱知一回來就直奔畫室,也跟了過來。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幅畫上的內容。


    “索索很喜歡你。”


    鬱知瞥他一眼。


    “我知道。”


    孟應年繼續說:“不過,他的小叔更喜歡你。”


    鬱知簡直要被孟應年這種隨時隨地表白弄得麻木了,而且還非要跟一個小孩子爭。


    索索知道他的小叔是個小心眼嗎?


    “我要去收拾行李了。”


    說完也不等孟應年,直接回了房間。


    孟應年在鬱知回來之前就收拾好了,該帶的東西都帶了。


    鬱知隻需要拿幾件自己要穿的衣服,然後就是手機、電腦和證件。


    兩個人各自收拾好之後,早早入睡。


    他們是第二天一早的飛機。


    “知知,起床了。”


    為了避免遲到,孟應年一醒過來就叫了鬱知。


    節假日機票緊張,如果錯過了航班很難再預定下一班。


    鬱知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知道了。”


    說完也不見他有所行動。


    孟應年打算先去洗漱再回來叫他。


    不過,鬱知沒等孟應年再叫他,已經自己起床了。


    他昨天晚上到底是有些緊張。


    他第一次出遠門就是被鬱成坤從滬市帶來京北,但當時他那個處境,也根本來不及想別的。


    兩個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簡單吃了早飯就趕往京北機場。


    孟應年出行肯定是頭等艙,他們進了貴賓等候室。


    上了飛機之後,鬱知就開始補眠。


    雲省不愧是鮮花王國,甫一落地,鬱知仿佛就能聞到空氣裏浸染的花香。


    鬱知本來還想著,孟應年用手杖拿行李不方便,自己可以幫他提行李箱。


    但是從到達機場開始一直到下飛機上車離開,全程都有機場的工作人員隨行服務。


    鬱知毫無用武之地。


    陳勳安排的司機一早便等在機場。


    鬱知看著異省別樣的風景心情大好。


    他們到達酒店的時候差不多是午飯的時間,兩個人沒有出去吃,就在酒店的餐廳解決午飯。


    雲省所處地勢偏好,孟應年一直擔心鬱知會產生什麽不良反應。


    不過還好,目前為止,鬱知看起來沒有任何異狀。


    從京北到達雲省,飛行時間不到四個小時,他們也沒什麽休息的必要。


    吃過午飯稍作休整就去了當地有名的古城。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仿佛是大自然最溫柔的筆觸,描繪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鬱知背上了自己的畫板跟孟應年一起出了門。


    酒店有提供送行服務,孟應年就沒叫司機過來。


    路上鬱知收到了林雲頌的消息。


    他們一家去了國外,連夜的航班,落地沒多久就給鬱知拍了很多照片過來。


    林雲頌自從加入攝影社,買了相機之後,碰到什麽都想要拍下來。


    有時候遇到什麽美麗的景象,畫下來根本來不及,而且鬱知也不能時刻帶著畫板。


    能用相機拍下來也不錯,手機也可以,但還是沒有相機拍的更加清晰。


    鬱知打算等以後手裏寬裕了也安排一台。


    “在跟誰聊天?”


    孟應年很少見鬱知一直盯著手機看。


    “是林雲頌,他出國遊拍了很多照片給我看,讓我也給他拍幾張。”


    林雲頌是知道鬱知假期要跟哥哥一起出行的。


    “知知想出國玩嗎?”


    鬱知:“還好吧,我沒想過。”


    林雲頌已經到達酒店了,不同於鬱知的國內航班,他坐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飛機。


    [不跟你說了,我到酒店了,我要趕緊睡一覺。]


    鬱知:[好。]


    鬱知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陳勳訂酒店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出行的問題,所以給他們訂了離景點較近的酒店。


    不多時,車就已經停在了古城附近。


    “先生,已經到了,需要在這裏等候二位嗎?”


    孟應年回複司機:“不用了。”


    雖然孟應年一再強調自己用手杖走路沒問題,但是鬱知還是擔心他走路多了會不舒服,到時候出來玩卻腿疾複發,那就得不償失了。


    鬱知一下車就找了一輛觀光車。


    假期出門遊玩的人很多,鬱知懷疑所有人都往這兒奔來了。


    觀光車有特定的軌道,但還是被拖慢了速度。


    索性他們也不急,就這麽盡情地享受午後的時光。


    鬱知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但孟應年還是能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很愉悅。


    最後,他們停在了一個人比較少,風景也不錯的地方。


    是一家咖啡店,古城內這麽多人,獨獨這家店裏客人寥寥無幾。


    但是這裏地理位置不錯,鬱知正好可以坐下安靜地畫畫。


    孟應年也是這麽想的。


    他這次的目的就是陪鬱知,鬱知想幹什麽都行,他隻想陪在他身邊。


    直到他們坐下打開菜單,鬱知大概知道這家店為什麽人這麽少了?


    兩個人隻點了一杯拿鐵,一杯紅茶,一份甜點,就差不多花了小千元。


    盡管是孟應年付的款,鬱知還是感覺肉疼。


    反觀孟應年就是毫無反應。


    而且飲品相對於這個價格而言,很一般,並不驚豔。


    不過,鬱知的主要目的還是來采風,他一拿起畫筆整個人完全是另一種狀態。


    孟應年也找人拿來一本書看了起來。


    其實,在別人的眼中,他們兩個人就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


    鬱知時不時就要抬頭看一眼,餘光總能掃到孟應年的身影。


    孟應年看書很專注,隻能看到他翻書頁的動作,偶爾端起茶水輕抿一口。


    鬱知見過孟應年工作的樣子、調笑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孟應年沉靜地坐下來看書。


    身後金黃色的陽光,驅散了他周身的冷峻,讓他看起來此時此刻格外柔和。


    孟應年今天沒有穿正裝,頭發沒有打理,懶懶的散下來,身穿淺駝色風衣,給人一種他是鄰家大哥哥的錯覺。


    鬱知突然改變主意了,他稍稍調整了畫板的方向,重新開始作畫。


    如果有人看到,畫上的人赫然就是孟應年。


    他們在咖啡店大概待了兩個小時。


    沒等鬱知說話,孟應年率先開口。


    “走走吧,今天一直坐著。”


    鬱知一想,也是。


    點頭應聲:“行啊。”


    街邊隨處可見賣手工編製的花環和手環的攤販。


    孟應年走到一位奶奶麵前,此時她手裏正在編下一個。


    “你好,多少錢一個?”


    “花環十五,手環五塊。”


    孟應年直接掃碼付款:“那我一樣來一個。”


    鬱知沒想到孟應年還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誰知孟應年直接把花環戴到了自己頭上,然後拉過鬱知的手就要把手環往上麵套。


    “幹嘛,我不戴這個。”鬱知說著就要把頭上的花環取下來。


    孟應年製住了他的動作:“知知戴起來很好看。”


    鬱知反問道:“你自己怎麽不戴?”


    孟應年:“我戴起來肯定沒知知好看。”


    鬱知:“你不戴怎麽知道?”


    周圍來往的人很多,眼見著已經有人往這邊看過來。


    鬱知不想跟孟應年再繼續下去,拉著人繼續往前走。


    最後,孟應年隻得把手環拿在自己手上。


    鬱知擔心有人碰到孟應年,一直把他護在道路裏側。


    兩個人就這麽漫無目的的閑逛了一會兒。


    鬱知沒忘了林雲頌的話,一路邊走邊拍。


    拍完就給林雲頌發了過去。


    林雲頌大概是還沒醒,不然以他的性格,鬱知發一句,他一定回三句。


    孟應年觀察到有很多人在這裏街拍,還穿著當地的服飾。


    他開始留意起周邊。


    “知知要不要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鬱知一路上光顧著拍風景,沒想過這個。


    他平時不愛自拍,手機裏沒有幾張自己的照片,大多都是隨手拍下的素材和課上的筆記。


    但是既然出來玩了,確實應該拍幾張照片。


    “好啊,你給我拍嗎?”


    孟應年:“可以找攝像師,我們可以一起拍幾張合照。”


    鬱知也注意到路邊有很多人在拍照,有些還化了精致的妝容,穿著漂亮的服飾。


    “他們都是提前約的攝影師吧,我們現在找來得及嗎?”


    “我看到路邊有個寫真店。”


    合著孟應年已經看好了。


    他們果然找到了一位跟拍攝影師。


    大多數時間都在拍鬱知。


    鬱知一開始麵對鏡頭有些不自然,指導他拍攝的動作效果不是很好。


    見到鬱知背著畫板,剛好可以當作素材,拍幾張鬱知正在畫畫的照片,鬱知坐在畫板前表情就自然多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攝影師趕緊抓拍。


    他見過的人不計其數,拍過的人也不少,但是像鬱知這麽驚豔的還是少見。


    不管哪怕角度拍過去都好看。


    最後,來拍合照,特地找了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


    孟應年到達地點後才摘下口罩,攝影師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更加驚豔。


    攝影師自然而然地以為兩個人是情侶。


    “左邊那位先生靠近一點嘛,自然一點。”


    說的是鬱知。


    孟應年突然笑起來,鬱知疑惑地抬頭看他。


    “你笑什麽?”


    孟應年貼近鬱知耳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知知,你不覺得這樣很像在拍結婚照嗎?”


    鬱知被他說的臉騰的一熱。


    “胡說八道什麽……”


    孟應年自然地攬過鬱知,按攝影師的要求靠近一點。


    在兩個人說話期間,攝影師已經抓拍了很多瞬間。


    他們不僅長得好,還上相。


    攝影師拍著也順心。


    鬱知沒想到拍個照片還挺累的。


    回到店裏,孟應年把拍的所有照片都傳到了手機上。


    “走吧,去吃飯了。”


    孟應年伸出手。


    鬱知將自己的手搭到孟應年手上。


    兩個人找了幾家飯店都人滿為患,要麽就是沒有包廂。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鬱知已經餓得不行了。


    孟應年也有點餓意。


    雲省著名的就是菌子,兩個人點了幾個特色菜。


    這家餐館的位置不錯,二樓包廂能俯瞰到整個古城。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街道兩邊的店家早早地開啟了燈。


    街頭繁華滿目,商號的幌子隨風飄動,似招攬八方來客。街邊的小吃攤煙火繚繞,香味四溢。人群熙熙攘攘,攤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跟在滬市和京北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鬱知盯著遠處看了好一會兒,轉過頭來見孟應年一直盯著手機。


    “你在看什麽?”


    孟應年這時才抬起頭來。


    “照片。”


    鬱知還沒看過剛才拍的照片,也來了興趣:“我看看。”


    說著就坐到了孟應年的身邊。


    孟應年從第一張照片開始翻起來,一共有三百多張照片,連拍廢的照片孟應年都沒讓攝影師刪掉,一並傳了過來。


    鬱知看著一開始這幾張裏麵呆呆的自己。


    “這張好醜,刪掉。”


    孟應年不這麽覺得,反而認為這樣的鬱知很可愛。


    “不要,知知怎麽樣都好看。”


    鬱知撇嘴說道:“你就會說的好聽的。”


    孟應年突然鄭重其事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這副樣子讓鬱知想起,在滬市,孟應年送他回家那天,也是一本正經地跟他說,自己不是遊手好閑的人。


    鬱知:“知道了,往下翻吧。”


    兩個人在菜上完之前把照片都看完了。


    “傳我一份。”


    孟應年幫鬱知拿過碗筷。


    “好,等回酒店。”


    鬱知一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菜肴十分鮮美,孟應年也多吃了兩口。


    他吃完也沒著急放下筷子,時不時給鬱知夾些菜。


    飯後,服務員還端上來一壺花茶。


    他們沒急著走,坐在這裏品了品茶,入口清香。


    兩個人十分愜意。


    孟應年提前聯係了司機來接二人。


    他們從餐館出來後就向著出口慢慢走去。


    沿途欣賞古城晚上的景色。


    夜幕悄然降臨,夜裏的古城有另一番風味,是跟白日裏完全不同的感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燈光昏暗,視線不好,需要格外注意。


    鬱知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主要是擔心孟應年。


    回去的路上,看到街邊有表演,他們還停下看了一會兒。


    不過隻是站在邊緣遠遠的看,他們都不喜歡往人群裏紮。


    一回到車上,鬱知就開始打哈欠。


    “知知要不要睡一會兒?”


    鬱知擺擺手:“不用了,馬上就到酒店了。”


    從這裏到酒店不過十五分鍾的路程,鬱知還沒有困到那種程度。


    他沒什麽精神的看向窗外,保持清醒。


    感覺到孟應年拉起他垂在座位上的右手,然後往上套了一個什麽東西。


    鬱知抬起右手一看,是白天買的手環,手環上的鮮花都蔫巴了,但是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孟應年戴在他頭上的花環早已不知所蹤,可能是忘在了寫真店裏,也可能是丟在了路上。


    這個手環一直被孟應年裝在風衣口袋裏,本來已經忘了,結果他剛剛掏口袋時碰到了。


    鬱知不喜歡戴任何裝飾,連手表都不常戴。


    孟應年給他買的那些配飾,他都留在家裏,也沒帶去學校。


    鬱知的手指瘦削而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潤幹淨,淨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淡淡的青色紋路。


    此時,編織而成的鮮花手環纏在他的手腕上,在影影綽綽的燈光照耀下,極具美感。


    孟應年把鬱知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細細端詳,仿佛在看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你怎麽還留著這個?”


    鬱知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孟應年實話實說:“忘記扔了。”


    鬱知最後也沒把它摘下來。


    回到酒店之後,鬱知先去洗澡。


    孟應年知道他這一天又是趕路又是遊玩累了,沒再纏著人要一起洗。


    他先把照片全選傳給了鬱知,一時半會兒發送不完,他直接把手機放到一邊。


    轉頭拿起鬱知放在沙發上的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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