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識什麽好歹。”孟應年不慌不忙,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來,將鬱知穩穩地護在自己身後。


    孟應年本來在座位上好好等鬱知,鬱知也說過很快回來,但等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還不見他的人影。


    他想著出來找找,結果就看到鬱知被人氣勢洶洶地攔住。


    有眼色的服務員見情況不對,趕忙去通知酒店經理。


    姓陳的這人被截住了話頭,見到孟應年強裝鎮定。


    他是當地一家公司的董事,這次是過來酒店這裏談一個合作。


    他們公司一直跟酒店有合作,所以才敢這麽囂張地找上鬱知。他並沒有見過孟應年,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想不到他是那位京北孟家的繼承人。


    孟應年沒聽到他前麵說了什麽話,想也知道不是什麽中聽的,不然鬱知不會生氣。


    到底是自己理虧。


    “我想我跟這位先生可能有一些誤會。”


    孟應年哪會聽不出他是準備息事寧人。


    “我並不覺得能有什麽誤會,有什麽事情還是說清楚些解決比較好。要是我的愛人受了委屈,我可不會就這麽算了。”


    孟應年安撫地拍了拍鬱知的後背。


    “他幹什麽了?”


    鬱知壓根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他要包養我,還說我不識好歹。”


    孟應年冷厲的目光驟然掃向那人。


    那人被孟應年的眼神嚇了一跳,轉頭看見酒店的經理趕了過來,隻以為他是來給自己撐腰的。


    整個人都有了底氣,還沒等他說什麽,經理就略過他跑到孟應年麵前。


    經理聽見有客人起衝突就急忙趕了過來,結果看到孟應年和鬱知的身影整個人都不好了。


    瞬間驚起一身冷汗,本來孟應年下午就要走了,誰知道臨走臨走還是出事了。


    經理語氣裏藏不住的惶恐:“孟總,鬱先生。”


    他這時才想起來看後麵的人,轉頭向孟應年解釋:“這位是我們的合作商之一,今天是來這裏跟人談合作的。”


    孟應年並不關心他是誰,隻知道他惹了鬱知不高興,還想挖自己牆角。


    “張經理,我認為挑選合作商之前,有必要了解一下對方的人品。”


    張經理心涼了大半。


    這個陳董事有家室,但是喜歡在外麵包一些漂亮的男生,他過來見到人之後再看孟應年身邊的鬱知,不用別人說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是,孟總。我清楚怎麽做了。”


    隨後使了個眼色給自己帶來的人。


    他們馬上意會,把人“請”出了酒店,並表示永不招待。


    那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誰不知道這家酒店背後是華創注資的連鎖品牌,姓孟,他驚覺自己惹到了了不起的人物。


    但為時已晚,他後悔莫及,想跟張經理聯係,打算賠禮道歉。


    而且他也沒做什麽,隻不過說了幾句話。


    誰都知道孟家那位不近美色,他沒想到這都被自己給碰上了。


    還沒來得及聯係張經理,就接到了公司領導的電話。


    領導的質問劈頭蓋臉的傳來:“給我回公司來,要是給不出一個好的解釋,你這個董事也不用做了。”


    說完不等回複就掛斷了。


    電話剛掛斷又響起了鈴聲。


    他看著屏幕上的“老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老婆是當地的豪門,他是靠著她家的勢力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他在外麵包男孩的事情被瞞得很好,他做得小心,更不會有人捅到他老婆那裏。


    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怎麽樣沒人在意。


    孟應年擔心鬱知心裏過不去,一直在旁邊哄他。


    回去飯菜已經涼了,孟應年帶著鬱知回房間叫人再上一份。


    “知知——”


    鬱知知道孟應年接下來要說些什麽,先一步開口:“我沒事,回去吧。”


    鬱知從小到大因為這張臉遭受過不少非議,別人都羨慕他長得好,他卻希望自己長得普通點就好了。


    “孟應年。”


    孟應年:“怎麽了,知知?”


    鬱知從餐廳回來就悶悶不樂的,這時突然叫了孟應年的名字。


    “如果我不長成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鬱知低著頭,孟應年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之前鬱知就說起過這個,孟應年也回答了。


    現在孟應年依然回複道:“不管你長什麽樣,你還是你,我喜歡上你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更何況,你長得好看這不能成為別人對他抱有惡意的理由,你不要反思自己,更不要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美貌隻是你眾多優點中微不足道的一個,我能有機會看到它們是我足夠幸運,知知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懷疑自己。”


    “我幫你出氣,知知消消氣好不好?”


    鬱知像是被他說服了:“你打算怎麽幫我出氣?”


    “跟他的老板和老婆告狀,先跟他們公司解除合作,再把他養小情兒的事透露給他的老婆。”


    “到時候不用我出手,自會有人找他算賬。”


    孟應年把剛才交代給張經理做的事跟鬱知說了一遍。


    鬱知聞言眉頭一皺:“他還有老婆?”


    這個人渣,剛才就該多罵他兩句。


    鬱知一直知道有的有錢人玩得花,但是聽人說起還是覺得一陣惡心。


    孟應年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都告訴鬱知。


    “不僅有老婆,孩子都上初中了,他包養的男孩比他兒子都大不了幾歲。”


    鬱知在心裏暗暗唾棄。


    “好了,不再糾結這個了,吃完飯歇一會兒,馬上要出發了。”


    孟應年又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麽遺漏的。


    張經理特地派人將鬱知和孟應年送到高鐵站,他一直擔心孟應年發作,好在吩咐他做的事之外並沒有遷怒於他。


    下高鐵之後,離他們要入住的民宿還有好一段距離。


    這家民宿也有接送服務,孟應年提前告知了店家時間。


    這位司機比較沉默寡言,除了一開始跟兩人確認身份之外,再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


    等他們到達民宿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司機盡職盡責地幫他們拿行李。


    “歡迎兩位,是孟先生和鬱先生吧?”


    孟應年:“是的。”


    民宿老板是一位女性beta,那位司機應該是他的丈夫。


    “晚飯在廚房裏,你去拿出來吃。”


    她跟那位司機說完,轉頭又向鬱知和孟應年說道:“二位還沒有吃飯吧,我多做了點,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一起吃。”


    坐了一下午車已經累了,出去吃又有點晚,孟應年詢問了鬱知的意見後回複民宿老板。


    “好,那就麻煩您了。”


    “不客氣,這有什麽的,兩位先生先來辦理入住吧,我一會兒讓我先生幫你們把行李放進去。”


    鬱知觀察到這裏並沒有電梯,向老板說道。


    “麻煩幫我們找一個一樓的房間。”


    老板一早就注意到了孟應年的腿,自然沒有異議。


    她笑盈盈地說:“一樓可能會比樓上吵,我給你們安排一個靠裏麵的房間,剛好在花園旁邊。”


    民宿是個三層小洋房,布置的很漂亮,院子裏還有一個大大的花園。


    老板熱心又細心,性格開朗,又不會過分熱情,恰到好處的釋放善意。


    老板的丈夫把飯端到外麵的餐桌上,先是幫他們把行李拿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放下行李就離開了。


    鬱知進入房間,打開燈,眼前一亮。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間陽台外麵的花園。


    天黑並不能看清全貌,院子裏隻有零星幾盞燈,但還是能看得出很漂亮。


    孟應年把行李箱拿到裏麵,看了一下房間的環境,肯定比不得之前住的五星級酒店,但好在整潔幹淨。


    他當初選這家民宿就是看中了這家的花園,他就知道鬱知一定會喜歡。


    “走吧,出去吃飯。”


    老板煮了一大鍋米線,見鬱知和孟應年出來忙招呼二人。


    “快過來吃飯。


    老板給他們每人都盛了一大碗。


    孟應年最後還是剩了小半碗。


    老板見狀問道:“孟先生是不合胃口嗎?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再給你們煮點別的。”


    鬱知拿過孟應年剩下的米線,向老板解釋道:“很好吃,他腸胃不太好,吃不下太多東西,剩下的我來吃就行了。”


    孟應年驚訝於鬱知的舉動,但麵上並不顯。


    “是的,味道很不錯,是我腸胃的問題,已經比平時吃得要多了。”


    老板見兩人之間的互動,感慨道:“二位感情可真好。”


    孟應年:“謝謝。”


    老板一早就吃過飯,孟應年跟她多聊了兩句。


    “你們不要嫌我話多,隻是無意間看到你們身份上的性別,我和我丈夫也是beta和alpha結合,所以見你們覺得親切,就不免多說了兩句。”


    “不會,我們也是剛結婚不久。”


    “是嗎?那就祝你們新婚快樂。”


    鬱知和孟應年聞言一愣。


    自他們兩個結婚以來,看好的不看好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正式祝他們新婚快樂。


    老板隻以為他們是害羞。


    “我們兩個當年結婚的時候,兩家人都反對,但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一晃都二十年了,婚後我們開了這家民宿,我隻是說了一句喜歡花,他就給我種了滿院子的花。”


    “我們之間既沒有信息素依賴,也沒有孩子,但還是在一起這麽多年。你們還年輕,有那麽般配。”


    “所以,隻要兩個人互相喜歡,一切都不是問題。”


    老板看似是在勸解他們,實則是在說當年的自己。


    當年所有人都不同意在一起,從沒有人對他們說過,alpha和beta在一起也有什麽關係。


    雖然不知道孟應年和鬱知的家人支不支持他們的婚姻,但老板還是想對他們說出這句,當年沒人跟自己說過的話。


    孟應年和鬱知聽著老板的話心有感觸。


    他們兩個的婚姻,一方麵是因為跟鬱成坤簽的協議,另一方麵是孟應年對omega信息素過敏,兩人之間唯獨沒有老板和她丈夫之間的感情。


    孟應年是喜歡自己的,鬱知知道。


    但是他也知道,當初他答應結婚是為了擺脫鬱家,孟應年是他當初唯一的出路。


    鬱知不知道現在他對孟應年是一種怎麽樣的感情。


    兩人的相處既不像是朋友,也不是家人。


    跟曾經幫助過他的霍堯還不一樣,具體有哪裏不同,鬱知又說不清。


    霍堯對他來說是恩人,但孟應年從不以鬱知恩人這個角色自居。


    孟應年從一開始就毫不掩飾自己的私心。


    他說:我要你的全部。


    鬱知想不清楚索性不再去想。


    最後那鍋米線大半進了老板丈夫的肚子,鬱知則是把孟應年剩下的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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