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我等你好久了。”


    “來,給哥看看你的大寶貝!”


    安言一手撐住牆壁半邊身子倚靠在上麵,臉上笑容有種傑裏傑氣的感覺,話裏的內容更是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剛逃出狼窩,轉身又進了虎穴。


    逃得過胡明,躲不了安言。


    夏冬青那原本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大腦稍微為之一清,下意識將畫卷抱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安言,你這是幹嘛?大晚上說什麽胡話呢?”


    “我忙活了一晚,有點累了,想回房間休息。”


    安言直起身,伸出手步步緊逼道:“冬青,聽哥一句勸,這畫你把握不住,讓哥來。”


    早已經蛻去凡胎肉體的他,可以清晰看見冬青的雙眼被一層淡淡粉色妖氣遮蔽,亂其心智,勾動欲火。


    這也是剛才夏冬青性情大變的原因,因為他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不是實際的。


    “安言,你也想搶走我的畫嗎?休想!”


    知道安言厲害的夏冬青,一反常態的叛逆,厲聲喝道。


    “這畫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它!”


    步步緊逼下,夏冬青已經退到門背上,退無可退的他立刻想轉身開門逃離這裏。


    “你啊你,真的是被鬼迷了。”


    “還不快醒來?”


    眼看人要跑了,安言也放下了玩鬧的心思,怒目圓睜,聲音宛如天雷滾滾,鎮在冬青耳朵上。


    天雷破魔!


    在純正的天雷之力下,畫卷彌漫出的妖氣頃刻間被破。


    一瞬間,原本想逃跑的夏冬青呆住,雙眼露出茫然之色,握住門把手的手停住,似乎在疑惑自己不應該是在便利店上夜班嗎?


    還有,頭好暈,這是怎麽回事?


    夏冬青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身看見了走近的安言,“安言,我這是怎麽了?”


    “被鬼迷了唄,把畫給我吧。”


    安言伸出手,招了招。


    “畫?”


    夏冬青晃了晃腦袋,低頭便看見被自己緊緊握住的畫卷,剛才在便利店的記憶便全部湧現了出來。


    到了這會,他哪裏還不明白,是畫在作怪啊!


    “咦!”


    “給你,快拿走!”


    夏冬青如同手握著燙手的山芋,一把將這不詳的畫卷丟給了安言。


    聯想到王小亞同學的慘狀,他下意識道:“安言,伱小心的,這畫會吸人精氣。”


    “放心,誰吸誰還不一定呢。”


    接住丟過來畫卷的安言,意味深長笑道。


    夏冬青臉上大寫的問號。


    “這話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安言隨口回了一句,見到冬青神情疲倦的樣子,又道:“你今晚就早點休息吧,好好睡一覺,補回精神就沒事了。”


    “這畫我就沒收了,大凶之物啊。”


    原本還想趕回便利店的夏冬青,聞言也是感覺一陣陣困意襲來,打了一個哈欠,隨即也是打消了回店裏繼續上班的念頭。


    反正趙吏那大爺也沒錢給他發工資,這孫子少當一晚也沒關係,還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想到這裏,他點頭道:“畫就給你處理了,我先去睡了。”


    “去吧。”


    等冬青回房間後,安言望著手中的畫卷,一股股誘人香味從其中散發,要不是他知道這香味是何製成,還真忍不住吸上幾口。


    隻是,這香氣非一般的凡香,香氣從皮膚而入,沾染人的意識。


    怪不得連冬青都會不小心著了這畫的道。


    可惜,遇到他,隻能說這畫倒大黴了。


    安言桀桀一笑,那就不要怪他學上一學法海老和尚了。


    妖怪!我要你助我修行!


    眾所周知,修過仙的都知道。


    要想突破金仙境界,就要做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達到混元無漏的境界,方能證得不朽金仙之境。


    而三花,即是精氣神三花。


    肉體、法力、靈魂,三者要達到一種完美均衡的狀態。


    法力一途有九霄神雷正法,肉體一途有魔瞳附帶的邪氣煉體,唯一讓他苦惱的是靈魂。


    雖然擁有熟練度麵板,但他還是要做兩手準備,兩手抓。


    萬一到時候熟練度麵板不給力,那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麽多時間?


    而要補充靈魂力量,作為茅山弟子的他,總不能像邪修一樣大開殺戒,直接掠奪生魂吧。


    他要是敢那樣做,估計不用等天收,對他寄予厚望的祖師爺就第一個不饒過他。


    所以,畫卷的出現就很及時了。


    楊玉環現在就是一個魂體,還是千年老妖級別的,要是能夠吸收她的靈魂之力,既可以替天行道、懲惡除奸,又可以滿足一呸,滿足修煉所需。


    簡直是一箭雙雕啊!


    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安言,立馬回了房間,小心翼翼將畫卷展開攤在大床上。


    千年的歲月裏,畫卷的邊角有些破損了,顯然也是有能人異士看破了畫卷的真麵目想一把火將其焚毀。


    可惜,還是沒能抵擋住畫卷的誘惑。


    畫卷裏,瓊樓玉宇,仔細一看,還能見到一宮裝婦人在梳妝打扮,畫卷一旁還有李白題的詩清平調。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楊妃夜妝圖。


    嗯?


    怎麽還不來勾引我?


    我很容易受美色勾引的。


    看見這畫還沒將自己拉進去,安言有些疑惑摸了摸下巴。


    沒理由啊,自己這麽一個大帥哥,倒貼也不要?


    畫卷上,宮殿泛起金光,畫像頓時變得栩栩如生起來。


    安言感覺到畫卷裏一陣吸力傳來。


    他就說嘛,沒道理的,原來是和他在玩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嘿嘿,玩情調是吧,那我可太喜歡了。


    安言賤兮兮一笑,不做任何反抗,任由其將自己的靈魂拉進去。


    不然,他怕他一用力,就沒得玩了。


    古色古香的宮殿裏,香氣四溢,悅耳的琴聲繞耳,還伴隨著女人的哀怨婉轉之音,似是在傾訴著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的清冷淒涼。


    安言逐漸醒轉,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畫中世界,正是宮殿之內。


    身前是一個小方桌,上麵擺放在水果和精致點心。


    前方是一美人在翩翩起舞,酥胸半露,裙擺飛舞,跳的是霓裳羽衣舞,身姿很是曼妙迷人。


    妙啊!妙啊!


    安言眼睛直勾勾的,口水直流。


    沒想到這酒水、水果和點心居然是用靈魂力量凝聚而成的,這也太大方了吧。


    但一想到這畫卷本來就是用來封印楊玉環的,自然不可能讓楊玉環有機會吸收外麵的陰氣修煉。


    所以,楊玉環也就隻能利用自己的靈魂之力製造出果蔬、鬼仆為己用,迷惑外來人。


    估計楊玉環也沒想到,居然還有男人一進來不是被她吸引的,還有心思吃東西。


    翩翩起舞的楊玉環,看見大大咧咧坐著,一手荔枝一手點心的男人,眼皮忍不住一跳。


    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是我不美嗎?還是我不夠騷?


    “好,好,跳得真好。”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一口點心下入嘴,頓時化作了滋潤靈魂的暖流,讓安言咂了咂嘴,一臉回味無窮,當即一把握住酒壺猛灌一口,斜臥在軟榻上哈哈大笑。


    一口一淡靈魂能量,這種好事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看見自己靈魂之力化作的酒水食物被自己的食物一口口吃掉,楊玉環都忍不住心疼起來了。


    混蛋!


    她自己都不舍得這麽奢侈!


    一時間,氣得她都忍不住停頓下來,音樂也隨之消失。


    “怎麽停了?繼續跳啊!”


    “來,接著奏樂,接著舞。”


    安言一口吞掉酸甜可口的荔枝,高舉酒壺暢飲一大口,看見楊貴妃一臉難看望著自己,舞也不跳了,琴也不彈了,這怎麽能行?


    這種皇帝一樣的享受,他才剛剛體驗到呢。


    “.”


    楊玉環一臉無語,這家夥把自己當什麽了?伎藝人嗎?


    一想到再這樣下去,她得虧到褻衣都搭進去,索性也不進行什麽調情前奏了,直奔主題去。


    她要對方把吃的全部都還回來。


    於是,她堆起嫵媚笑容,媚眼如絲道:“三郎,夜了,我們早點歇息吧。”


    “我的小美人,你著什麽急,漫漫長夜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快,繼續奏樂,繼續舞,我還沒欣賞夠呢。再有哈,把酒水、水果和點心再上些,不夠吃啊。”


    “還有侍候人的婢女呢?趕緊來兩個,不,我要五個!”


    安言真當做自己是皇帝一樣,吆三喝四道,放到古代絕對是昏君無疑了。


    那無恥的嘴臉,把楊玉環氣得山巒呼之欲出,臉色鐵青道:“三郎,你這是把我當成勾欄裏的伎藝人了嗎?”


    不要誤會,這裏的“伎”可不是指“妓”,伎藝人更多指的是精通樂舞演唱的藝人,而不是青樓裏人盡可夫的妓女。


    安言很有演戲的天賦,很自然代入了皇帝的身份,笑意吟吟道:“愛妃,此言差矣。”


    “我看啊,今天這舞,你是非跳不可了。”


    楊玉環一看安言眼睛神光璀璨,刺得她心驚膽顫,魂體動蕩,嚇得她驚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精致嬌媚的臉容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看得安言心都碎了。


    他連忙起身小跑過去將楊玉環扶起,上下其手檢查起來,“愛妃,你沒事吧。”


    感覺到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楊玉環埋頭在安言懷裏,嘴角扯出一絲輕蔑。


    嗬!男人!


    但很快她收斂起輕蔑笑容,換上嬌弱可憐之色,雙手環住安言脖子,湊頭在耳邊輕吐香風軟糯道:“三郎,妾本絲蘿,唯三郎可以托付。”


    “良宵苦短,我們還是早點歇息吧。”


    “不妥!”


    “愛妃,長夜漫漫,我們不急。”


    誰知,明明一副色狼嘴裏的男人,卻是十分不配合道。


    這可把楊玉環氣得咪咪都疼了,這傻逼吧。


    一眼就看穿了楊玉環想對自己使用美人計的安言,內心冷冷一笑,以為這樣就能誘惑他?


    嗬!女人!


    “我覺得,還是依剛才我說的來好。”


    “你覺得呢?”


    滋啦!


    細小電流在身體流竄的感覺讓楊玉環渾身一震,嬌喘籲籲,再看向安言已是滿眼的恐懼。


    獵物上鉤了,但是狼人。


    這家夥,有大病吧!


    擺明一個色鬼,非要學什麽文人雅士裝優雅,還奏樂跳舞,直接點不好嗎?


    這樣,大家都舒服。


    “嗯?愛妃是不願嗎?”


    安言眼睛一眯,眼裏浮現一方雷海,攝神鎮魄。


    這神經病,打又打不過,好色又不急色。


    對於這樣的神經病,楊玉環怕了,隻好委曲求全道:“臣妾全聽三郎安排。”


    “哈哈,這才是我的好貴妃。”


    “記住了,我要五個婢女。”


    安言抽手出來,很滿意拍了拍楊玉環的老肩巨猾,還不忘擺了擺五根手指道。


    “我!知!道!了!”


    楊玉環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她決定了,以後這裏狗與神經病不得入內。


    這次,就當被狗咬了。


    反正,到最後她還是會連本帶利奪回來的。


    好歹,這神經病還是個帥哥不是。


    念及這裏,她才勉強說服自己。


    很快,宮殿裏人影再次舞動,琴聲奏響。


    安言一頭枕在婢女光滑的大腿上,雙腳還有一人在按摩,兩人在身後手持大葵扇輕扇香風,還有一人幫忙剝荔枝、送酒水。


    前方是大名鼎鼎的楊貴妃在為自己獻舞,跳著大唐聞名遐邇的霓裳羽衣舞。


    這人生,妙啊。


    抓了這麽久的鬼,也是時候好好享受享受了。


    翌日,傍晚。


    “呼!”


    “好久沒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


    隔壁房間裏,睡了一夜一天的夏冬青,終於醒了,伸了一個大懶腰,整個人神清氣爽,不複昨晚腎虛的樣子。


    出了房門,夏冬青才發現安言的房門還緊閉著,也沒多想,轉身去洗漱。


    想到昨晚要不是安言提醒,自己一定會被鬼迷,一時間又是一陣感激。


    他不知道的是,雖然他會被鬼迷,還會消耗一些子孫,但是卻能夠和楊貴妃一親芳澤,最後也會是屁事沒有。


    如果讓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可惜沒有如果。


    夏冬青洗漱完後,泡了包麵,吃完後便又趕回去上班了。


    隻是,剛到店沒多久,就看見氣勢洶洶的王小亞殺了進來。


    “快跟本宮如實招來,說!”


    “你是不是夏冬青,還是什麽妖魔鬼怪?”


    王小亞想到昨晚的情況,十分警惕道。


    夏冬青被王小亞的舉動嚇了一跳,沒好氣道:“你丫才是妖魔鬼怪呢,整天都在想什麽呢?”


    “誒!”


    “又正常了?”


    被罵了的王小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的樣子。


    這讓夏冬青看得直搖頭。


    怕不是受虐狂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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