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


    一輛跑車開進,引得路邊人側目。


    因為在這裏聚居的,大部分都是社會的底層,平日裏很少見得到豪車駛進。


    而駛入老城區後,跑車車速也是降了下來。


    “安言,你說那怪物是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孔小龍,見還沒到目的地,腦海裏回蕩著看到的畫麵,好奇問道。


    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是怎麽淪落到變成如此醜陋怪物田地的呢?


    追尋著氣味一路而來的安言,聞言頭也不回道:“為了長生唄。”


    “長生?”


    “嗯!”


    “太歲肉聽說過吧。”


    “太歲?聽說過,不過這東西和長生有什麽關係?”


    孔小龍不解道,太歲這東西,說罕見吧是挺罕見的,但你要說多珍貴,那又不見得。


    聽到孔小龍的疑問,安言輕輕一笑,孔小龍作為一個普通人,不知道也不出奇。


    他語氣帶著絲絲誘惑道:“可我如果和你說,吃了太歲肉,能夠長生不老呢!”


    “長生.不老?”


    孔小龍一愣,隨後咽了咽口水,幹笑道:“安言,你就別逗我了,這太歲肉真有這功效,長生不老豈不是爛大街了?”


    “當然,我說的太歲肉可不是現在的這些什麽菌複合體,而是真正的肉靈芝。”


    “吃上一片,就能讓人長生不老。”


    孔小龍眼睛頓時瞪大,居然真的有這種奇物!


    不過,他一想到列車上的那怪物的樣子,他就不寒而栗,宛如被人當頭倒了一盆冷水。


    “代價就是變成和那女人一樣的怪物嗎?”


    安言撇了一眼孔小龍,道:“自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如果僅僅一片太歲肉就能讓人長生不死,還沒有任何副作用,那我修這道也沒意義了。”


    “也是,不過這些代價對於長生不老來說,似乎又好像沒那麽嚴重了。”孔小龍一歎,想到女人那可怕的手段,他不敢相信如果讓那些有錢人知道了太歲肉的存在,會變得何等瘋狂。


    隻是想一想,他就已經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那畫麵太可怕了!


    看見孔小龍感歎的樣子,安言沒有再說話。


    但如果讓他選擇,長生不老的代價是變成女人的話,他寧可不要。


    很快,跑車停在了一棟老舊建築前。


    七層的老房子,外牆牆皮已經開始脫落,不少人已經搬離這裏。


    孔小龍警惕望著眼前普普通通的居民樓,“就是這裏嗎?”


    “嗯,跟我上去吧。”


    安言眼睛微眯,他對這一對苦命鴛鴦可沒有太多的同情,特別是女人這些年犯下的罪行,已經足夠她往十八層地獄走上幾回了。


    兩人一路上到七樓。


    七樓的大部分門窗都封死,哪怕在白天也顯得格外的昏暗,陰沉沉的,看起來已經沒人居住一樣。


    但地板上清晰的腳印,卻在告訴安言,這裏還有人居住。


    將一列車人的壽命奪取走一天的挽琴,正安靜坐在房間裏,手拿著一張老舊相片,追憶往事。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寧願沒吃下那片太歲肉。


    對她來說,太歲肉毀了她一生的幸福,讓她痛不欲生。


    這樣的長生,不是她想要的。


    踏踏!!!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外麵逐步靠近的腳步聲驚醒了她的追憶,細長的眉毛一皺。


    她記得這一層樓的人都搬走了,隻有她一個人居住,平時很少有人會上來。


    聯想到昨晚她犯下的事情,她表情陰沉。


    昨晚的事情確實是她貪心了,但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倒也不是很怕。


    這時,腳步聲來到她門口處,停了下來。


    她心中一突。


    老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挽琴表情陰沉不定,猶豫下,還是選擇了去開門。


    她倒不是怕了,隻是暴露身份的話,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年她所做的事情,已經讓她上了地府的通緝名單。


    敲門聲還在繼續。


    “來了。”


    挽琴陰沉回了一聲,前去開門,她沒有感覺到靈魂擺渡人的氣息,可能隻是兩個普通人。


    老舊的房門打開。


    一身警服的孔小龍直接將挽琴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忽略掉了旁邊的安言。


    警察!


    挽琴不動聲色,佯裝疑惑道:“警察同誌,你有什麽事嗎?”


    如果不是孔小龍親眼所見,誰會想到眼前這個穿著民國風服飾的漂亮女人,居然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孔小龍沒有回答,看向安言,他知道隻有安言才能壓服她。


    挽琴也是跟著看向安言,沒想到眼前這個一身休閑服的帥氣男人才是話事人。


    安言迎上挽琴的視線,泛起一抹冷意的笑容,“還在裝嗎?你的偽裝在我麵前形同虛設。”


    “吸了這麽多人的壽命,你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嗎?”


    聞言,挽琴眼睛露出一抹凶光,五指曲卷成爪,抓向安言。


    “多管閑事!找死!”


    既然她已經被發現,自然不能讓兩人活著離開。


    漫長的歲月,也讓這名曾經的隻有縛雞之力的女人,變得心狠手辣起來。


    “唉,乖乖束手就擒不好嗎?”


    安言嘟囔一句,劍指後發先至,點在挽琴眉心之上。


    震動靈魂的力量自眉心處蕩漾開,挽琴凶狠的表情一僵,手臂無力垂了下來,整個人暈倒在了地上。


    “好了,小龍,你可以把人帶回去交差了。”


    “我已經廢除了她的長生不死能力,要審判的話抓緊,她沒幾天好活了。”


    剛才那一點,安言便已經明白了所謂的太歲肉是什麽,以及為什麽吃下太歲肉的人會出現負麵影響。


    因為,這太歲肉更像是一種寄生蟲,已經和挽琴形成了一種寄生關係,太歲肉負責維持肉體的機能,挽琴負責幫它狩獵。


    但至於為什麽男人吃下的太歲肉卻隻是變成女人,而不需要像挽琴一樣吸食人的壽元。


    安言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女人在供養男人。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他或許要去一趟冬青的學校了。


    孔小龍也沒想到如此順利,驚喜萬分,連忙撥通了局長的電話。


    “小龍,我還有一些事情,我先走了。”


    雖然琴姐對冬青多有照顧,但這也是一個潛藏的炸彈,萬一知道老情人被抓了,做出什麽事情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的,老規矩,獎金我會打到伱賬戶上。”見到安言還有事情要處理,孔小龍點頭理解道。


    “行。”


    安言驅車來到冬青的學校,剛下車,他就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冬青這小子,難不成開竅了?


    隻見夏冬青左右一個女孩子抱著他手臂,就這樣大搖大擺走在路上,很是引人注目。


    王小亞看著抱著冬青手臂的小婉,一口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氣死本宮了!


    居然敢當著本宮麵撬本宮牆角!


    最氣人的是,冬青居然還任由對方在占他便宜。


    氣得王小亞隱晦地在夏冬青腰間軟肉一擰。


    嘶!


    夏冬青頓時疼得臉皮有些扭曲,深吸一口涼氣。


    “冬青哥哥,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滿頭大汗的樣子?小婉幫你擦擦。”


    深知溫柔是女人最大武器的小婉,立刻噓寒問暖起來


    “沒事,我沒事。”夏冬青現在是痛並快樂著,小亞的反應讓他心中歡喜,不過害怕小亞再下狠手的他,連忙拒絕小婉的好意,“小婉,你怎麽有空上來?”


    “下麵太無聊了,我悶都悶死了,所以我來找冬青哥哥你玩。”


    “小亞姐姐,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吼!”


    好一個不要臉的小綠茶!


    那刻意的語氣氣得王小亞都有了幾分平原變丘陵的跡象,她當即陰陽怪氣回複道:“不介意,不介意。不過我有個提議,既然你覺得下麵悶,不如去投胎吧。”


    “還有,不要叫我姐姐,我們不是很熟。”


    “你不都好幾千歲了嗎?叫你姐姐,我都怕占你便宜呢。”


    小婉的攻擊力也很強,話裏話外都在說,一個幾千歲的老女人,還意思在這老牛吃嫩草?


    氣得王小亞眼睛都睜圓了,要不是冬青在這裏,她高低得教育教育一下這個小綠茶。


    夏冬青早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興奮,現在的他隻感覺被兩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夾在中間,隨時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老天爺啊!


    誰來救救我!


    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親兒子的呼喚,下一秒,夏冬青似乎聽到了安言的聲音。


    “冬青,沒想到啊,深藏不露。”


    安言真的出現在了他麵前,夏冬青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掙脫兩人,來到安言身前。


    “安言,你怎麽會來我學校?是有什麽事嗎?我們邊走邊說!”


    看見夏冬青苦逼的樣子,安言瞬間樂了,看來是他想多了,冬青還是冬青,一點沒變。


    “行,正好我要去你宿舍樓,找一下你的舍管阿姨琴姐。”


    看著夏冬青狼狽逃離,推著安言快步離開。


    王小亞和小婉對視一眼,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出火花。


    兩人心中同時暗罵一句。


    不要臉的綠茶婊!


    粗魯的漢子婊!


    “什麽?琴姐她和新聞上的火車事件有關!”


    而另一邊,夏冬青聽完了安言的講解後,不願意相信道。


    “怎麽可能?琴姐她這麽溫柔!”


    夏冬青是打死都不願意相信琴姐會是凶手。


    “你看你,急成什麽樣了,我又沒說凶手是她,隻是說凶手和她有關係。”


    “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走吧,先去你宿舍。”


    安言沒好氣道,不過也難怪,琴姐是少數對冬青好的人。


    所以,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夏冬青,十分珍惜身邊的人。


    夏冬青聞言才鬆一口氣,又有些憂心忡忡。


    他總感覺這裏麵,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來到研究生宿舍,琴姐一如既往在織著鞋墊,沉默寡言。


    “琴姐。”


    夏冬青的喊聲讓琴姐抬起頭,見是冬青,琴姐臉上表情放柔,“是冬青啊,上次給你的鞋墊合適嗎?”


    “合適,穿得很舒服。”夏冬青連忙回道,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琴姐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冬青,以及冬青身後站著的安言,她放下了手中的鞋墊,“冬青,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琴姐,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挽琴的女人?”


    當聽到挽琴二字!


    琴姐神情一怔,隨後複雜看向夏冬青,“冬青,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個名字的?”


    “因為是我告訴他的。”


    安言站了上前,看著眼前的琴姐,散發著和挽琴如出一轍的氣息。


    琴姐隻知道眼前青年是冬青的朋友,但具體叫什麽名字卻是不知道,“你?”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是來告訴你,挽琴她已經伏法了。”


    “我廢了她身上的能力。”


    安言長話短說,他可不想聽兩人的愛情故事。


    他眼睛凝視著琴姐,“所以,你是不是和她一樣,也需要通過吸食人的壽命來維持長生不老!”


    此話一出,夏冬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琴姐。


    當琴姐聽到挽琴出事的時候,她陷入了沉默,她感傷道:“我和她不同,或許因為我是男兒身的緣故,代價隻是變成了女兒身。”


    “我早知道她做的事情不對,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夏冬青此刻已經被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琴姐原本是男人?


    我的法克!你是在逗我嗎?


    但無論他怎樣不願接受,事實就是如此。


    安言聞言,沒有懷疑琴姐在撒謊,因為如果是撒謊的話,根本瞞不過他的神識。


    他也隻能感歎這個世界還是有太多未知的東西了,太歲肉居然還會因人而異。


    既然對方沒有參與其中,安言也不再去深究。


    “等等!”就在安言想離開時,琴姐開聲喊住了他,聲音顫抖問道:“她是不是已經時日無多了?”


    “是。”


    安言沒必要騙琴姐,點了點頭。


    “那,能不能麻煩你,也廢除掉我身上的太歲肉。”


    “挽琴她最怕冷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踏上黃泉路。”


    琴姐聲音中隻有溫柔,沒有對死亡的害怕。或許,對她來說,現在的樣子,生不如死。


    安言深深看了琴姐一眼,輕吐一個字,“好!”


    “謝謝!”


    琴姐笑了。


    生不能同寢,但求死後能同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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