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燈紅酒綠的酒吧裏,白天壓抑了一天的白領們,盡情在這裏扭動著軀體,釋放壓力。


    卡座上。


    王小亞正拿著一杯雞尾酒,愣愣盯著,嘴裏唉聲歎氣念叨著。


    “她這是怎麽了?被冬青甩了?”趙吏看著一副深閨怨婦模樣的王小亞,小聲問著一旁的安言。


    “倒不至於,小婉,那個候補擺渡人知道吧,也在追冬青呢。”


    “人家一口一個冬青哥哥,可不把她氣壞。”


    回想起前幾日在冬青學校見到的一幕,安言有些感到好笑地搖了搖頭。


    “小婉?哦!那個辣妹子是吧,嘖嘖,沒看出來冬青還挺受歡迎的嘛!”趙吏也是記起了這個姑娘,他見過一麵,人長得挺清秀的一姑娘。


    “喂,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顧及一下當事人的感受啊!”


    看到旁若無人似地在討論的兩人,王小亞鬱悶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略顯惱怒道。


    “我是喊你們兩個情聖來幫我想辦法的,不是讓你們來看我笑話的。”


    趙吏又怎麽會不知道王小亞恢複身份後為什麽一直不敢接受冬青的愛,不就是因為那件事嘛。


    這樣棘手的事情,他表示沒有任何辦法,當即找了個借口,“哎呀呀,肚子疼,我去一趟廁所。”


    隨後,趙吏一個起身,如同滑溜的泥鰍一般,鑽進舞動的人群裏不見了身影。


    安言才後知後覺,但趙吏已經不見了身影,氣得他心裏暗罵趙吏不夠兄弟。


    堂堂靈魂擺渡人會肚子疼?


    你在逗我呢!


    抓狂的王小亞很想抓住趙吏狂k一頓,不過人已經跑沒影了,隻好看向來不及跑的安言,笑眯眯道:“安言,你一個大仙人,總不會和我說什麽肚子疼吧?”


    剛冒出類似念頭的安言幹咳一聲,“咳咳,怎麽會?我又不是趙吏這個不講義氣的混蛋。”


    “哼哼,那就好。”


    王小亞環手在胸前,可惜沒有什麽壓迫感。


    看著王小亞那副,今天不給一個說法,就別想走的模樣,感到頭疼的安言無奈道:“感情這些事,我也不是很了解,恐怕我也給不了伱什麽辦法。”


    “啊!呸!”


    聽到安言的話,王小亞用一副震驚的表情看著安言,毫不猶豫呸了一口。


    “我把你當好兄弟,現在好兄弟有難,你居然見死不救?”


    “還有,你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還好意思說不懂感情?”


    “喂喂,這菜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安言眨了眨眼睛,十分認真解釋道:“我外麵哪有彩旗飄飄這麽誇張?”


    “你覺得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信啊!”


    王小亞:“.”


    見到王小亞被自己整無語了,安言隻好指點一招道:“其實真誠就是最大的武器,冬青是個老好人,重感情。”


    “隻要你如實把心底的秘密說出來.”


    “不行!”


    安言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王小亞打斷了,王小亞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後小聲道:“如果我把心底的秘密說出來的話,冬青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那我也沒辦法了。”


    “你一直不正麵回應冬青的感情,那你為什麽又指望冬青要一直鍾情於你呢?”


    “人是有耐心的,再喜歡、再愛的東西,如果一直得不到回應,最後這種喜歡和愛,都會隨著時間而慢慢流逝。”


    安言的話語如同一把尖刀直插王小亞心口,讓她一瞬間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王小亞陷入掙紮之中,不知道如何選擇。


    她喜歡冬青,她之所以一直不敢回應冬青的表白,除了天規之外,那一件事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如果冬青知道了的話,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或許,你說得對,我”


    王小亞最後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而是失魂落魄離開了。


    望著那道落寞的背影,安言輕搖了搖頭,這種感情的事情,外人是很難插手的,他說了又能怎麽樣?


    不去改變的話!


    王小亞走後,他開始找尋起趙吏的身影,結果發現這家夥正在吧台泡妞,想到剛才趙吏丟下他一個人跑了,他露出一抹惡趣味。


    於是,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水,走了過去。


    “hello,美女,約嗎?”


    趙吏正用著自己慣用的伎倆,成功引起了小姐姐的注意,正當他要進行下一步時,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


    安美秀氣的眉頭一揚,趙吏臉色則是一沉,居然有人來和他搶獵物!


    簡直不知.嗯?安言!


    趙吏抬頭一看,整個人呆泄了起來。


    而安美也是轉身看向聲音的主人,在看到安言的模樣時,她眼睛為之一亮。


    哪怕因為經紀人職業的緣故,她見到過不少帥氣的男藝人,但像安言這種一眼就讓人心動的大帥哥,她也是第一次見。


    輕輕的晃神後,她果斷拋棄了剛才聊得還不錯的大叔,眼睛看向安言有著光,“酒吧這麽多美女,你幹嘛非要約我?”


    看到這個極具知性美的禦姐被自己引起了注意,安言微微一笑,沒有理會趙吏幽怨的小眼神,順勢坐到了禦姐的身旁,輕輕搖晃著酒杯道:“因為你和她們不一樣。”


    “不一樣?”


    安美聞言一笑,表示這泡妞手段有些落後了,不過看在對麵那張臉的份上,有心想簽下對方當演員的她,還是假裝好奇問道。


    “有什麽不一樣?”


    安言一笑,壓低聲音極具磁性道:“因為,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因為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短短一句話,讓安美整個人愣住了,臉上戲謔的笑容逐漸消失。


    安美身後的趙吏更是一臉迷茫,不是,你把我泡妞的詞說了,那我說什麽?


    “喝一杯?”安言將手中的酒水遞了過去,還是微笑著。


    隻是,此刻那笑容在安美眼中卻是多了幾分高深莫測之感。


    壓在心底的秘密被翻起,感到內心空虛苦澀的安美,勉強一笑,接過酒杯,也顧不上自己心髒的問題。


    這一刻,她隻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很快,安美便喝得醉醺醺起來,趴在了吧台上。


    趙吏氣衝衝走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到趙吏氣急敗壞的樣子,安言笑了,調侃道:“沒什麽意思,單純想泡你的妞。”


    “報複!你這是赤裸裸的報複!”


    趙吏臉上的怒氣化作了無奈,便明白安言是在為剛才的事情捉弄自己。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這個人從來不記仇的。”安言笑眯眯道。


    我信你個鬼!


    趙吏翻起了白眼,不記仇是因為報仇不隔夜是吧。


    “不過話說回來,你幹嘛老喜歡招惹這些一身因果的女孩啊?”


    安言看了一眼安美,對方身上的業力積累成一團黑雲,籠罩在天靈蓋上,看來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人有好奇心,靈魂擺渡人自然也有。”趙吏也是看了安美一眼,不知是何滋味道:“不然,我這漫長的人生,豈不是要無聊死?”


    看著一臉唏噓的趙吏,安言隻信一半,他敢確定這裏麵還有一半是出於生理動機。


    男兒至死是少年!


    而就在這時,安言和趙吏均是眉頭一皺,同時看向了對方。


    安言眼睛微眯,立即放下了酒杯,站了起來,“你看著她,我去看看。”


    “行,你小心點,那氣息有點不對勁。”趙吏頗為凝重道。


    “知道了。”


    安言擺了擺手,往酒吧外走去。


    時間回到三分鍾前。


    酒吧廁所。


    “嘔!”


    一醉酒男人正狂嘔不止,從廁所出來的李大仁,看著把地上吐得到處都是的醉漢,搖了搖頭。


    “唉,現在的人真不知道愛惜身體。”


    作為保險經紀的他,太明白生命的脆弱了。


    這人啊,說沒就沒。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呢?所以他逢人就勸說買上一份保險,這東西,保險啊!


    他一臉感慨,來到外麵的洗手盆洗手,他還要繼續去談保險單呢。


    忽然,頭頂上燈光似乎被什麽影響一樣,滋啦一聲,閃爍了一下。


    正在洗手的李大仁,覺察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有種發毛的感覺,不由抬頭往門口看去。


    不知道何時,門口處站在一道高大身影,整個人籠罩在黑袍下,看起來分外神秘。


    李大仁甩了甩手上的水跡,總感覺這人有些熟悉,有些疑惑地走了上前。


    “你好,我是那個保險經紀李大仁,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有點麵熟啊!”


    “這是我的名片。”


    還不知道大禍臨頭的李大仁,還在積極發展著自己的客戶,習慣性地遞出自己的名片。


    黑袍身影緩緩轉身,露出了帽兜下的真麵容,一片浩瀚的星空。


    而相由心生!


    在李大仁的微笑表情逐漸化作了驚恐,大叫了一聲,嚇得縮在洗手盆下瑟瑟發抖。


    “你、你你不要來找我啊!”


    “我隻是一個賣保險的,你的事真的與我無關啊!”


    “不要找我啊!”


    恍惚間,李大仁的思緒飄回了那個冬天。


    為了一份保險單,他騙了一個身患重病的男孩。


    而為了給男孩治病,男孩原本富裕的家庭直接被掏空。


    最後那個男孩為了不再給家裏人添麻煩,拔掉了氧氣罩,但那份保險單卻沒有生效。


    因為保險單的理賠不是說你出了事故就能賠的,而男孩因為錯信李大仁的話,選擇了自我了斷。


    得知男孩的死訊時,李大仁也是懵了,他沒想到真的會有人為了一張保險單而自殺。


    自那以後,他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逢人就說要愛惜自己身體,為的就是讓自己心中的那份愧疚感減輕一點。


    所以,當他再次看到男孩蒼白的臉龐時,才會如此害怕。


    “你他媽有毛病是吧?上個廁所嚷嚷什麽呢!”


    被李大仁殺豬似的大喊聲吵到一哆嗦打濕手的客人,頓時惱怒起來,把小家夥往褲裏一塞,拉上褲鏈,裏麵走了出去破口大罵起來。


    男人的叫罵聲終於讓陷入恐懼的李大仁稍微清醒了下來,放下護住腦袋的雙手,他抬頭一看。


    廁所裏哪裏還有什麽黑袍人,一切仿佛都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再看見東北大哥那要打人的樣子,嚇得李大仁不敢多待,立馬跑出了廁所。


    驚魂未定的他,也顧不上什麽客人了,連忙跑出了酒吧,準備找個道觀佛廟住上幾晚。


    步履匆匆的李大仁,走出了酒吧後,還不是回頭張望,生怕下一秒那黑袍人又突然出現。


    “哎呦!”


    眼看快要到自己的車了,李大仁回頭探看的時候,沒注意到前麵有人,直接撞了一個踉蹌。


    本就緊張的他,立刻好像被點燃的炸藥桶一樣,平時的好聲好氣完全不見了,惡狠狠轉身吼道:“你瞎啊!走路會不會看人啊?”


    當他看到撞到的人正是黑袍人,臉上的暴怒完全消失了,變為了呆滯。


    這一次,沒人能夠救他了。


    黑袍人雙手掐住李大仁的脖子,將足有一百八十斤的他直接舉了起來。


    李大仁努力拍打著那手臂,卻如同拍在了兩根鐵棍上一樣,震得自己的手生疼。


    黑袍人隻是輕輕一吸,李大仁那沾染了罪孽的靈魂,便被輕而易舉從五官中吸了出來。


    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李大仁除了極大的恐懼外,還有一絲淡淡的解脫。


    失去了靈魂的李大仁,被黑袍人隨手丟了下來。


    隨後,正想去尋找新獵物的黑袍人,被趕來的安言喊住了。


    “站住!”


    安言隻是看了一眼倒地失去氣息的李大仁,他倒不是要為對方出頭,他隻是單純對眼前這個能夠探知人內心秘密的獬感到好奇。


    這種傳說中的神獸,往日裏可不多見。


    上一個他見過的,還是五公子。


    獬的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安言。


    映入安言眼裏的是一片無盡的星空,因為他內心沒有什麽充滿罪孽的秘密,所以看到的自然是包容萬物的星空。


    同樣覺察到這一點的獬,也失去了對安言的興趣,身形幾個閃爍,便快要脫離安言的視線。


    “想跑?那可不行!”


    安言二話不說,直接追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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