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高太公來回踱步,神情充滿焦急,最後忍不住來到唐三藏麵前哭訴道:“三藏法師啊,我就這一個上門女婿,我女兒就這麽一個相公。”


    “我女婿要是走了,那我女兒豈不是要受活寡?”


    “現在隨便來一個和尚就說我女婿是出家人,這算什麽事嘛!”


    唐三藏聽見高太公的哭訴,心中也是糾結起來,最後無奈道:“高老爺,這是菩薩的安排,我也沒辦法啊。”


    “那我女兒怎麽辦?總不能讓她年紀輕輕的守活寡,這以後讓她怎麽見人?我高家還有何臉麵?”


    高太公言辭激烈,神情激動。


    看不慣這老頭欺負老實人的熊羆,上前道:“好一個無理的老頭,明明是你喊我們來抓妖的,現在要把妖怪抓住了,卻又翻臉不認人。”


    敖烈也是配合道:“就是,該不會是你知曉你女婿是天蓬元帥,現在想出爾反爾?”


    知道眼前兩個也是妖怪的高太公,內心有些發虛,眼神躲閃狡辯道:“這一碼歸一碼,之前我隻是不清楚事情真相,以為他要害我女兒。”


    好一個一碼歸一碼,敖烈和熊羆都要被這老頭給整不會了,這不要臉程度都快比得上師父了。


    “熊羆,小白,你們也不要怪罪高老爺,說到底是那妖怪的不是。”唐三藏悲天憫人,合十道:“高老爺你放心,到時我會讓那妖怪自己選擇,是取經還是留在這裏做個富家翁。”


    見到唐三藏都這樣說了,原本想為他出氣的熊羆和敖烈搖頭,兩人嘀咕道:“三藏法師還是太心軟了。”


    “換做是我,放著逍遙自在日子不過,去選擇沒苦硬吃?”


    兩人的嘀咕自然瞞不過唐三藏,但他隻是笑了笑,內心一片平靜。


    強扭的瓜不甜,如果他不願意去,那他又何必強迫呢?


    “感謝三藏法師大慈大悲!”


    高太公哪裏還有哭泣的模樣,笑嗬嗬連連道謝。


    看得敖烈和熊羆一陣鄙夷,果然人之賤則無敵。


    就在這時,天空上飄來一朵雲彩,降了下來。


    敖烈第一個發現,抬頭一看,立刻驚喜道:“師父!是師父!師父回來了!”


    熊羆也是歡喜,隨後看向師父身旁的兩人,一個奇醜凶惡,一個白發和藹,真是兩個極端。


    安言看了一眼四周,奇怪道:“悟空呢?他還沒回來嗎?”


    唐三藏道:“剛才有一個叫做妙善的僧人來到,悟空領著他去降妖了。”


    “妙善!?”


    安言一愣,這名字怎麽有點熟悉。


    敖烈上前小聲道:“那個妙善法師手上有玉淨瓶,很有可能是觀音假扮的。”


    聽了敖烈的話語,安言恍然。


    高太公迎上來,激動問道:“安道長,是不是尋到了救我女兒的法子?”


    安言點了點頭,笑道:“此番前去天庭,我請來了兩位大神,掌控天下瘟毒的瘟神,以及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瘟神?


    高太公一驚,太白金星他聽聞過,瘟神更是凶名在外,驚得他連忙下跪拜道:“拜見二位上仙。”


    與太白金星有過一麵之緣的唐三藏也是合十拜了拜。


    安言雖然有些擔心悟空那邊的情況,但既然觀音是假扮前來,想來不會直接動手,更何況豬剛鬣還是天蓬元帥轉世,眾目睽睽下觀音也不敢做得太過。


    這樣想著,他決定還是先治好高翠蘭,從她口中問得幕後黑手是誰再說其他事。


    於是他朝呂嶽道:“瘟神,請隨我來,高翠蘭就在裏麵。”


    原本安言是想喊呂嶽官職稱稱呼的,但呂嶽寧願別人喊他瘟神,也不願喊他瘟癀昊天大帝。


    因為這昊天大帝四字,明顯與玉帝犯衝,是忌諱。


    雖然玉帝不說,可他這個作為臣子的卻不能不考慮。


    然後,安言領著太白金星和呂嶽進去。


    唐三藏和高太公他們也是跟了進來,想看看這傳說中的瘟神是怎麽解毒的。


    床榻上,由於安言用法力壓製住瘟毒,所以瘟毒暫時被封鎖在高翠蘭體內深處,隻要不作死直接接觸膿皰,是不會存在傳染問題的。


    呂嶽和太白金星上前,兩人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並沒有被高翠蘭現在的模樣唬住。


    太白金星驚奇道:“居然還真是瘟毒!”


    暴脾氣的呂嶽也是皺起了眉頭,怪不得所有人都會懷疑他,如果不是他一點印象都沒,還真以為是自己做的。


    他也不廢話,“我這就解毒!”


    要想洗脫冤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當事人來證明。


    隻見呂嶽手掌一翻,一顆墨綠色雞蛋大小的珠子出現在手上,充滿不詳的墨綠色光芒縈繞期間。


    安言好奇問道:“這便是曾經大敗西岐的瘟丹嗎?”


    “安道友真是見多識廣,沒錯,這正是瘟丹。”呂嶽也不掩飾,驅動法力控製瘟丹飄到高翠蘭臉部上方,“它既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


    在眾人目光下,瘟丹好像呼吸一樣,光芒一閃一閃,隨後一道道墨綠色氣體從高翠蘭眼耳口鼻飄出,湧入瘟丹裏。


    這略微詭異的場景,讓作為凡人的高太公看得一動不敢動,屏住了呼吸。


    隨著時間推移,從眼耳口鼻冒出的墨綠氣體越來越稀薄,臉上的膿皰也逐漸消去,姣好的麵容顯現出來。


    安言看著也覺得一絲驚豔,暗道這豬剛鬣是真撿到寶了,哪怕變成豬頭,高翠蘭依然不離不棄。


    但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順利時,突變忽生。


    隻見墨綠色其他全部抽離後,一縷黑氣遊離在高翠蘭白皙的臉龐上,任由瘟丹如何吸取都無法將其剝離。


    呂嶽也是不信邪,他不信這天下還有他治不了的瘟毒,當即雙手結出法印,往瘟毒一點,“萬毒歸元!疾!”


    瞬間,瘟丹光芒大漲,妖異的墨綠色光芒將高翠蘭的臉龐映成綠色,但是卻絲毫奈何不了那一縷毒氣。


    反倒是隨著吸力增強,高翠蘭的三魂七魄隱隱有離體的跡象。


    安言見狀,連忙喊停,“夠了,快停下!再催動下去,她的魂魄就要離體了。”


    喝聲如驚雷,一下子將不信邪的呂嶽驚醒,背後冒出冷汗,連忙收了瘟丹。


    收回瘟毒後,呂嶽驚疑道:“這黑氣不是瘟毒,正是這縷黑氣困住了月宮仙子,讓她不得醒來。”


    “居然連我的瘟丹也奈何不了,好詭異的力量。”


    太白金星也是看得眼睛微眯,這縷黑氣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原本見到女兒有救的高太公,聞言如墜冰窟,神情慌亂起來,“那我女兒她還有救嗎?求求諸位大仙救救我這可憐的女兒。”


    安言沒有作聲,而是越看感覺這黑氣越熟悉,隻是沒有當初那縷那麽恐怖,才讓他一時沒看出。


    這縷黑氣比之小玲分解出來的黑氣還要弱上許多,看來出手的並不是那日的存在。


    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讓我來試試!”


    安言走上前,瘟毒他沒辦法,但對付黑氣他自認還有幾分把握。


    見到安言自信的樣子,高太公重新燃起希望。


    手掌虛放在高翠蘭麵部上方,安言五指微曲成虎爪狀,紫色雷霆在手中閃爍,指尖射下五道細小雷光從高翠蘭眼耳口鼻鑽進去。


    在雷霆力量的偽裝下,是尚未蛻變完成的魔瞳神通之力。


    能夠吞噬世間一切負麵能量的魔瞳之力,正是這力量的克星。


    寄居在高翠蘭體內的黑氣覺察到危險,想逃跑,但是已經遲了。


    隻見五道雷霆力量圍追堵截,將黑氣逼至眼耳口鼻處飛了出來。


    在黑氣出現的瞬間,安言眼睛一凝,毫不猶疑驅動力量五指緊握,劈啪一聲,房間紫色電芒一閃而逝,黑氣直接化作虛無消失。


    “九霄神雷!”


    “小友,沒想到你居然修成了九霄神雷正法!”


    第一次見安言使用九霄神雷的太白金星,神色充滿驚歎。


    要知道,這門雷法,已經很久沒人能夠修煉成功了,即便是雷部的諸神也鮮有人能夠修成。


    而能夠修成的,無一不是雷道天才,是能夠執掌雷罰的存在。


    “僥幸修成而已,比起這個,還是先將高翠蘭喚醒再說。”安言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往床上的高翠蘭一點,雷光閃進她體內。


    雷霆,既能毀滅,也能帶來新生。


    高翠蘭原本沉寂的身體機能,被雷霆激活,還為其補充了能量,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嚶嚀一聲,在眾人的注視下,高翠蘭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睛裏透露出剛醒來的迷茫之色,“這裏是哪裏?我又死了嗎?”


    “女兒啊,你終於醒來了,可把爹嚇死了。”


    高太公激動上前,興奮得手舞足蹈。


    “爹?”高翠蘭側臉看見了手舞足蹈的爹爹,又看見了安言等人,迷茫才逐漸退去,“我沒死嗎?”


    “多謝你相公吧。”安言淡笑道。


    “相公!”高翠蘭昏沉的大腦一醒,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視線在人群裏找尋著,聲音帶著著急道:“阿鬣呢?”


    太白金星此時道:“他沒事,等會就回來。高翠蘭,你還記得是誰對你下的瘟毒嗎?”


    “太白金星!”


    “瘟神!”


    見到兩人,高翠蘭神情裏帶著一絲驚恐。


    安言臉色古怪起來。


    太白金星和呂嶽頓時覺得有一個大鍋朝他們飛來。


    “等等!”太白金星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麽,他可不想替人背黑鍋。


    “你好好想想,確定是我們給你下的瘟毒?”


    “瘟毒?什麽瘟毒?”高翠蘭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道:“你們不是要殺阿鬣嗎?”


    “我們要殺天蓬?開什麽玩笑!”


    “這可是大罪呀,給我們十個膽子都不夠。”太白金星連忙搖頭否認。


    一直旁觀的安言突然問道:“翠蘭,你不知道你被人下了瘟毒嗎?又是誰告訴你天庭要對天蓬下手的?”


    “現在天蓬為了救你,都準備出家當和尚了。”


    “什麽?”


    “我被人下了瘟毒?阿鬣為了我”高翠蘭愣住了,神情忽變道:“難道是菩薩她騙了我?”


    “菩薩?”


    兩個字一出,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唐三藏臉色複雜,忍不住宣了一句罪過。


    無論是哪尊菩薩,如此行為和邪魔有何區別?


    先是金池,又是菩薩,怎麽越往西走,看到的東西和觀音菩薩說的完全不一樣呢?


    說南贍部洲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是口舌凶場,是非惡海;說西牛賀洲不貪不殺、養氣潛靈。


    可如今一看,卻也不見得。


    安言追問,“是哪位菩薩?”


    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的高翠蘭,一股腦倒了出來,“是觀音菩薩,她告訴我玉帝要殺阿鬣奪兵權。”


    “我和阿鬣重逢時,菩薩也找了我一次,之後我就昏迷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觀音菩薩!”安言倒吸一口涼氣。


    別說安言了,連太白金星和呂嶽都驚呆了。


    觀音她這是想幹嘛?準備挑起天庭與佛門大戰嗎?


    如此行徑,完全是不把玉帝、天庭放在眼裏。


    在眾人陷入這個震驚的消息中時,孫悟空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師父,俺老孫回來了。”


    院裏,孫悟空帶著垂頭喪氣的豬剛鬣,身後跟著妙善。


    然後,一眾人從屋裏湧出。


    “阿鬣!”


    原本垂頭喪氣的豬剛鬣,聽到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頓時激動抬起頭來,往前看去。


    隻見昏迷的高翠蘭,正俏生生站在他麵前,笑麵如花看著他。


    “翠蘭!”


    激動的豬剛鬣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高翠蘭,場麵很是溫馨。


    安言沒空理會這對癡兒女,往呂嶽背後一拍,將他拍了出來,笑眯眯道:“瘟神,你不是說要把陷害你的人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嗎?現在人就在這裏了。”


    “瘟神,加油!瘟神,加油!”


    太白金星果斷賣了隊友,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先呂嶽去探探虛實。


    雖說現在截教已經沒了,但曾經的同門大部分都在天庭任職,依然還是很團結的。


    被推了出來的呂嶽,再想站回去卻是來不及了,因為觀音化作的妙善已經看向了他。


    想到觀音曾經是闡教十二金仙,還將他們一眾師兄弟送上封神榜,如今又是陷害他,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脾氣本就火爆的呂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大罵道:“好你一個卑鄙無恥的觀音,陷害天庭忠臣,挑撥天蓬元帥與玉帝關係,該當何罪!”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觀音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浮現幾分茫然。


    什麽情況?自己什麽時候又惹到這瘋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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