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枝,如珠兩人納悶地看著她:“夫人?”


    “發生了什麽?”


    楚稚坐在車內,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臉。


    太荒謬了。


    她怎麽能被謝妄的三言兩語唬得暈頭轉向?


    管他如何想的,她就應該直接告訴謝妄,往後再也不要這樣親近。


    對,適才的場景已經能用親近形同了!


    若不是親身經曆過,她這輩子都不會相信人人喊打千年禍害謝妄會幫她塗藥!!!


    “太荒謬了!!”


    楚稚不由得哀嚎一聲,聽得如枝,如枝兩人麵麵相覷。


    “夫人知曉了?”


    “不能啊,還沒人告訴夫人呢。”


    兩個小丫鬟一對視,發現事情不簡單。


    如枝站到窗牖下,小聲道:“夫人,奴婢有話同您說。”


    楚稚悶悶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說。”


    如枝道:“薑姨娘今日拿到賬本後哭著喊著去找了老爺,然後老爺拿了五十兩銀子給了薑姨娘,又同薑姨娘說了些什麽,氣得薑姨娘動了胎氣,好些保不住孩子。”


    “……”


    如枝豎起耳朵,見沒聽見聲音,小聲道:“夫人?”


    楚稚這才回過神來,暗暗告訴自己要穩住,才道:“然後呢?”


    “孩子是保住了,但薑姨娘說,她要和您一樣做買賣,這樣下去李府就餓死了,要老爺給她銀子呢。”


    楚稚垂眼:“叫她做吧。”


    真當生意是這麽好做的?


    可笑。


    “老爺起初不願,後來薑姨娘拿著肚子裏的孩子威脅老爺,老爺實在沒法子,隻好將尋了老夫人,兩人勉強扣出二百兩銀子給了薑姨娘。”


    如枝道:“夫人,奴婢聽聞薑姨娘也想賣布料,咱們可要管管?”


    楚稚闔眼,並不將她放在眼裏:“不管。”


    根本不足為懼。


    她楚家做了近百年的生意,豈是她一人能攪和的動的?


    馬車停到李府前,楚稚有些疲乏地下車往裏走,剛進二院便瞧見院子中站了兩排下人。


    一排小廝,一排丫鬟。


    個個委屈得不行,一見到楚稚來了,眼裏都放光。


    楚稚蹙眉:“如今天冷了,站在這裏作甚?”


    一小廝不滿地道:“是薑姨娘讓我們站在這來,說是誰站不住了就直接走人,不準留在李府了。”


    楚稚眉頭皺得更深了。


    薑玲兒發什麽瘋?


    “她人呢?”


    小廝道:“薑姨娘身子不爽,先回去歇下了。”


    一眾人眼巴巴地看著楚稚,盼望著楚稚能讓他們歇歇。


    楚稚卻道:“如今我不是管家的,我做不了這主。”


    她低聲道:“如枝,去叫老爺或是老夫人來,問問他們的話。”


    如枝連忙去叫了李溫來。


    李溫也沒想到會鬧出這一茬,匆匆趕來時,眉頭皺得比楚稚的還要深。


    “這是作甚?”


    李溫一看便就不滿了,他平日裏做到的確都不是人事,但這樣低等下作的折磨人的法子,委實太掉臉麵了。


    何況一個姨娘,同這些下人這樣耍威風算什麽事?若傳出去,他的臉往哪裏擱?


    李溫揮手道:“為何叫你們在這裏站著?”


    楚稚抱著胳膊往後退了兩步,看戲。


    還是那小廝,隻是這小廝越發的不滿:“誰也不知曉為何,我們幾個都在做活呢,好端端的就被薑姨娘叫了過來!”


    李溫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偏生楚稚還站在一側擺明了不管。


    若換做往常……


    不,楚稚就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李溫揉著眉心道:“都下去吧。”


    且先散了,這些道理往後再同薑玲兒慢慢說,畢竟她不必楚稚,是商賈出身的小姐。


    “不行!”


    身後,適時地響起薑玲兒製止的聲音。


    “不能叫他們散了!”


    薑玲兒捂著肚子匆匆上前,態度堅決。


    李溫無奈地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地道:“玲兒,你總該有個理由,不能莫名其妙地將下人都叫過來罰站,若傳出去叫旁人怎麽看你?!”


    薑玲兒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麽的!”


    薑玲兒道:“咱們不叫他們說不就是了!”


    李溫直犯愁:“不能這樣想的,人多嘴雜……”


    李溫急著給薑玲兒找個台階下,再次揮手道:“都先下去,今日站在此處者皆去領十文錢!”


    這回,下人們不顧薑玲兒的阻攔呼啦啦散去。


    說白了,這府上的說話管用的人終究是李溫。


    若楚稚還管事,那李溫也得站在一側聽著,最後才輪到薑玲兒。


    好好叫來的人被李溫三言兩語遣散了,丟的是薑玲兒的威望。


    薑玲兒十分不滿地盯著李溫:“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溫頭疼不已,看了眼楚稚,瞧見她還是打算什麽都不管,這才道:“玲兒,咱們是要名聲的,這若是傳出去說咱們動輒肆意打罵下人的閑話豈不冤枉?”


    更何況還是在現在這個關節眼上,他已經因為薑玲兒夠丟人的了!


    薑玲兒委委屈屈地看著李溫,“你是覺得我在胡鬧?”


    薑玲兒終於憋不住低聲啜泣起來:“府上如今是什麽情況你不知?府上根本用不了這麽多下人!”


    “我將他們叫來,能站得住留下,這樣的人聽話又能幹,還能省下不少銀子,我是為了你好啊!”


    這話一出,楚稚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現在知道府上什麽情況了,後悔了?來不及了!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去打這個節省開支大主意。


    打就罷了,還打錯了地方。


    李溫臉上也不好看,心虛地看向楚稚,幾乎掛不住臉。


    薑玲兒見狀更加委屈,叫道:“你看她是什麽意思?現在嫌棄我丟人了?”


    李溫便歎息,緩緩同她解釋:“玲兒,我從未嫌棄過你。”


    “隻是你從未做過這樣的事,不知其中的關竅。”


    曾經和薑玲兒一樣窮的李溫現在同薑玲兒講起了高門內的門道。


    “也是,稚兒沒同你說這些,不怪你,我現在告訴你,咱們講究的是門麵,府上的吃穿用度和下人都是代表咱們門麵的一份子。”


    “便是咱們窮得再揭不開鍋,也不能將人遣散了去,叫外人一眼摸到咱們的底細,那樣他們就不肯再幫你了。”


    “是以,做什麽都行,但偏偏不能減去這些下人,這筆銀子不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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