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宥辭跟上他的步伐,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用唯一一隻好手捏著張塵毓的肩膀,賤兮兮道:“哎呀別生氣,我的錯我的錯。”


    張塵毓沒有回頭,話裏還是陰陽怪氣,“沒有~我的錯~”


    “不敢不敢,臣不敢。”


    “切。”張塵毓嗤一聲,“還有你不敢的事嗎?”


    “那當然。”吳宥辭當下反駁。


    “比如呢。”張塵毓死活不信。


    “比如……”


    張塵毓直勾勾的盯著他,讓吳宥辭心裏發虛,摸摸鼻子,眼神不自然的在房間裏亂瞟。


    比如,我心悅你。


    這是吳宥辭藏了十年的秘密,從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比如——”吳宥辭提高了聲音來掩飾他的慌張。


    他站起身,在帳內來回的走,“比如”了半天,他終於想起一件可有可無的事。


    他“誒”了一聲突然轉身,“比如我不會與父親唱反調,不會惹母親生氣。”


    張塵毓斜眼看他,“做個乖孩子是嗎。”


    “嗯嗯嗯。”吳宥辭瘋狂點頭。


    “你?”張塵毓滿眼質疑,比方才還要不信。


    這時予以走進來,他呆愣一瞬,隨即恢複如常,恭敬道:“主,吳公子,太子殿下喚您二人一同前往呼皇帳內。”


    張塵毓收起玩笑,與吳宥辭對視一眼,點點頭正色道:“嗯,知道了。”


    直到予以完全退出去後,張塵毓才捶了吳宥辭一拳。


    吳宥辭當下便誇張的嗷一聲,隨即委屈道:“您打疼我了~”


    “閉嘴!”張塵毓忍無可忍的怒吼。


    “好嘞。”


    待二人進去時,在帳中的眾人吵吵嚷嚷,無人注意他們。


    他們走到張塵昭身邊,打過招呼後便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他們為此事吵的不可開交。


    錦國隻有幾人受傷,並無死亡,相較而言便會淡然些。他們也想看看呼皇會怎麽做。


    最可悲的莫過於亦國與江國。


    這兩國眾人的商討聲越來越大,讓剛坐到一邊的樊安淮兄弟二人便已聽得清清楚楚。


    “這次呼皇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可是死了三個人,這讓我回去如何與各位愛卿交代。”


    “我們死了的可是皇子,是本宮的皇弟。”


    “呼皇將你我等人聚在這裏,而他卻不出現,是想讓我等自行商討出對策嗎。”


    亦國皇子看似硬氣,實際心裏早已突突直跳。


    亦國近年來想巴結呼國,若這次惹呼皇不高興,很可能會出兵攻打。而亦國已無力應戰,屆時必定保不住國家。


    江國人可不管這些,“呼皇莫不是還未查出真凶,不敢出來?”


    “若是這樣,那呼皇這次做的也太過分些。”


    “是啊,若不知真凶,也可過幾日再說,今日便把人們聚在這裏是為了什麽?”


    有人差使一旁發


    的婢女,“你去,告訴呼皇,再不出來,我們便走了。若有賊人的消息,我等自會前來。”


    說罷那人便打算離開。


    其他人見狀紛紛附和,好似將那小宮女當做呼皇一般。


    見眾人皆預向帳外走去,卻在那裏見到了呼皇。


    呼皇笑得別有深意,“諸位要去哪兒?”


    方才喊的最大聲的幾人此刻便像隻鵪鶉一般不再多說,反而是那位江國太子,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重複著方才的話。


    說罷,他看向呼皇,問出所有人都疑慮,“呼皇,請問有賊人的消息了嗎?”


    “自然是有的。”呼皇抬腳向內走去,“若是沒有朕豈會喚諸位前來。”


    有呼皇這句話,眾人心中的成見才放下一些,十分給麵子的又坐了回去。


    呼皇等著眾人的目光皆向他投去,他這才出聲道:“不論怎樣,這次是朕的疏忽,待事情解決,朕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你拿什麽交代!那是本宮的皇弟!”江國太子拍案而起,就差指著呼皇的鼻子開罵。


    呼皇對此無禮的行為毫不在意,倒是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都在驚歎江國太子的勇氣。


    呼皇揮揮手,帳外便陸續進來幾位太監,手裏都拖著一件件東西。


    “我們已嚴刑拷打,嚴加審問,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托盤被白布蓋著,眾人好奇的探出頭,都想知道裏麵放了什麽。


    “這些是在那些賊人身上搜到的,各位可來認上一認。”


    得了呼皇的首肯,一旁的宮女上前一步揭開白布。


    眾人皆上前,眼前的東西讓眾人驚詫。


    “江睿庚!”


    胡巴頓一聲咆哮,手指頭都要戳到江國太子江睿庚的頭上。


    “你賊喊捉賊,竟然還敢汙蔑我父皇!”


    “你胡扯!”


    江睿庚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把推開擋在他身前的胡巴頓,撲倒太監身前,想看清楚。


    隻見托盤裏放著一塊被血染到看不清的江國圖騰,若不是仔細看看,還真發現不了。


    “這不可能!”江睿庚瞳孔一縮,一把推翻那托盤,朝著胡巴頓怒吼道。


    “可事實就在眼前,你還要狡辯嗎?”胡希勒眼神微眯,滿是審視的看著他。


    江睿庚冷靜一瞬,沒有理會他們的激將法,深呼吸幾口氣後略微平靜道:“若此事真的是我做的,我為何會讓賊人的身上放置我國圖騰?若是這樣,一旦有人被抓,第一個被發現的就是我。”


    “況且,我們死的是位皇子,我們何必要犧牲一位皇子隻為給呼國破髒水。那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江睿庚說的十分有理,眾人一時搖擺不定,不知該信眼見還是說辭。


    場麵已然僵住,呼皇又道:“江太子莫急,且看下一個。”


    “對,對,先看下一個。”


    江睿庚首當其衝,搶在宮女之前掀開白布。


    他將眾人皆拋在身後,堵了個嚴嚴實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帳內充斥著江睿庚的笑聲,胡巴頓不耐煩的推開他,自己上前查看。


    可盤子裏的東西驚到了他。


    “這不可能!”


    他像方才的江睿庚一般,聲音大而急的反駁。


    事態突然反轉,眾人的好奇心又被勾起,預上前一步看的更清楚些。


    “滾開!都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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