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巴頓大喊著推開眾人,極力的想要掩飾什麽。


    可他防不住所有人。張塵昭走上前,將那東西瞧了個仔細。


    他拿起來,對著眾人環視一圈,等胡巴頓想要阻止時已然來不及。


    眾人不明所以,順著張塵昭的手看去。隻見張塵昭手裏的赫然是呼國的短彎月刀。


    江睿庚的笑聲在眾人耳邊回蕩,顯得多麽的諷刺。


    江睿庚笑夠了,自然也明白呼皇的意思。他自覺走到最後一個托盤掀開,裏麵放著的是一封密信。


    他狐疑的拿起,眼神看向呼皇,“呼皇,這是?”


    呼皇抬手,“江太子可打開一看。”


    得到允許,江睿庚準備打開,而眾人皆圍在他身邊,個個伸長了脖子。


    在一眾探究的目光裏,江睿庚打開那封信,細細讀著上麵的內容。


    “遇皇子,速殺…”


    “這…”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是誰如此大膽。


    江睿庚的手驟然攥緊,手背上肉眼可見的青筋爆起,“到底是誰,竟然如此狠毒。”


    他看向呼皇,“呼皇,您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呼皇坐直,來自上位者的威壓四散開來,“就是想問問江太子,你們是什麽意思?”


    眼見著事態又回到原點,江睿庚著急起來,“我們能又什麽意思?我方才說過了,我們沒有必要殺了皇子而潑髒水!”


    “我倒是還想問問,呼皇您是什麽意思?這裏麵怎麽還有彎月短刀?眾所周知,這是呼國的東西。”


    張塵冉拿過那封信,細細端詳,似要從這上麵看出些什麽。


    正當他出神之際,張塵昭一把搶過,“你能看懂什麽?”


    張塵冉的手還未放下,尷尬的在空中搓了搓,到最也未說什麽。


    “這就是呼皇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秦淩深的扇子扇得漫不經心,對此事也漫不經心。


    他們並沒有什麽損失,所以他也不會對這些有什麽想法,全程隻是看戲。


    呼皇點點頭,算是認可他的話。


    “其他的消息還在審問,諸位稍安勿躁。”


    “絕不可能是我們!”江睿庚第一個站起反對。


    “那也不會是我們。”胡希勒在一旁搭話,“事情的發生本就在我們的地盤,我們又怎會犯這種錯誤。”


    “同理。”


    江睿庚沒有看胡希勒,隻直勾勾的盯著呼皇,“我們同樣不會犯這種錯。”


    各執一詞,誰都有理,場麵一時僵住。


    “那麽我們現在就是要知道,那封信是誰的。”


    張塵昭聞言抬頭,發現眾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他搖了搖頭,將信給出去,“還未發現什麽。”


    眾人皆輪流翻看,但除了那幾個字,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是否能能從紙張上看出什麽?”樊安林弱弱的聲音從樊安淮身後傳出來。


    眾人呆愣一瞬,這時的信正好在秦淩深手上,他用手指搓了搓,感受著信紙的材質。


    眾人緊張的看著他,而他隻摸了一下便抬起頭,驚喜道:“這是棉紙,”


    棉紙,亦國盛產。


    眾人的眼神看向亦國太子,他急忙解釋,“怎麽可能!我們也死了三個人!”


    “可以嘛小安安。”秦淩深毫不吝嗇的誇讚,隻是這稱呼多少讓人覺得尷尬。


    “可你們隻是死了臣子,所有人裏隻有我們是皇子。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


    江睿庚氣的發瘋,奈何教養不許他上前揍他兩拳。


    “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殺你的人做甚?”亦國太子與他爭辯,“再者說,要殺也是殺你!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我們都嫌虧的慌!”


    “你!”江睿庚氣到失語,發抖的手指著他。


    “你們亦國近年來頻頻發動戰爭,攻打地區小國。你們的心思都是人盡皆知的,做出此等事情來,我們也見怪不怪!”


    “你……!”


    “好了!”


    亦國太子還預辯解,便被呼皇出聲製止。


    “二位皇子莫吵,眼下知道的信息是你們二國和朕,具體是誰也未知曉,稍安勿躁。”


    “那呼皇將東西拿過來,隻是讓我等瞧上一眼嗎?”


    “陟承三皇子以為呢?”呼皇反問道。


    秦淩深站起身,道:“本宮以為,您是想讓我等自行斷案呢。”


    “這些皆是可以輕易拿到的東西,並不能說明什麽。相反,您的行為反而更叫人猜疑。”


    “哦?是嗎?”


    呼皇一手攔住就要不顧一切衝上去的胡巴頓,繼續道:“那陟承三皇子不妨詳細說說,也好讓朕聽聽。”


    秦淩深竟然點點頭,還真與其細細道來。


    “首先,這本是您的工作,拿過來讓我等瞧什麽?瞧個樂趣嗎?”


    “再者,這隻會導致各國之間的爭吵,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反而還會傷了各位的和氣。”


    “最後,這裏本就是呼國,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我們出了何事,第一時間我們的父皇根本趕不過來。而我們手底下的那些人在您的呼軍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而這,不也正是你們拿下各國太子最好的時機嗎?”


    他的話音將落,帳中鴉雀無聲,都不敢想他竟然敢將這些話說出來,是真的不怕呼皇當即殺人滅口。


    誰知呼皇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帶頭鼓起掌,對秦淩深讚許道:“陟承三皇子言之有理,諸位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其餘人哪裏有秦淩深那樣的膽子,當下便閉緊嘴巴,連眼神都不敢看呼皇。


    也不知秦淩深是否聽不懂正反話,竟還謙虛道:“呼皇謬讚。”


    “陟承三皇子此言差矣。”


    在這時敢搭話的隻有胡希勒,他亦坐在那裏,說著自己的看法。


    “若按您方才的說法,那此刻諸位便不會坐在這裏,父皇也不會在這裏聽您質疑他了。”


    “發生這種事,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我們。因為一旦出事,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我們,屆時各國便可借機出兵。”


    “各國之間可是平安了近三十年,難道諸位想再見那屍橫遍野,百姓民不聊生的現象嗎?”


    “諸位不願,我們亦不願。那麽請問陟承三皇子,您憑什麽懷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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