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拳頭在陳飛揚看來緩慢無比,他隻要輕輕一歪頭就可以輕鬆躲開江河的這一拳,但他沒有動,硬生生的用臉接下了江河的拳頭。


    然而江河一拳擊中陳飛揚後,猶如出欄的瘋牛,一拳接著一拳地揮向陳飛揚。


    陳飛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江河的拳頭打在他的臉上、身上。


    72號那些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當陳飛揚被打得滿臉鮮血的時候,72號他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跑上去,抱住江河,將他與陳飛揚分開。


    江河用著近乎咆哮的聲音質問著陳飛揚。


    “你既然一直跟著我,為什麽不出來救她們?你為什麽不早點出來?”


    “為什麽?”


    江河口中一直在重複著這三個字,他現在很憤怒,明明這個女人可以不用死,他如果早點出現,可以更早更加輕鬆的救出這些人。


    他偏偏一直躲在暗處,任由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江河才不管他是不是受到皇帝的旨意才如此的,他隻知道,現在人死了。


    滿臉鮮血的陳飛揚沒有回答江河,他也回答不了,他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江河。


    他站在那裏讓江河打僅僅是因為自己按照皇帝的吩咐保護江河,差點讓江河送命而自責的行為罷了,並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救江河死了心中產生的愧疚。


    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已,他不理解江河為何如此失態,如果不是江河遇襲,他還是會一直躲在暗處,皇帝給他的旨意就是暗中保護。


    人群中,一些年齡小的孩子被這種場麵嚇壞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傳到了江河的耳中,他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示意72號幾人鬆開他。


    江河冷冷的看著陳飛揚,聲音冰冷且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寸步不離地跟緊我,我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


    說罷走向那已經冰涼的女人身旁,蹲下去將她抱了起來。


    丁栓子忙將身上的內襯脫了下來,蓋在女人的身上。


    江河頭也不回的抱著女人走向山寨。


    見狀,丁栓子對著眾人招招手,身後的一大群人都沒有再去看陳飛揚,紛紛跟上了江河的腳步。


    陳飛揚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這才抹了把鼻子上的鮮血,平靜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到了山寨,關朋早已帶人將昏迷的山賊集中在山寨中央綁了起來。


    江河無悲無喜地將懷中的女人放在馬車上,輕聲問道。


    “王有全帶回來的女人怎麽樣了?”


    張景川見江河臉色不好,忙開口道:“應該沒大礙,喂了一點湯食,醒了一下,又睡過去了。”


    江河點點頭,能喝點湯水,稍微補充一下也是好的,如果什麽都喂不下去,那就算現在就往南自縣去送,路途顛簸,能不能撐到南自縣還未知。


    江河又走到那些女人麵前,指著那些山賊,遞上來一把刀。


    “他們都在那裏,要殺要剮任憑你們處置。”


    那些女人看到平時淩辱她們的那些山賊都被捆得死死地堆在一起,恨不得上去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可此時看著江河遞上來明晃晃的刀,一時又膽怯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去接那把刀。


    她們的反應都在江河的意料之內,如果這些山賊剛剛淩辱完她們,有人遞上去一把刀,那麽她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接過刀去將那些人砍得稀碎。


    但現在她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讓她們去拿著一把刀去砍殺一個人,她們善良淳樸的性格在極力地阻止她們。


    江河這樣做的原因也很簡單,隻是讓她們放下過去,接過刀去砍幾個山賊他也認為正常,不去砍也正常,能邁過心中的坎就可以了。


    見無人接刀,江河輕聲道:“不用怕,有什麽要求就說出來。”


    有個年紀稍大些的女人站了出來。


    “恩人,我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他們犯了法,恩人將他們繩之以法,自然由恩人處置。”


    江河點點頭,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雖然這些山賊都是畜生,但他真的不想這些女人沾上這些人肮髒的血。


    “那好,你們帶著孩子們到寨子門口去等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晚點我們就下山。”


    那些女人聽到此話,臉上紛紛露出喜色,又要給江河跪下。


    江河趕緊攔住了她們的動作。


    “快去吧。”


    說完示意丁栓子帶她們出去,後麵的場景她們不適合看,更不適合那些孩子觀看。


    等丁栓子帶著女人和孩子走後,江河的手指了幾個人。


    “先把這幾個人拖出來。”


    很快就有人將江河指的幾人拖了出來,這幾個人都是上次江河來山寨時,正在後山作惡的幾人。


    江河在地上撿了個圓不隆咚的石頭,顛了下試了下重量,滿意地點點頭。


    “把他們的腿分開。”


    此時他們哪裏還不知道江河要幹什麽,把像死人一樣的山賊的腿分開,就站到一邊去了。


    既然作惡了,就要想到後果,先收點利息再說。


    地上的山賊兩腿被人分得開開的,像一個大字一樣。


    江河抓緊石頭,對準地上山賊的襠部,用盡全身的力氣砸了下去。


    雞蛋碎裂的聲音,在場的人員頓時感覺襠部一涼,雙腿不自覺地夾緊了一下。


    地上的山賊在昏迷中受到如此傷害,下體傳來的痛楚竟然讓他睜開了雙眼,隨後口中發出淒涼的吼聲,身子縮成了大蝦狀。


    “下一個。”


    沒人去怪江河濫用私刑,這些人在他們看來死不足惜。


    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我沒收他們的作案工具很合理吧?


    雖然我是想沒收他們的作案工具,但是我不想要,那麽很簡單,銷毀掉。


    什麽?你說用刀?


    不行,刀還要用呢,不能沾上這些畜生不如的血,怕髒。


    隨著銷毀作案工具的行動不斷進行著,山寨裏也傳出一聲聲丟掉了某樣物件的慘叫聲。


    如果不是還要審問許飛,江河不介意將這山寨裏一百多號山賊的作案工具慢慢的都銷毀掉。


    陳飛揚帶著他的人來到了山寨中央,他臉上的血已經擦幹淨了,不出他所料那夥人被他的手下殺得一幹二淨。


    現在隻剩下南自縣的兩個人,不過希望不大,他臨走時,盯死這兩個字基本屬於給那兩人判了死刑。


    他饒有興趣看著江河做著那些無意義的事。


    是的,在他看來江河現在做的事一點意義都沒有。


    至於江河說的話,他同樣沒放在心上,他現在擔心的是回到京都,如何麵對皇帝的問責。


    現在既然暴露了,那麽跟著江河,幫他做些事情,弄清楚一些事情也好,到時希望皇帝下手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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