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你再找一個唄。”


    南安城多好的地方,賺錢快,美人多。


    以前那地方漂亮姑娘少多了,但現在不一樣啊。“你多出去玩玩,就會發現標致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而且還聽話,想怎麽玩她們都能配合,真的!”


    梁琮咬著最後的兩字,猛力點點頭。


    陳深噙著一抹嘲諷的笑,眼角卻綴著絲驕傲,“能有許禾檸標致?”


    梁琮喝了一口酒,真烈,夠味道,“那倒沒有,可世上隻有一個許禾檸,她也不能給一半你……”


    “滾!”陳深喝完杯子裏的酒,怒目瞪著他。


    梁琮趕緊閉嘴,又給陳深倒了一半。


    “她是我的,憑什麽給人一半?”


    行行行,梁琮點頭,是你的寶,是你的心肝,誰都搶不走。


    花生米才吃上幾顆,梁琮就被電話叫走了。


    陳深還得去樓下盯著,他走進衣帽間準備拿套衣服。


    但身體內突然湧起的燥熱讓陳深覺察出了不對,雙腿最先沒力,呼出的鼻息也變得滾燙。


    房門被人刷開後,有人躡手躡腳地進去,“深哥……”


    陳深光著膀子從裏間出來,腳步有些虛,手臂撐著牆壁,馮婷婷看他的反應,應該是藥效起來了。


    她將披在肩頭的大衣扔到地上,裏麵就穿了個吊帶和底褲,她撲上去緊緊抱住陳深。


    幾近赤裸的肌膚貼在一起,馮婷婷手掌在他背上亂摸,“深哥我真的喜歡你,我心甘情願跟你。”


    陳深立馬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酒有問題。


    “你鬆開。”


    “深哥,你很難受吧?身上好燙。”馮婷婷的手摸到男人身前,“我幫你……”


    她話還沒說完,後頸傳來一陣悶痛,陳深垂著的手臂都沒有撈她一把的意思。


    她徑直往地上倒,眼睛緊閉,暈了過去。


    陳深回屋抓了件襯衣,係扣子時兩手明顯在發抖,他走出房間,腿有些不聽使喚。


    到了樓下,一個小弟跑到他跟前來,“深哥,梁琮剛才急急忙忙跑了,說難受。”


    陳深咬著牙關,鬢角處漾出層薄汗,深邃的眸子跟醉了似的。“你手機呢?”


    小弟不明所以,但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


    陳深一把接過,快步離開。


    許禾檸回到樓下,被季岫白帶在身邊,寸步不離。


    陳深頎長的身子靠著一側的牆柱,滿眼都是她,可看到了比看不到還難受。


    剛才已經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此時許禾檸的一舉一動會被季岫白盯得更緊,他想單獨把她帶出去,哪怕隻是一會,都很難。


    陳深握著手機的指頭越收越緊,連著手背的根骨一道道凸出。


    許禾檸轉了一圈腳痛,季岫白讓她在沙發上坐著,“哪都別去,知道嗎?”


    “好。”


    季岫白不過就跟她隔了十幾步的距離,回頭就能看到她。


    陳深有些撐不住,麵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最後的理智在強拉硬拽他,他看到許禾檸拿出手機,像是在回消息。


    陳深撥了電話過去……


    許禾檸打著字,陌生號碼冷不丁進來,她手指誤點下沒想到接通了。


    她將手機貼到耳側,“喂?”


    “是我,別掛。”


    許禾檸忙朝季岫白的方向望去,見男人背對自己,她趕忙用手攏在嘴邊,“陳深,你要幹什麽?”


    “我現在很難受,你過來趟。”


    許禾檸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要死了?


    畢竟他說話的語氣也不對,再加上馮老恐怕不能輕易放過他。“你怎麽了?”


    陳深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往下滑,他盡量不讓自己的喘息聲傳入她耳中。


    “我被人下了毒。”


    居然真被她猜到了。


    許禾檸心頭微驚,“你找我幹什麽,你應該去醫院。”


    “幫幫我,出來,你就跟他說你去趟洗手間。”


    許禾檸一顆心吊著,生怕季岫白發現了要過來。


    陳深能看清她麵容的冷漠:“我不是醫生,要活命去醫院。”


    “那要死呢?要死是不是找你就行?”


    陳深這做法,真跟找死差不多。


    這種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滋味,除了煎熬就隻有折磨。“你別再打過來了。”


    “檸檸,我不想威脅你。”


    許禾檸頭皮都要炸開,這死男人,怎麽不去死啊!


    但她太清楚她這會要是起身跟他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了。


    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季岫白眼裏,哪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他都會像靈敏的豹子一樣快速反應,陳深要想害死她就直說。“隨你。”


    許禾檸特發了狠,“你敢揭穿我,我就說你對我不軌,剛才在假山那抱我摟我,還把馮婷婷踢暈了。”


    許禾檸掛電話前,撂下句狠話。


    “要死一起死。”


    陳深氣的胸口疼,怎麽就非要喜歡她呢?


    有什麽好的,又凶又絕情,還是個朝三暮四的。


    想著他不說,還吊著季岫白,不純純的渣女嗎?


    他抵著牆柱,領口一圈濕透,呼吸聲越來越紊亂,再這樣下去他得死。


    許禾檸掛斷時,正好季岫白走過來,他彎腰坐到她身旁,“誰的電話?”


    她這會不敢說垃圾電話了。


    “是培訓班的一個朋友,想約我看電影。”


    “女的?”


    看來隨便找借口也不安全,許禾檸不住點頭,“嗯。”


    偌大的客廳內,燈光突然暗下來,隻有正中央一盞水晶燈亮著,細碎的光吊在二三樓之間,落到地上形成的光暈很淡。


    許禾檸被季岫白握著手起身,人群都在往客廳中央走,她不明所以地跟著。


    “會跳舞嗎?”


    他真是多此一問,許禾檸搖頭,想到電視裏的雙人舞,尬得她丟開了季岫白的手。


    “不會要跳舞吧?我真不會,會踩死你的。”


    季岫白看出她的窘迫,“不跳,你在台下等我就好。”


    作為被主人家邀請的上賓,季岫白被人請到了光圈中間,四周圍滿了人,許禾檸原本站在前麵,但她不習慣站在光裏,便往後退了兩步。


    後麵光線陰暗許多,仿佛這才是她的舒適圈,許禾檸立馬覺得自在不少。


    季岫白和她身處兩個世界,要不是借著周倩救命恩人的光,許禾檸永遠都隻能站在黑暗裏看他。


    她就喜歡看他身上那股子從容淡定的勁,仿佛站在佛台上,睥睨眾生。


    許禾檸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握緊。


    即便那人沒有緊貼著她的後背,但他灼燙的呼吸聲仿佛就漾在許禾檸的耳邊。


    她的手被抓過去,被按到了一處。


    許禾檸周身血液砰的,仿若飛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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