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秦延的本意,他是想對付陳深的,往他心裏捅刀子才是秦延的目的。


    他雖然對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算不得很清楚,但他看得出來陳深對許禾檸的意思。


    “我就說嘛,現在是法治社會,陳先生編故事也要實際點,殺人都被你說出來了。”


    秦延收回每個人手中的牌,打亂以後,將牌合在掌心內,他按著之前的順序再讓人一一摸牌,到季岫白身前時,秦延背對眾人,衝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遞個眼色。


    許禾檸看見了,猜到他八成做了手腳。


    她被陳深嚇得不輕,原本是想著不再玩的,但看了秦延的表情後,她還是伸手摸了張牌。


    許禾檸猜得沒錯,這次大鬼跑到了季岫白手裏。


    包廂裏的人都興奮起來,也很好奇季岫白會講個什麽故事,不管怎樣他肯定是要衝著陳深去的。


    許禾檸到了這會心跳才開始加速,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來。


    男人之間互相刺激對方,最好的武器就是他們一直在爭奪的女人。


    季岫白這故事都不用編得多澀情,他隻需要操著他那高貴冷豔的臉,說他把許禾檸睡了。


    甚至像秦延那樣,說個一晚上幾次,用了什麽姿勢,床上、陽台、更衣室浴室都做過一遍,陳深不瘋,她跟他姓。


    秦延在旁邊蠢蠢欲動的,“小九爺,我看你就說你昨晚有沒有開葷,吃了幾次,最後的一次姿勢是什麽,我們愛聽,請你多說點。”


    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這種,小說裏的真心話遊戲在許禾檸看來,充滿了男人的惡趣味。


    被公開討論的情事,哪怕不點名道姓,她都覺得像是被人毫無尊嚴得脫光了衣服一般。


    一個男人的魅力,不需要通過調戲女人來添磚加瓦。


    但許禾檸知道這幫人玩得就是刺激,即便他們是夫妻,可前有陳深的刻意挑釁,季岫白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這也是秦延給他換牌的目的。


    眾人好奇心十足,一道道目光齊齊落向季岫白和許禾檸。


    此時包廂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她徑自朝季岫白走去,那雙含淚的眼睛完全看不到別人,到了他身前,顏露蹲下身去。


    “小九爺,我那天都按著你說的做了,但這段時間你為什麽都不來看我一眼?”


    她到現在都接受不了自己沒懷孕的事,她想親口聽季岫白說。


    那晚的事秦延也知道,他走到顏露麵前,抬腳將她踹倒在茶幾上,酒杯和酒瓶子互撞,酒灑了一桌,浸透了她的後背。


    “我說你們這些女的,還真是不自量力,你的孩子不是陳深的嗎?還來這裏惡心人幹什麽?”


    “不是……”


    顏露慌忙就解釋起來,這也是陳深讓她做的,被許禾檸誤會可是大事。


    “我跟他從來就沒有過,我隻有小九爺一個,我清清白白。”


    季岫白手裏還拿著那張牌,他眼神極為冷漠地掃過顏露,“我們這遊戲玩到一半,你先在邊上等著。”


    顏露心頭漾起陣絕望,她受了那麽重的傷,那一摔沒了半條命,要不是陳深留著她還想讓她當著許禾檸的麵解釋清楚,她說不定連小命都沒了。


    可在季岫白的眼裏,她居然還不如他的一局遊戲重要。


    她眼裏帶著怨毒望向許禾檸,兩人的目光接觸在一起,馮婷婷對陳深愛而不得,就把恨意撒在她身上,如今又來一個,但她們為什麽不想想,這其實是男人的問題?


    季岫白開口說他的故事時,許禾檸忍不住又是陣緊張。


    不過他的故事女主角還好不是她。


    “很久很久以前……”


    這開場白,秦延在心裏翻個白眼。


    “有個男人,就叫他k吧,他遇到了個女人,但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他就知道他們的相遇是有人故意安排。”


    “女人在k的身邊,將負責聽到的情報全部傳遞給她的主子,k為了讓她反水,不可避免地跟她睡了。”


    顏露聽到這話時,心裏還算有些安慰,還好……


    但是下一秒,季岫白繼續說道:“當然,k自己下不去手,那天女人喝了不少酒,在關了燈以後房間裏進入了另外一人,兩人就這麽睡了。”


    陳深眼眸輕眯起,他臉上的神色變得陰鷙,顏露則是怔怔地倒坐在地上,驚得講不出話來。


    季岫白沒有再說下去,他臉側過去盯著許禾檸,“我選我太太,你猜猜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許禾檸心裏有了答案,季岫白想起遊戲規則來,“還要先發誓,我想想。”


    這對他來說倒是挺為難,他不知道怎樣算毒誓。


    “我要說了假話,就讓我太太三天不理我。”


    咦——


    就連秦延都下不了這個嘴幫他,“你這叫毒誓啊?”


    “這還不算嗎?”對現階段的季岫白來說,這已經很難忍了。


    三天不理,意味著72小時不能碰。


    許禾檸生怕秦延那張嘴說出過分的話來,“我猜是真的。”


    “不!”顏露就算再笨,也知道季岫白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那晚跟我睡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他是騙你們的。”


    “我……我看到了他的臉,我抱著他跟他說話,做最親密的事,我不會認錯人的。”


    陳深望向許禾檸的位置,她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看樣子是寧願相信季岫白也不會相信顏露的。


    他站了起來,顏露這枚棋子是徹底廢了。


    秦延看熱鬧不嫌事大,“我盲猜一下,那個中途進房間和她做的,不會是陳先生吧?”


    然後就一擊即中,有了陳深的孩子,完美啊。


    陳深麵無表情,眼神冷淡至極,“是你爸。”


    “……”


    秦延愣了一兩秒,然後滿嘴國粹,“我xxx##——”


    髒的許禾檸都聽不下去。


    陳深麵色平淡無波,“我也是盲猜的,那麽激動幹什麽?”


    秦延都想殺人了,衝過去甚至要動手,梁琮見狀忙上前幾步。


    顏露蜷縮在地上,想要撐起身時,手掌碰到了果盤裏的水果叉。


    她一把握在手裏,目光看向坐著的許禾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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