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買了柳兒的那戶人家養不起她,大約七歲的時候,就把她賣掉做童養媳去了。


    她就這麽一直熬到九歲,一次上街賣菜時恰好被蘇雲姝看見,覺得柳兒可憐,就把她帶回了家裏。


    這些年來,柳兒一直把蘇雲姝照顧得很妥帖,從來沒有任何讓蘇雲姝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所以,蘇雲姝認定今天晚上的事和柳兒沒有任何關係。


    那幾隻竹鼠已經被抓出去了,小院又恢複平靜。


    但蘇雲姝困意全無。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未免太多了,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身邊居然有那麽多敵人。


    李靜雲自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蘇雲姝能看出來,她很喜歡盛封詢。


    而這就是她針對自己的原因。


    李靜雲再怎麽說都是皇帝親封的縣主,蘇雲姝若真跟她撕破臉皮,肯定討不到半點好處。


    但這並不意味著李靜雲能夠隨便欺負自己。


    再者,路行舟這邊的事還沒完呢。


    “夫人早點休息吧。”柳兒哭了一陣,精神好多了,但眼神還是很愧疚。


    “奴婢和瑩兒一起守夜,一個看門一個看窗戶,保證不會再發生任何和意外了。”


    蘇雲姝嗯了一聲。


    柳兒和瑩兒都是她從娘家帶來的貼身丫鬟,無比忠誠。


    她倆性格一個外向跳脫,一個心思縝密又沉穩,一靜一動,剛好互補,又很維護蘇雲姝,是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


    蘇雲姝懷疑任何人,都不可能懷疑她倆會害自己。


    約一個時辰後,困意襲來,蘇雲姝這才帶著滿腹疑惑睡了過去。


    同時她還告訴柳兒,讓她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被忽略的細節。


    若是有,一定要告訴自己。


    往往最不起眼的細節,反而就是破案的關鍵。


    而此時的回廷院,路行舟還沒睡下。


    蘇雲姝那邊又是進了竹鼠又是失火,鬧的沸沸揚揚,路行舟自然知道這事了。


    他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就連屁股也沒知覺了。


    可等了半日,最後卻說火勢並不大,已經順利撲滅,蘇雲姝更是連根毫毛都沒傷到,路行舟眼裏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


    蔣芸兒趕忙道:“侯爺,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路行舟重重一哼,“她占著你正妻的位置,你難道就不想把她趕出去?”


    蔣芸兒時時刻刻記著自己在路行舟麵前裝出來的溫柔模樣,很善解人意的說道:“姐姐比我先入府,做正妻也是應該的。”


    “若她離府後我成了正妻自然是好,但姐姐不走,咱們也說不了什麽。”


    “而且今天意外失火,姐姐肯定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侯爺應該去看看她才是。”


    “我看她?做夢去吧!”


    路行舟才聽不進這種鬼話呢。


    而他反應越大,蔣芸兒心裏就越高興。


    路行舟機急的坐也不是,趴也不是,一心想著怎麽折騰蘇雲姝,才能讓她知難而退離開侯府。


    想了好久,頭都想痛了,也沒想出什麽辦法來。


    見他這般無能,蔣芸兒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蠢貨。


    既然蘇雲姝一時半會離不開侯府,那不如讓她悄無聲息的死掉。


    她死了,侯府正妻的位置不一樣也能空出來麽?


    到時候隻要沒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來,她就能理所應當的坐上主母的位置了,也沒有任何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但蔣芸兒也能看出來,蘇雲姝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若想要她的命,恐怕沒那麽容易。


    想到自己和李靜雲的約定,蔣芸兒又有信心了。


    人定勝天,凡事就怕認真做,來日方長,慢慢等吧。


    蘇雲姝昨晚沒睡好,一直到第二天快中午了才醒來,下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蘇雲姝剛吃過,柳兒就匆匆進來了。


    今早天亮時她跟人換班回去休息,這會一醒來就趕著來服侍蘇雲姝。


    同時蘇雲姝發現,柳兒神色匆匆,好像有很著急的事情。


    她趕忙屏退左右,“說吧。”


    柳兒快速道:“夫人,奴婢想起來了,昨日小姐剛睡下時,翠蘭來過一趟。”


    “哪個翠蘭?”蘇雲姝一皺眉,一時間竟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就是咱們院裏做灑掃的一個小丫鬟。”


    蘇雲姝長長的哦了一聲,“是她啊,她來做什麽?”


    侯府裏的丫鬟是有等級之分的。


    一等大丫鬟就是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二等就是做灑掃工作的小丫鬟,三等丫鬟便是在花園或後院,廚房等工作的下人。


    那個叫翠蘭的小丫頭,蘇雲姝見過幾次,為人其貌不揚,性格也不出眾,做事到勤勤懇懇,蘇雲姝對她印象還算不錯。


    柳兒很迫不及待,“翠蘭說,夫人白日受了驚嚇晚上未必會睡好,便點了安神香送來。”


    “奴婢當時還覺得翠蘭挺好心,居然能想到這一層,還對她說了謝謝呢。”


    “奴婢進去時,翠蘭並未進去,隻是在門外等候,之後她便離開了,並無任何異常,所以昨夜奴婢未能及時將這事告訴夫人。”


    蘇雲姝心中咯噔一跳,目光瞬間收緊。


    這的確是一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細節。


    翠蘭口口聲聲是為自己著想,也聽不出任何破綻。


    但怕誤傷,蘇雲姝很謹慎的問了一句:“是否還有別人?”


    “沒有了。”柳兒回答的很肯定。


    翠蘭是蘇雲姝剛進府的時候分過來的丫鬟,本就是侯府的人。


    她存在感並不高,也不搞幺蛾子,所以蘇雲姝並不太記得有這個人。


    她能這般為蘇雲姝著想,柳兒也不會把人想得太壞。


    可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她趁著柳兒進屋點安神香的時候,把竹鼠放進去的。


    但蘇雲姝並不記得自己得罪過翠蘭,更沒有懲罰過她。


    若她做這些事並非出自本意,應該是被人給收買了。


    柳兒悄悄湊過來,“夫人是否要奴婢把翠蘭帶來問話?”


    “不必。”蘇雲姝抬手製止。


    “抓一個翠蘭有什麽用,如果這事真是她做的,她也隻是受人指使罷了。”


    “她既然做了,就一定會想到有事情敗露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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