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動刑審問她,倒還不如把真正的幕後之人好好收拾一番,讓他們再也沒有膽子跟我作對!”


    蘇雲姝不自覺的咬緊牙齒,眼中殺氣畢露。


    她其實並不想跟任何人結仇,隻要安安穩穩的度日就行了。


    奈何她這個主母身份擋了別人的路,人家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她怎麽可能不接招呢。


    “柳兒,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可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若翠蘭主動找你來問消息,你也要裝得像一些,不要被她看出任何破綻,記住了嗎?”


    柳兒趕忙點頭,但很不服氣。


    “夫人何不殺雞儆猴,若不處置翠蘭,萬一侯爺和蔣芸兒再收買了別的丫鬟有樣學樣,可怎麽好?”


    “放心,咱們在侯府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蘇雲姝想到賭約的事,嘴角冷冷一揚。


    但才剛揚了一半,又突然頓住了。


    賭約呢?


    壞了!


    昨晚那場大火居然把賭約燒掉了!


    這也太巧合了。


    蘇雲姝嘖了一聲,不得不思考對策。


    若她沒有猜測,此時父母親應該已經從邊疆回來了。


    邊疆距離京城足有千裏之遙,這一路奔波勞碌,少說也得一個月之久才能到達。


    那這一個月之內,她一定不會讓蔣芸兒和路行舟好過。


    昨晚的事,蘇雲姝肯定得想方設法的還回去。


    蘇雲姝思索良久,終於想出一條對策來。


    一連三日,侯府風平浪靜。


    盛封詢沒來找蘇雲姝,她也落了個清靜,正好也能養養傷。


    第三日晚上,盛封詢來過一回,向她解釋緣由。


    這兩天事情太多,路行舟回了京城,蘇長戚也要回來了,邊疆那邊發生了一些變化,他正和皇帝忙著處理呢。


    蘇雲姝表示理解。


    二人溫存一晚,盛封詢還貼心的給蘇雲姝按摩,查看傷口,和往常一樣,直到天亮才離開。


    但這次盛封詢小心了很多,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自己。


    不過,他還是問了那個萬年不變的老問題——


    “你跟路行舟到底何時才能和離?”


    蘇雲姝想起那日在太子府裏盛封詢說的話,原模原樣的還了回去。


    “何時和離,那不得看殿下的本事嗎?殿下都已經想好對策了,放手去做就是了,我絕不會阻攔。”


    雖然盛封詢那日說話很隱晦,但蘇雲姝明白他的意思。


    捧殺。


    路行舟到底年輕氣盛,剛上戰場就立下軍功,正是得意的時候。


    而當初皇帝讓將軍府和武陽侯府聯姻,就是覺得武陽侯府已經敗落,雙方綜合一下,即便將軍府強行把武陽侯府扶起來,也不會對皇帝造成任何威脅。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路行舟已有軍功在身,若他再立下別的功勞,此消彼長,早晚有一天皇帝一定會忌憚他的。


    一個將軍府,再加一個日漸強盛的武陽侯府,雙方還都是武官出身,別說皇帝了,任何人都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皇帝是萬萬不能冒這種險的。


    而這三天裏,蘇雲姝把即將要實施的計劃想得非常周密,沒有任何破綻。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又過去了幾日,路行舟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雖然還不能正常行走,但已經能出去透透氣了。


    若走得慢些,也看不出一瘸一拐。


    自他恢複後,也在想著該如何把蘇雲姝趕出侯府。


    雙方新一輪的較量再一次開始了。


    想著蔣芸兒馬上臨產,路行舟不等身上的傷徹底痊愈,就帶蔣芸兒出去給孩子買衣服了。


    “芸兒,你瞧這塊布料怎麽樣?”


    此時的路行舟儼然一副好相公的形象。


    蔣芸兒輕咬下唇,做出一副嬌羞,“模樣侯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妾身全聽你的。”


    雖說現在蔣芸兒依舊無名無份,但在外人麵前,她依舊自稱妾身。


    這也算是變相的宣示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了。


    “好,那就用這塊料子給咱們的孩子做衣服。”


    路行舟笑得合不攏嘴,“到時候再多做兩件虎頭帽,他戴上了一定好看。”


    “我會請全京城最好的繡娘來做,多繡上幾顆明珠和翠玉,一定要大,這才是我武陽侯的世子該有的待遇!”


    “芸兒都聽侯爺的。”


    路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對著蔣芸兒指指點點。


    但蔣芸兒絲毫不覺得害臊,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倆人在這挑選布料,外麵跑過來一群孩童,嘴裏唱著童謠。


    孩子的聲音清脆響亮,穿透力極強,在這喧鬧的街市上顯得格外突兀。


    “……”


    “……”


    “……美妾家中坐,綠帽頭上戴。”


    路行舟原本笑著的嘴角突然繃緊,朝那幾個孩童看去。


    美妾?


    綠帽?


    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隨著聲音逐漸拉近,蔣芸兒也愣了一下。


    這幾個孩童唱的是歌謠。


    而這其中有一句歌詞是說路行舟無能,管不住家中的女人。


    美妾還給他戴了綠帽子。


    “大膽!”


    路行舟把那布料狠狠一扔,突然衝過來抓住其中一個孩童,將他提了起來。


    “你剛才唱的什麽,再給我原原本本的唱一遍!”


    “哇——”


    那孩童何時見過這種場麵,居然被嚇哭了。


    立馬就有不少路人圍了過來。


    “侯爺,您這是怎麽了,幹嘛跟一孩子過不去?”


    路行舟臉都綠了,氣喘如牛。


    這幾個孩童唱的歌謠分明是在罵自己!


    前麵的都算了,不過是說他無能管不住女人罷了,這倒也是事實,但最後一句美妾家中坐,綠帽頭上戴是什麽意思?!


    這偌大的武陽侯府,除了蘇雲姝這個正妻以外,就隻有蔣芸兒一個小妾。


    這豈不是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太過分了!


    “是誰教你唱的這些歌!”


    路行舟又不傻,這幾個孩子哪知道大人之間的事,能這般唱出來,必然是受人指使的。


    “爹,娘,我好害怕——嗚嗚嗚——”


    那孩子閉著眼,隻一味的哇哇大哭,刺耳的聲音聽得讓人心煩。


    “不許哭!”


    路行舟怒聲一喝,“再哭,我就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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