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食堂,季斯年問薑半夏:“想吃什麽。”


    “這話應該我問您,是我請您,您想吃什麽,隨便點。”薑半夏對著季斯年做了個請的姿勢。


    季斯年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請便。”


    季斯年在小炒部點了幾個菜,等待的功夫,薑半夏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薑半夏說:“抱歉啊,季教授,我先接個電話。”


    季斯年示意她隨意。


    薑半夏趕緊接了電話:“喂,舒亦——”


    手機那邊傳來舒亦的哭聲:“薑老師,您能不能來幫幫媽媽……”


    “怎麽了,舒亦,你先別哭,沒事,慢慢說啊。”薑半夏聽著舒亦的哭聲,急忙安撫道。


    “嗚嗚……”可是舒亦在那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而薑半夏聽到了乒乒乓乓的聲音,似乎還有舒太太的求救聲。


    薑半夏馬上說道:“舒亦,你等著,我現在馬上過去。”


    “不好意思啊,季教授,我現在有點急事,不能和您吃飯了,我先走了。飯卡我已經刷過了,您慢慢吃。”


    薑半夏轉身往外跑。


    季斯年跟了上去,在食堂門口拉住薑半夏纖細的胳膊:“這麽急急忙忙的,去哪兒,我送你。”


    薑半夏稍微想了想就答應了:“那就麻煩您了。”


    季斯年帶著薑半夏上了車,風馳電掣開出了校園:“去哪兒。”


    薑半夏將導航的地址給季斯年看。


    “好。”季斯年問,“發生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嗎,我們也好提前應對一下。”


    薑半夏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是我的一個家教的學生,這些日子家裏出了點事情,剛才她哭著給我打電話,像是出了什麽大事,然後現在電話也打不通了——”


    “那你別急,我開快點。”


    “麻煩您了。”


    因為是周末,路上特別的堵。


    薑半夏和季斯年花了一個小時才開到舒亦家門口。


    “舒亦,開門啊,舒亦——”薑半夏站在門外,用力敲門。


    過了好長時間,門才打開。


    是一臉傷痕累累的舒太太站在門後。


    “舒太太——”薑半夏看著女人臉上的傷,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不好意思,薑老師,讓您見笑了。”女人盡量用頭發遮掩臉上的傷,但於事無補。


    薑半夏壓下震驚和憤怒,搖了搖頭,問道:“舒亦呢,有沒有事。”


    說起舒亦,女人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為了保護我,也被打傷了。剛才我在給她處理傷口。”她注意到薑半夏身邊的季斯年,“這位是——”


    薑半夏介紹季斯年:“他是我的老師,就是他開車送我過來的。”


    “不好意思,麻煩了。先請進吧。”


    女人讓開身,讓他們進來。


    可是屋內一片狼藉,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舒亦躺在沙發上,額頭上都是血。


    “舒亦——”薑半夏跑到舒亦身邊,滿眼心疼道,“疼不疼?”


    舒亦哭著說:“對不起,薑老師,我不是故意給你添麻煩的。”


    “沒事沒事,乖,不麻煩。”薑半夏摸摸孩子頭,掩不住的淚光,“老師送你去醫院吧,你的頭受傷了。”


    “真的不好意思,家裏弄成這樣,也不能請你們坐了。”女人走到季斯年身邊,局促無助道。


    季斯年環顧四周,客廳中間的婚紗照此時也被丟棄在地上,裂成了碎片,還有她身上的傷,觸目驚心的。


    季斯年道:“確實應該去一趟醫院了。舒太太是吧,這是我的名片。”


    女人接過一看:“您是律師?”


    “對,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助。”


    “真的嗎?”女人聽到這話,眼淚頓時流的更凶了,“真的可以嗎?”


    “當然。不過現在還是先去醫院吧,孩子傷了頭,馬虎不得,還有你的傷,需要做個傷情鑒定,作為家暴的證據,這對你有利。”


    女人握著名片神情有些猶豫,可是看了眼沙發上的舒亦,她還是堅定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季教授了。”


    季斯年又開車把舒亦母女倆送到了醫院。


    到醫院的路上,薑半夏問:“舒太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女人抱著舒亦,對薑半夏道:“薑老師,別叫我舒太太了,這稱呼太諷刺了,我叫傅海瑩,你叫我海瑩吧。”


    “海瑩姐——”


    傅海瑩擦了擦眼淚的淚道:“我要舒亦的撫養權,他就逼我淨身出戶,我不答應,那小三還挺著大肚子上門來鬧,我們打了一架,那小三摔倒了,他回家來就對我拳打腳踢的,逼我離婚——舒亦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他為了斷絕我的後路,和我認識的那些律所都打了招呼,沒有律師會接我的離婚案,而且他還停了我所有的卡,我現在一窮二白——”


    “真的是豈有此理!”薑半夏氣憤不已,“你怎麽不報警呢。”


    “警察來了也沒用,家庭矛盾他們隻能調解,根本不能製裁他。”


    傅海瑩泣不成聲。


    舒亦她們需要做檢查。


    薑半夏和季斯年在外麵等著。


    “季教授,謝謝,今天幸虧有你。”


    “這麽點小事,你和我謝了多少次了。”


    “這可不是小事。”薑半夏道,“不止是送她們來醫院,還有海瑩姐的官司,也要麻煩你,你有把握嗎?”


    季斯年挑了挑眉:“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性?”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她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要是不能讓那男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的話,這個世界未免也太不公平太讓人失望了。”


    “這事不能操之過急,等她們傷好一些,再具體談她們的訴求,但是你放心,既然接了她們的案子,我肯定盡力。”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傅海瑩和舒亦也做完了檢查,醫生建議她們留院觀察兩天。


    幫她們辦好住院手續,薑半夏忽然眼前一黑,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季斯年及時扶住了她:“沒事吧?”


    薑半夏等眼前的黑暗過去後,才說道:“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你身體還沒好,那我先扶你去那邊休息一下。”


    季斯年扶著薑半夏到一邊的椅子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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