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黑暗的倉庫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影雙手高高伸起,被吊在半空之中。他的身下是一口滾燙的油鍋。


    “小五啊,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一道低沉中帶著隱隱興奮感的男聲從角落裏響起。


    隱於黑暗的角落裏,一張真皮沙發靜靜的坐落在那兒。


    寸頭男人正懶洋洋的坐在上麵,剛剛說話的人正是他。


    他的聲音有些陰柔,和他的長相並不相符,更可怖的是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右眼蔓延到下巴,看上去像是刀傷,不過應該有些時間了了。現在已經長出了新肉,可那外翻的新肉就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張牙舞爪盤踞在臉的中間。


    被叫做小五的人,沒有任何動靜,仿佛死了一般,隻是胸口微弱的呼吸昭示著他還尚有一口氣在。


    “小五啊,你怎麽不說話呀?”刀疤男歎了一口氣:“你以前不是挺愛和我一起玩遊戲的嗎?”


    “你要把你的那些遊戲用在我身上嗎?”被吊著的人終於開了口,他抬起低著的腦袋。露出了一張滿是傷痕和血汙的麵孔:“你不是說遊戲永遠不會對向兄弟嗎?”


    “可你是兄弟嗎?”刀疤男臉色一變,陰柔的聲音裏暗含著一絲殺意:“你要是兄弟,我現在依舊敬你愛你,可你tmd是警察的臥底,你是條子啊!我這輩子最恨條子了,你們殺了我多少兄弟。”


    “三哥。”被叫做小五的人嘴唇蠕動了一下,輕輕吐出幾個字:“你要殺了我嗎?”


    聽到這話,刀疤男皺了皺眉,他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抬腳朝小五走去。


    “小五啊,你也別怪三哥,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惜你沒有抓住。但是三哥也不是一定要讓你死,你知道三哥為人的,做人留一線,三哥今天也給你留了一線。”


    他走到小五的麵前,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狼狽的人:“你叫肖慎,公安大學14屆畢業生,現就職於市刑偵科,是條子派來的臥底,你在公安那邊的上線是孫智斌,我說的沒錯吧?”


    小五的頭猛然抬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小五啊,哦不,還是叫你的真名吧,肖慎,這名字真不錯,你明明有這麽好的名字,當時加入我們的時候,為什麽要說自己無名無姓呢?慎,小心謹慎的意思,你看明明你的名字已經這麽提醒你了,你怎麽還是被發現了。”


    “三哥,我到底要怎麽說你才能相信我?”肖慎從口中吐出一口血沫子,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已經感到冰冷乏力:“我不是臥底。”


    他感覺眼前的人已經有了重影。


    或許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可哪怕有一絲希望,他依然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或許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想要詐他呢?


    他心裏這麽想著,又微微升起了一絲希望。


    對,他們根本不可能查到他的信息,在他同意要做臥底的那一天,他的全部信息就都已經在公安係統裏進行了偽造和封存。


    所以,這些毒販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可能知道他曾經是公安大學的學生,更不可能知道他的上線。


    “小五啊,三哥一直告誡你小心駛的萬年船。可你怎麽就從來不知道小心呢。你的那個上線啊,可比你小心多了,最起碼他從來就沒相信過任何人。你那麽信任他,可他就要害死你了。”


    肖慎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一直說自己不是臥底,三哥也想相信你呀,所以我特意邀請了孫警官。他應該很快就到,到時候咱們就來一場遊戲,就玩信任遊戲吧,小五,到時候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誰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


    肖慎已經不太記得當時的情景了,畢竟這件事發生在太久之前。要不是孫誌斌再次提起遊戲兩字,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想起。


    隻是他還記得,最後遊戲結束的時候,隻有孫智斌,他還像來時那樣安安穩穩的走出了那間倉庫。


    毒販三哥死了,而他也重傷。那件事之後,他調離了緝毒科,在嚴鴻的安排下進入了刑偵科。


    可也是那件事後,他發現自己病了。


    有時候他會分不清自己是誰,某天晚上他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透過鏡子,他好像看到了三哥。


    再一晃神鏡子裏,明明是自己的臉。


    遊戲是他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


    是。


    5年前的特大交通事故的確內有隱情。


    那些人之所以會死。


    是因為他和他們玩了一場遊戲。


    那場遊戲害死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而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可以說是故意。


    這就是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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