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侯叔叔和文素姨忽然也帶人來湊了這熱鬧,是意料之外,我不大能想的通,但侯叔叔說了那句“反正盟約吵完這通也剩不下什麽了”,那也還算說的下去了。


    不鬧白不鬧。


    但我還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便沒有輕舉妄動,梁森也不會讓我亂跑,我帶來的那小四十個人沒空替我抓人了,全成了保鏢圍著我這個“小拖油瓶”。


    不僅如此,打侯叔叔那句話說完之後,今日鬧事的主題就變了,沒人再管顧陸茵茵和池吟的死活了,而是統統要抓我似的:侯家的自然是聽侯叔叔的安排,立刻往我這邊挪了挪,真是擺出一副搶人的架勢。老傅的人一半都到了我這兒,邵勤打頭,看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還有這半路冒出來搶女兒的?真是活久見活見鬼!而婆婆自也不會心甘情願讓這麽大一個兒媳婦飛了,高家人手本來就不多,就這樣還挪了一半過來。


    我真是受夠了,一個個擺著護著我為我撐腰的名分,事實上都做了些什麽?一次又一次鬧起來,三家對峙!究竟是來幫助我還是綁架我!眼看著池吟和陸茵茵就要趁這個間隙無人關注從後門逃跑了,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立刻衝出人群、誰也沒能抓住我,便在眾人的驚愕聲中拽住了池吟一片衣角,沒有半分猶豫用盡全力打了一掌上去。


    “啪”一聲下去之後,等候廳裏也算是徹底安靜下去,我和高家也算是掰了一半兒了。


    “時時!”老傅急促的喚了一聲,再往後就是從四麵八方響起的呼喊,或驚訝、或怨懟、或安慰、或焦急,我是一句都聽不下去了,本來好端端的一天,非要鬧成這個樣子,當初的願望真是實現了,我的生活真的同許多人一樣固定了,一眼望到頭,永世不得安心。


    我太累了,我一個人真的要撐不下去了,今日算是我對不起我帶來的這些兄弟們,我也賠罪,也是滿足我自己的心願,若不成事,我就先走一步、等著大夥在地下相聚了。


    陸茵茵這個蠢貨是我自家人,得罪了這麽多人、也沒人在乎她,量她也沒路可走,就算生了個好兒子也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我便隻一把抓住了池吟的衣領,繞到她身後死死的禁錮住她,從袖口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的時候,隻怕連高家人也沒有想到,他們自家小少主買來給我防身的小玩意有一天還能派上這用場。


    “都閉嘴!不許動!”我將匕首架在池吟脖子上,把握不住力度,上頭已經有了一條細小的血痕,她嚇的一怔,頓時又一道劃開了,血絲沾了一點點到我手指間,純白色的衣服被沾染,終於在這死氣沉沉的鬼地方留下一絲活氣。


    “時時!有話好好說!聽話,你先把刀放下!”老傅這時候才是真的著急了,差點兒沒掐著人中暈過去。


    侯叔叔和文素姨他們大抵也不會料到我還能這麽做,頓時也都慌了神,可實在離我太遠,他們也束手無策,隻好站在原地幹著急。梁森和封適之更惱火了,真是痛恨怎麽沒剛開頭的時候就把我綁起來,早該想到我這次會豁出去的,現在想起來也晚了,隻好不停的想辦法喊話。而婆婆更慌了,本來就是莫名其妙躺槍,過來幫四嬸逃跑都是被逼無奈的,事情不成便算了,現在還越鬧越大。


    小小一個等候廳,嗚嗚泱泱的炒成一鍋粥,我本來就頭疼,病沒好溜出來的,再吵下去我都要炸了,一麵忍著隨時要暈倒的乏力,一麵又深吸一口氣往胸口捶了捶,我再次吼了一句:“都閉嘴!別吵了!”


    “那你想要怎樣嘛!你說!聽話時時,先把刀放下,別衝動,你要什麽爸都滿足你成不成?”老傅快急瘋了,這麽多年了他也就怕我尋死,早說我早這樣啊!


    真是病糊塗了,我拿捏老傅的辦法都被我給搞忘了,虧我還是重生來的,角色前期屬性忘的死死的。


    我咽了咽才往下說:“今天要麽讓我帶兩個罪魁禍首離開,讓我發落,要麽,我就跟她一起死在這裏!你們看著辦吧!”


    池吟聽了這話頓時絕望,本來看著那麽多人護她還挺得意的,現在可算是落我手裏了,哭哭啼啼的就開始求饒:“不是,傅小姐,這事兒你聽我說,真的不像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陸茵茵!陸茵茵莫名其妙的推了我一把,我在樓梯邊上差點摔下去,我是推了林夫人一把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撞到她的呀!”


    “要真是這樣那你跑什麽!解釋都沒有一句就想逃之夭夭,還跟著陸茵茵一起,是你傻還是你覺得我傻!”我手上一使勁,頓時脖子上又有了第三道血痕,不過我還是有分寸的,頂多破皮,讓池吟吃痛便罷了。


    果然,池吟被我這麽一下差點兒沒翻了白眼,那麽大歲數的人了哭起來一抖一抖的跟個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都快掉我衣服上了:“我那不是怕你家嘛!再說了,就算一不小心傷害了林夫人,她到底現在還活著不是,你也不是非要我命吧,這事兒是我和陸茵茵一起做下的,你也不能把所有的罪過全擱在我身上啊……”


    “嗬,你這意思就是,以後誰若想犯罪殺人,隻要同夥夠多就能共擔罪責,一萬個人殺了一個人,被害者死了,那一萬個人同擔罪責,一人是不是就剪個頭發就夠了!”


    眼看著池吟嘴笨,我就快憋不住直接動手了,老傅趕忙又撥開身前的人靠近了點大喊:“可你帶們兩個走又能怎樣呢!萬一消息傳出去,你也還是難逃製裁!爸就你這麽一個閨女,你真出點兒什麽事爸還怎麽活!時時你別鬧了,趕緊過來,咱們回家好嗎?爸保證一定讓林舒媛好端端的從手術室裏出來、讓她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好嗎!爸也不會輕易放過凶手的!”


    “你騙人!你每次都這麽說!哪次不是把我騙走之後就把所有的話拋在腦後……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我家老傅這次是真的快咽氣兒了,被我這麽一說,若不是有邵勤扶著,我還真有點兒怕他直著倒下去,再這麽說也是疼過我的也是我親爹,我是要給我自己養母報仇,可更不能在這場子裏損了我親爹,偏就是我這一下,婆婆身邊的鄧穎眼疾手快一把拉開我提著刀的手臂將池吟拽了出去。


    我突然失策,有些亂了心神,雖說池吟並沒有跑多遠,可我有自知之明、根本不可能鬥得過練了二十年的鄧穎,眼看著眾人就要爭先上前搶我手裏的刀了,我隻好孤注一擲,將刀子架在了我自己脖子上。


    沒想到還真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原來自殺更有效,我家老傅現在開始掐人中了,急匆匆的就要指揮人上前幫我把池吟抓回來,而婆婆也瞬間妥協,恨鐵不成鋼的照著鄧穎背後就是一下:“我要時時!我要池吟幹什麽!”


    “姑奶奶,你差不多得了昂,你還真要把自己栽進去不成!”梁森此刻說話都顫抖,忙不迭的就要衝上來,奈何我手裏的匕首實在太過鋒利,他萬萬是不敢輕舉妄動的,隻好一步步像螞蟻似的往前挪。


    一直一言不發的澄澄腦袋頂也快冒煙了,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了一通什麽稀奇古怪的我也沒聽懂,我隻是眼花繚亂的瞧著眼前這一幫子,大起大落好幾次,我怕我這副廢物身體真是要支撐不住了,萬萬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事情卻還有轉折。


    大門再次“砰”的一聲被打開,而且還是兩個門都被翹了,外頭眼看著是不下一百人的,比屋子裏頭所有的人手加起來都多,裏麵實在滿了、人再多也擠不進,便全都堆積在外麵,將等候廳外圍弄了個水泄不通,我人都傻了!今晚上到底還要來多少人?


    河河一句真是把我心裏話說出來了,對著門口氣急敗壞的就是一句:“沒完了!開大會來了一會兒一波一會兒一波的,一次性來完行不行!”


    沒想到的是外麵竟還真的傳來回應了,聽著像是朱文青的聲音,下一秒就看見他累的哼哧哼哧的從門外小跑著進來:“完了完了,這次保證是最後一波!不會再有人來了……”將眾人排開站在最前頭叉著腰便一陣大喘氣。


    他站在那裏的一瞬間,我甚至感覺我家老傅企圖綁架他來換走高家那邊的池吟,不過朱文青恢複速度顯然快的超出老傅的想象了,他還沒能接近朱文青兩米遠的地方朱文青便抹了把汗靠的更近了些,對著我嬉皮笑臉的便是一句:“少夫人,你說你,搞得我們大半夜都睡不了覺,你要抓人就直說嘛,你看看你身後那一群跟你作對的到底不都是高家人?那肯定還是我們最了解呀,你一聲令下,就高辛辭那個要愛情不要腦子的,怎麽可能不向著你啊……”


    “所有人!小高總吩咐,將禍首池吟抓起來,等候老宅發落,若有不從,一律趕出高家,永不再用!”左嶠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平時挺溫和的一個人,此刻看起來真是毫無半分情分,婆婆帶來的那一波人都傻眼了,原本是聽從主家命令來的,然而現在主家的兒子卻又帶了更多的人把自家人圍了,還說出這種毀人家前途的話。


    高家家規嚴苛,雖說一旦得了主家青眼,日後便一定是扶搖直上的日子,就算沒被看上,在高家混上合約裏五年的時光也絕不會虧本,因為每月都會有高昂的工資,主家一高興還有多到腰包都裝不下的獎金,但也是個危險的活計,因為一旦在這五年中被趕出家門,此後就再無前途可言,畢竟高家可真是個記仇的家族,就算被逐出的人員文憑再高能力再強,高家也有的是辦法讓人隻能上大街乞討,所以說,趕出家門可真是一樣比要命還可怕的懲罰,左嶠話音剛落,大夥就算是跟著婆婆和四叔的指令來的也不敢不改過方向,伸手就將池吟拿下。


    眼瞧著婆婆和四叔的臉色都猛地一變,我也是有些驚訝在的,不曾想高辛辭會為了我到這種地步、反過來對自家人動手,我倒不是不信他護我,可我這次做的是要命的勾當,他真會認同我嗎?明明連我自家人都不怎麽認同的。


    不對,說到底,抓了池吟的不還是高家人?他們如何處置池吟我怎能知曉?若是當麵跟我說抓了,實際背後放了,我又找誰說理去?想到這兒,我便還是緊緊握住匕首。


    “高辛辭人呢?如果他來了,那我跟他說話!你們別想就這麽幾句話糊弄了我……”


    朱文青努了努嘴,眼神左右的亂瞟一陣兒,正當我疑惑他在搞什麽名堂的時候他卻又忽然停住,指著我身後說道:“那不就在你後麵嗎!”


    我連忙回頭,可也還是晚了,高辛辭突然冒出來抓住我手中的匕首,刀鋒深深刺進手心的皮肉裏,可他還是不肯撒手,眼看著傷口越來越深,我趕忙自己鬆手,可也就這一下,我再沒有任何能助我達成目的的武器,我連裝可憐都用不上了,高辛辭一步步向我靠近想要抱我,可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我一旦被抓住了,今晚我付出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無用功,我真的會眼睜睜的看著林阿姨白白受了委屈而我自己也被控製起來什麽都做不了嗎?


    可我想躲,卻又是退無可退的,後背抵到了什麽東西,回頭一看是侯向陽,我便又躲,可四周都被圍上了,我前後隻有不足三米的活動空間,要麽是侯向陽,要麽是高辛辭,我總會被抓住的,空前的絕望頓時彌漫了周身,我從未有如此無助,從心底傳到嗓子眼的力氣也隻夠我祈求般的喊出最後一句:“別過來!”


    “時時,你先聽高辛辭說完嘛!我保證,我保證我們一定是來幫你的!”侯向陽不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滿是急切的喊道。


    與此同時高辛辭也在不知不覺間靠得更近了些,一雙手就要抓住我了,我再也站不住,“咚”的一聲坐下,眼巴巴的瞧著他求他放過我,可我不管怎麽往後挪,我總是躲不過的,那一刻我仿佛已經能看到池吟和陸茵茵嘲笑我的目光,看到林阿姨將永遠待在那個令人窒息的重症監護室裏,而我遭受著世人的指責,被當做一個耀眼的玩具一般,永遠困在那個沒有邊際的牢籠裏,就這樣重複我上一世的生活,我害怕……


    “別過來、別過來……我求你了辛辭……”


    “時時,別怕,相信我,跟我回去,我們先去醫院,你有什麽要求我都滿足你。”高辛辭輕聲說著,到底還是蹲下身把我抱緊了。


    “我不信!”


    我終究還是推開他,我沒有辦法忍受,我愛他,但我不能將愛和信任混淆了,他也愛我不假,但我絕不相信他可以為了我而劍指他的至親,因為我自己也無法做到為了我和他的感情放任我養母不管,對於我和他之間,我便隻好為我們這段感情的結束做好準備,準備抱歉了。


    “你別想攔我,我不會放過池吟的我沒有錯!我不可能為了我自己的感情放棄養我的母親……如果非要說我對不起誰的話我對不起你!辛辭,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能不管她、哪怕你不要我了,哪怕我們真的就此分開,她是我母親,我沒有辦法……對不起……”我說罷,頓時痛心入骨淚眼模糊。


    高辛辭頓了頓,卻也還是走到我身邊牽住我的手,但不急著勸我什麽了,而是背著我朝向左嶠那邊去,使了個眼色,左嶠立刻反應,叫高家人騰出一條道去,隨後將池吟拉出來,直接推向梁森那邊。


    “時時,你不信我,那我把她交給梁森,叫人左嶠親自將梁森送出去,這樣你可以信我了嗎?”高辛辭回過頭輕聲說。


    我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高辛辭眼底卻沒有半分抱怨,隻是輕柔的捏著我手心。


    “辛辭,你瘋了!那可是你四嬸嬸!”婆婆目瞪口呆道,想反抗也是沒法子的,這些年她放權給自己兒子太多,且高辛辭管家的能力有目共睹,所以即使她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長房掌家、高辛辭的母親,在場高家人中也沒幾個人肯聽她的了,隻好瞪著眼幹著急。


    而四叔眼見著自己當兒子似的寵大的侄兒卻不顧著自己媳婦也急了,哪怕是自己媳婦先做錯的,但也想著爭辯一句,跺著腳便結結巴巴的說:“辛辭,你別……你跟時時好好說說,放過你四嬸嬸吧行不行,她好歹嫁進咱家這麽多年,操持家務生兒育女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四嬸嬸在你小時候也挺疼你的不是……”


    “是,辛辭感謝四嬸嬸年幼時的疼愛,感謝她為高家這麽多年的付出,所以呢?”


    “啊?”


    高辛辭輕輕拍拍我的手背便回過頭,登時十分冷漠的瞧著四叔和婆婆兩人,一句話把四叔都聽傻了。


    “所以你也要為你嬸嬸想想啊,幫幫忙,叔以後一定為這件事向傅家彌補回來……”四叔搓著手看似十分可憐道。


    “可她也隻是我的嬸嬸,不是時時的親人啊,時時真正的親人在病房裏躺著呢!就算嬸嬸再疼愛我,我難道就可以慷他人之慨?四叔,嬸嬸是您妻子,您為她考慮,偶爾說錯話侄兒都可以諒解,但也請您可以理解我,時時也是我妻子,是將來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也是要護著她的。至於您口口聲聲說要彌補,怎麽彌補?您是有辦法能讓林阿姨醒過來嗎?”


    “辛辭,你又鬧些什麽!這件事本來就夠彎繞了,你還……”


    “這件事分明隻是要犯錯的人付出代價就夠了!哪裏彎繞了?明明就是媽你自己、非要帶著有錯的人潛逃,時時被逼急了才會走到如此地步的……”


    婆婆還想勸什麽,結果所有都被高辛辭堵了回來,其實我知道,高辛辭也很為難,我能感受得到他牽著我的手自始至終都是顫抖的,指尖也十分冰涼,可他就是從未放開過,也不會允許我放開。


    婆婆幾乎要被整崩潰了,局麵完全反轉了,她不可置信的瞧著自己的兒子跟她對著幹,忍無可忍泣不成聲的喊了一句:“你要記著,你可姓高啊!你再愛時時,你也不能把刀鋒對著你自家人啊!”


    聽完這話,連我自己也不抱希望了,我想,哪怕高辛辭現在倒戈重新回過頭來像他們一樣勸我,慷我的慨,我也認了,至少,我不是一直都孤軍奮戰的,他能為我劍指自己的家族,能為我說這麽幾句話,哪怕最後結果不是好的,我也知道了,他是愛我的,他是很愛我的,我這一輩子也就夠了。


    我低下頭抹了抹眼淚,已經做好了鬆開他手的準備,可他卻從沒這麽想過,甚至拉著我更緊了些。


    高辛辭頓了頓,忽然同我五指相扣,並將我們兩個牽著的手舉起來,將戒指漏在外麵,“媽,我自打跟她求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就算現在還沒有正式結婚,我心裏也早就把她當成了我妻子,我要一輩子護著她,永遠不會放手的,您說,她在我眼裏心裏、還能是外人嗎?”


    婆婆愣了愣,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就算按您心裏想的,我們還沒有結婚,時時還是我未婚妻,可她在還沒嫁給我的時候我就不護著她了,這麽明顯是四嬸嬸的錯誤,我都要反過來去指責她,我還能指望她放心的嫁給我嗎?她同樣也是萬般寵愛養大的孩子,我隻是她丈夫,我憑什麽這麽糟踐她?我不能啊……”


    “可是你四嬸嬸嫁進咱家這麽多年了,她為咱家做了這麽多,不是讓她逃避責任,隻是也不能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在她身上吧……她到底也還是你親人啊!”婆婆滿心期盼著兒子能回頭,此刻也不逼迫什麽了,都成懇求了:“辛辭,你多少看在親戚間的情麵上,饒過她……”


    “時時從未曾說過要將所有的罪責給四嬸嬸,媽你也從來沒有讓四嬸嬸伏法的意思!否則,我們今天也不會在這個地方相見了!”


    高辛辭歇斯底裏的說出這一句,嗓子裏也帶了些哭腔了,可他還是十分堅定的回頭看我,牽著我的手在眾人麵前承諾。


    “時時自打答應嫁給我的那天起,所有的緣分就開啟了。她的青春是付出,她的愛意也是付出,我們在一起,她受外界非議不在少數,可她從來沒有為了這些流言蜚語便放開我的手,也是付出,而嶽家為了我二人之間的瑣事忙碌繁多,是親戚間的情麵,這些恩情,我不得不報。”


    “至於,媽,四叔,你們所說的,四嬸嬸嫁進高家多年,操勞家事、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時時將來嫁給我,難道就會缺少哪一樣嗎?她為我操勞家事,我才能在外拚搏沒有後顧之憂,她為我生兒育女,我才能在年老的時候與她一起共享天倫之樂,如果我將來的妻子不是她,我寧願此生不娶不生。”


    “那既然四嬸嬸當初做過的每一件事、時時一樣都不會少,憑什麽就要讓時時沒有情分沒有體麵,連出了這樣的大事,也要放下自己的養母來替我承擔孝敬長輩的責任呢?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如果你們非要說什麽長幼有序、尊敬長輩的,那我倒要反問一個問題了,難道時時如今從四嬸嬸這裏受過的委屈,將來全都報複到後輩身上嗎?到時候,媽,四叔,你們是否能夠做到毫無異議,甚至,去勸後輩慷慨大度,不要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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