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釉神色微微一正,厲色嗬斥了一句道:


    “夫人乃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跟咱們這些妾室不一樣的,你在亂七八糟胡說些什麽,別把話說的多麽冠冕堂皇。”


    “說白了,你不願意自請下堂,不就是不願意舍棄眼前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嗎?也是俗人一個,裝什麽清高。”


    “咱們後院的女子那個不是圖侯爺背後滔天的權勢和富貴,你也一樣,既然已然趟了渾水,就別跟個婊子似的,立什麽貞節牌坊,讓人瞧了笑話。”


    容梔喬神色不耐道:


    “我是貪圖榮華富貴,可我從來沒主動挑撥是非,更沒有妨礙到別人,我這人比較佛又懶,而你想要力爭上遊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也沒有錯。”


    “可你不應該妨礙我,你想踩著別人努力往上爬,可以,但是那個人不應該是我,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花釉不以為然的鄙夷的嗤笑一聲,涼涼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麽要聽你的,真是搞笑。”


    再說,她日後母憑子貴坐上了侯府主母的位置。


    她若是不趁機把她拉下來,她怎麽往上爬,她在她麵前偽裝人淡如菊,淡泊名利,真是虛偽可笑之極。


    容梔喬冷哼一聲,不屑道:


    “真是無聊透頂,懶得跟你白費唇舌。”


    說完,容梔喬轉身欲走。


    花釉眼底寒光微微一閃而過,旋即,從底下的丫鬟手上搶過小花貓,狠狠的掐了一下它的大腿。


    那花貓忽地凶狠的,朝著容梔喬張牙舞爪的撲騰了過去。


    惹得容梔喬麵色一變,腳下有些慌亂的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在旁邊的池塘內。


    伴隨著女子大驚失色的呼喊聲和尖叫聲。


    恰好底下的一位侍衛上前來,動作敏銳的直接攬住了容梔喬的腰肢,打了一個圈兒,緩緩穩定的落定。


    可容梔喬白皙的手背上,還是避不可免的被劃破了一道血印子,痛得她倒抽了幾口涼氣。


    待底下的侍衛將那隻小花貓徹底控製住後,容梔喬神色狼狽的捋了捋耳際的碎發,目光犀利陰冷的瞪著花釉,怒喝道: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眾目睽睽之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侯爺的子嗣,該當何罪?”


    花釉姿態悠閑的一邊撫摸著懷內的小花貓柔順的毛發,一邊漫不經心道:


    “容妹妹,你如今懷了身孕,萬般不該動了肝火,免得傷及了腹中胎兒,一個畜生而已,什麽都不懂,你跟它計較什麽。”


    “說起來,這小白平日裏瞧著挺溫順的,鮮少出來傷人,可能是因為容妹妹身上塗抹了什麽香粉,這才惹得小白一時興奮。”


    “想要躥跳到容妹妹的懷內,跟你親熱一番,誰知道你這般害怕貓兒狗兒呢,如此驚慌失措,這才驚著它了,不小心抓傷了你,趕緊的快去塗抹藥膏吧,一點小傷而已,不用大驚小怪。”


    容梔喬被她雲淡風輕的態度,氣的麵色鐵青,沒好氣的怒罵了幾句道: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啊,孕婦本來就不易觸碰貓兒狗兒之類的寵物,免得它們身上的細菌和病毒沾染到我的身上,對胎兒不利,更何況是被這個畜生給抓傷了,是要打狂犬疫苗的。”


    “這裏如此落後肯定是沒有疫苗可以打,你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故意指使這隻野貓抓傷了我,上次我意外落水,肯定也是受你指使所為,你們還傻愣幹什麽,還不快將這個畜生給我直接打死— —。”


    花釉瞅著兩位侍衛神色肅穆的上前來,欲從她的手上奪走小花貓。


    頓時柳葉眉微微一橫,厲色嗬斥道:


    “我看誰敢,這隻小花貓可是當年侯爺親自送給我的,跟了我很多年,不過是不小心抓傷了容妹妹,是容妹妹在這裏小題大做,心胸狹隘的連一個小畜生都容不下。”


    “若不是你今兒非得跑到我院子內,又怎會癱上這種事,說起來,小白為何不傷別人,卻傷了你,誰讓你懷了身孕,愛臭美,非得胡亂偷抹一些香粉,吸引了小白,所以— —。”


    她的話音還未落定,容梔喬憤怒的直接從旁邊侍衛的腰間猝不及防的抽出一柄泛著冷鋒的刀劍,刺死了花釉懷內抱著的小花貓。


    頓時汩汩鮮紅的血跡流了出來,沾染了花釉大片的質地柔軟細膩的儒裙。


    伴隨著小花貓嗚咽悲慘的喵了幾聲,頓時沒了氣息。


    惹得花釉瞳孔急驟的收縮了幾下,渾身氣得發抖,怒目圓瞪道:


    “你這個瘋子,你怎敢— —,我跟你拚了。”


    容梔喬眼底寒光乍現,冷冷道:


    “不聽話的畜生,就該死!”


    說完,她幹淨利落的將長劍拔了出來,然後重新插入旁邊侍衛的刀鞘內,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


    沈柏硯在外頭處理完公務回府,聽到容梔喬受了傷,忙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雅竹院。


    此刻,容梔喬一個勁的抽抽噎噎的抱怨道:


    “侯爺,您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花姐姐見妾身懷了身孕,心裏嫉妒,這才故意讓那隻小野貓抓傷了妾身,這裏沒有狂犬疫苗,妾身該不會狂犬病發作吧!”


    “妾身的孩子萬一也狂犬病發作了怎麽辦,嗚嗚嗚,花姐姐這是想要謀害咱們母子倆的性命啊,侯爺這件事不能這麽算了,若是咱們的胎兒生下來是個畸形怪胎怎麽辦。”


    “完犢子了,早知道她心腸如此歹毒,妾身就不該主動上門找她,妾身原本是想著花姐姐前不久受了很嚴重的傷勢。”


    “畢竟同為後院姐妹,妾身理應過去看望一二,免得旁人說妾身不顧念姐妹情誼。”


    “妾身覺得自己胎兒逐漸穩定了,這才去梧桐院的,誰知道眾目睽睽之下,花姐姐就膽敢對我們母子倆下毒手,真是好毒的心計啊— —。”


    旁邊的沈柏硯微微頓了頓神色,細語寬慰了幾句道:


    “行了,你別胡思亂想,剛才爺已然審訊了底下的人,都說這隻是一場意外,爺之前不是早就叮囑過你,讓你安心待在院子內養胎便是,那裏也不許去,你非得跑到梧桐院做什麽。”


    “再說,剛才洛姑姑也仔細查看了那隻已然死掉的小花貓,身上並無什麽異常之處。”


    “到時候洛姑姑自會給你開幾劑藥方子,好生調養便是,並無什麽大礙,你不必憂思過度。”


    容梔喬微微紅著眼眶,小聲啜泣道:


    “可是萬一有什麽閃失怎麽辦,妾身沒有打狂犬疫苗,肯定會影響腹中胎兒的啊,嗚嗚嗚,妾身的孩兒真是命苦啊,這還未曾出生就慘遭人毒害啊— —。”


    沈柏硯瞅著她不依不饒的模樣,有些頭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黝黑狹長的目光緩緩的落到了洛雲燕身上,微微皺眉道:


    “洛姑姑,你見多識廣,可知狂犬疫苗為何物?可否找來讓容姨娘服用?這樣也好讓容姨娘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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