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瞅著她一臉為難,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蹙眉道:


    “隻是什麽,把話說清楚。”


    采雲暗自咬了咬紅唇,微微皺眉道:


    “這段時日,咱們揮霍無度采辦了不少的珠寶首飾,已然驚動了侯爺,前幾日侯爺還借此敲打了一番。”


    “說是您現在有孕在身,沒必要置辦這些貴重的首飾,應該多進一些滋補的湯,一切以身子為重,等日後您順當的誕下了麒兒,侯爺自會賞賜的。”


    初楹撅了撅小嘴,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道:


    “侯府家大業大,豈會在乎這點小錢,不過是多置辦了一些金銀珠寶而已,也值得他親自過問敲打,真是小氣鬼。”


    話音剛剛落定,一抹高大偉岸的身軀朝著院子內悠閑的闊步走了進來,劍眉微微一挑,語氣低沉醇厚道:


    “你剛在罵誰小氣鬼?”


    初楹沒想到這煞神又跑來雲州了,有些愕然的抬起眼眸掃了男子一眼,福身行禮道:


    “奴婢給侯爺請安,侯爺萬福金安!奴婢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侯爺恕罪!”


    沈柏硯趕緊上前來攙扶了她一把,微微皺眉道:


    “你身子笨重,不用給爺行禮,爺恰好去揚州辦差,離雲州比較近,想著你過兩月就要生產了,便順道過來看看你,等你臨盆的時候,爺恐怕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不過你放心,一切爺都安排妥當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爺也交代下去了,務必竭盡所能保住你的性命,你不要擔心,安心待產便是。”


    身後跟著的展鈺聞言,不由暗地裏癟了癟嘴,真沒想到侯爺說起謊話來信手拈來。


    明明皇上派他們辦差是離雲州十萬八千裏的東陽。


    從東陽到雲州在路途上快馬加鞭差不多顛簸了十餘日左右,這才抵達到了雲州,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看初楹姑娘一眼。


    可見侯爺當真把初楹姑娘放在心尖上惦記著,非得哄騙她從附近的揚州趕過來的。


    他跟隨了侯爺這麽多年,還是頭一遭見到侯爺這般為了跟一位女子見上一麵,如此耗費心思和精力,千裏來相會。


    此刻,沈柏硯順勢往旁邊的紅木椅子上緩緩入座,好整以暇的微微闔了闔狹長黝黑的眼眸。


    他手裏來回悠閑的把玩一串色澤光亮清透的手珠,微微挑眉道:


    “你還沒回答爺,你剛才背地裏說誰是小氣鬼?”


    初楹沒想到侯爺非得執拗這個問題,看起來心情不錯,故意逗樂她似的。


    她暗自咬唇沉思了一會後,方才隨意搪塞了一句道:


    “奴婢剛才跟采雲說一些女兒家的閑話而已,沒想到恰好被侯爺聽了去,咱們隔壁院子內有一對夫妻。”


    “昨兒兩人又吵嘴了,無非是一點芝麻點小事,那家娘子在鋪子內見了一些樣式新穎獨特的珠寶首飾,心生歡喜,便忍不住多買了幾件。”


    “惹得她的夫君不滿意,生了幾分怨懟之心,說她不懂得持家節省,不會過日子,盡敗家,恰好被奴婢和采雲聽了去,便胡亂議論了幾句,汙了侯爺的耳,還望侯爺見諒。”


    沈柏硯若有若無的微微頷首,神色暗沉道:


    “爺聽聞你最近揮霍無度,購買了不少的珠寶首飾,花著爺的銀子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再去招蜂引蝶勾搭旁的野男人,你覺得合適嗎?”


    初楹目光不自然的微微閃爍了幾下,緩聲道:


    “侯爺,你誤會奴婢了,奴婢雖然身份卑微低賤,但是也知禮義廉恥,好女不侍二夫,既然奴婢伺候過侯爺,為侯爺生兒育女,自然就沒想過再勾搭旁的男子。”


    “奴婢這段時日整日待在院子內,實在煩悶的很,這才跟著采雲到集市內四處逛一逛,雖然鋪子內的金銀珠寶比不上京城的繁華名貴,但是甚在打造的格外精致好看,小巧玲瓏的,每一件都愛不釋手。”


    “奴婢平日裏也沒見過什麽像樣的首飾珠寶,便忍不住多置辦了一些,都在匣子內放著呢,這樣瞧了也歡喜。”


    “若是侯爺覺得奴婢奢侈過度了一些,奴婢明日便讓底下的人將匣子內的那些金銀珠寶都如數給退了回去,都是一些嶄新的,奴婢還未曾佩戴過,是奴婢一時高興,越了規矩,還望侯爺恕罪!”


    沈柏硯聞言,麵色微微沉了沉,他倒是不在意她花銀子去購買那些珠寶首飾,這點小錢而已,不足掛齒。


    他是見不得她把小心機用在他的身上。


    他還不知道她心裏藏匿的那點小九九,無非是趁機,想從他這兒撈一點銀子,日後,好傍身。


    等孩子呱呱落地,把孩子扔給他不管不顧,自己逍遙快活,過自己的清閑日子,巴不得跟他立刻撇清關係。


    這段時日,她在雲州,所有的花費都是暗地裏從他的私庫出的,並沒有經過侯府的明賬,免得夫人起了疑心。


    再說,他平日裏除了拿朝廷給的俸祿外,一些朝廷命官為了巴結討好他,也沒少送一些貴重的禮品,也不缺這三瓜兩棗的。


    她如今懷了他的孩子,即便奢侈揮霍一些,倒也無妨,他也不會計較。


    隻是不滿她一邊算計撈他的錢,一邊變著法子的想方設法離開他。


    他微微斂了斂眼底深沉的墨色,想著大老遠的跑過來看她,不想鬧得跟上次一般,不歡而散。


    他壓了壓心底滋生的怒火,不冷不淡道:


    “罷了,即便喜歡,便留著吧!”


    “爺還沒小氣到這買回來的東西,還要退還的地步,若是傳了出去,還以為爺堂堂的威風八麵的鎮遠侯,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養不起。”


    沈柏硯目光順勢瞅著桌案上擺放的修剪的十分整齊雅致的幾束鬱金香和茶花,微微揚了揚劍眉道:


    “你的手當真是巧,這花修剪的不錯,別致好看,也難怪祖母喜歡你幫她侍弄一些後院名貴的花花草草,自從你和你娘離開侯府之後,她沒少念叨惦記你們。”


    “你若是得空,等你把孩子生了之後,可以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祖母待你一向不薄,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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