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硯跟她日夜溫存,胡鬧了三日,這才離開雲州。


    此刻,初楹渾身酸軟無力的躺在床榻上,衣裳半遮半掩,隱約可見露出的幾許春光和曖昧的痕跡。


    鬢發略顯濕潤的貼在額前,帶著幾分淩亂和破碎的美感。


    丫鬟碧蓮走進來伺候的時候,情不自禁被麵前一幅美人圖給吸引。


    姑娘生的當真柔美婉約,眉目如畫,香腮粉黛,膚如凝脂。


    她微微怔了怔神色,溫聲道:


    “姑娘,奴婢已然備好了熱水,還往裏放了一些止疼的藥材,侯爺龍章風華,又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姑娘伺候侯爺委實辛苦。”


    “想必這幾日定然吃了不少的苦頭,趕緊的泡個熱水澡,這樣也能緩解幾分酸疼。”


    初楹微微點頭示意,由著旁邊的丫鬟碧蓮攙扶她酸疼的身子骨往裏間走去。


    半晌後,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內,緊蹙的眉梢不由微微的舒展開來。


    她似猝然想起了什麽,又朝著旁邊的丫鬟瞥了一眼,隨意問了一句道:


    “對了,容家公子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丫鬟碧蓮一邊拿著葫蘆勺子慢悠悠的往初楹的身上澆著溫水,一邊微微皺眉道:


    “聽聞今兒一清早這劉縣令便將采雲傳上了堂,奴婢知您侍奉侯爺過於勞累,便沒打擾您。”


    “劉縣令隻是當眾杖責了容公子二十大板便把人給放了,另外要求容家公子當麵給采雲道歉,並賠償了兩百兩銀子,銀子采雲收下了,不要白不要。”


    “此事就這般草率的算是結案了,奴婢知道采雲心裏頭苦,一肚子冤屈無處可伸,可誰讓容家搭上了位高權重的鎮遠侯,容姨娘在侯府還挺受寵的,還為侯爺誕下了長子,侯爺總該要給容家幾分薄麵的。”


    “奴婢知道姑娘已經盡力了,這段時日您為了采雲的案子茶飯不思,上下折騰打點了不少的錢財,采雲也能理解您的一片苦心。”


    初楹眼底寒光一閃而過,冷笑一聲道:


    “急什麽啊,這次他能僥幸逃脫,下次可就沒這般好運了,以他惡劣的本性,恐怕安生不了幾日,又會犯事,到時候我必定會直接送他上西天。”


    “你派人盯著容公子的一舉一動,一有任何異樣,隨時來稟,我說過要替采雲討回公道,必定會說到做到。”


    碧蓮神色凝重地輕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


    等過了年之後,初楹和宋齊便親自到附近的幾座城池進行實地考察,一旦資金到位了。


    接下來便是選址,租賃鋪子,裝修等事宜。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因此一套熟練的流程實行下來,速度也快。


    耗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他們連續花費重金一鼓作氣的砸下了五家門麵,先後接連開張營業。


    這一日,初楹和宋齊剛從外地神色俱疲回到了雲州。


    從馬車上下來,便聽到不少的老百姓在胡亂議論編排了幾句:


    “這容家公子昨兒真是死的淒慘啊,沒想到他剛僥幸逃過了一劫,不但不知道收斂,又頂風作案,居然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那劉家娘子生的倒是挺嬌俏的,可人家夫君可是咱們這條街有名的殺豬的屠夫鐵三。”


    “當時見自家娘子被他玷汙羞辱,一時沒忍住拿著殺豬刀就朝著容家公子身上連續捅了三刀,當時遍地都是斑駁的血跡。”


    “容老爺到場的時候,這容家公子早就沒了氣息,當場這容老爺不忍失獨之苦,便直接暈厥了過去,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惡人自有天收,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啊,當時這容家公子態度囂張,身邊圍了好幾個身強體壯的護院,怎麽沒上前阻攔。”


    “任由這鐵三拿著殺豬刀赤紅了眼,跟個瘋子的似的朝著容家公子一頓亂砍,直到把人給砍死了。”


    “這下容老爺這麽一根獨苗子沒了,恐怕容老爺不會善罷甘休的,必定會讓鐵三一命還一命的,這鐵三年紀輕輕就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真是作孽啊。”


    “虧得這鐵三發瘋似的把他給當街捅死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若是跟上次采雲姑娘一般,將他告官,恐怕到時候那些貪官汙吏,官官相護。”


    “到時候又不痛不癢的把他給放了,到時候咱們雲州指不定有多少清白的姑娘家慘遭他毒手啊,禍害千年。”


    初楹聽了一耳朵,轉目看了看旁邊的宋齊,微微挑眉道:


    “多謝宋家公子相助,否則,我也不會這麽快鏟除了這麽一個禍害,替采雲討回了公道。”


    宋齊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扯唇一笑道:


    “那還不是初家娘子大手筆,舍得下血本,花費一千兩的銀子買他的狗命。”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大家夥都是瞧著這容家公子當街被激怒的鐵三給捅死了,誰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他也算死的順理成章,還是初家娘子高明啊。”


    初楹勾唇淡淡一笑道:


    “高明談不上,既然依仗這些狗官不靠譜,我自然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了,所謂因果報應,他已然做了這麽多慘絕人寰的惡事,自有天收。”


    三月前,她特意找了宋齊,畢竟他在雲州商場上廝混打拚多年,自然結交了不少的人脈關係網。


    初楹早年間便聽聞一些勳貴豪門不想自己手上沾染那些見不光的醃臢事,便會花費重金買通江湖的殺手來解決。


    隻要有錢這世上還沒有擺不平的事。


    初楹走正道申訴,要不了容慕寒的狗命,隻好另辟蹊徑了。


    如今初楹生意做的紅紅火火,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了,她花費了一千兩銀子,讓宋齊幫她找江湖殺手要容慕寒的狗命。


    若是容慕寒莫名其妙的慘死,自然會引起別人懷疑,到時候容老爺會刨根問底的追查此案,反而麻煩。


    所以她在等一個適當的時機,讓容公子死得其所,死的理所當然,不存在任何疑點。


    想必當時應該有秘密埋伏的殺手暗中相助。


    要不然,那鐵三怎麽會如此順利的將容慕寒當街給捅死了。


    身後跟著的幾位護院都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瞅著他被捅死,而無動於衷。


    隻要人死了,不會查到她的頭上,至於那些殺手用了什麽手段,不是她該關心的。


    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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