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吧，我這人是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
葛老頭白了花雨一眼，但卻悄摸往後挪了挪，一臉正色的說道：
“在其它方麵我還有可能隨意應付，可是在治病救人這方麵，你師傅我可是從來不開玩笑的！”
是不開玩笑，就是不太拿別人的身體當回事兒。
有時候人是救回來了，可也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全都是因為葛老頭在治病救人的時候，隻在乎結果，從不在乎過程！
“我不管這些，我就問你老人家，那個麻沸散你研究出來沒？”
花雨翻了個白眼，她對葛老頭太了解了，壓根兒就不聽這老頭子的辯解。
反正花雨已經決定了，要是葛老頭沒有把她在夢裏夢見的那種麻沸散給弄出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家夥給自家弟弟動刀子的。
“研究出來了啊，不就是一味藥嗎，你師傅的本事你還不相信？”
葛老頭一副受傷的表情，打開自己帶來的包裹，從裏麵搗鼓半天摸出來一個髒兮兮的藥瓶子遞給了花雨。
“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麻沸散，我早就給弄出來了，就是效果沒有你說的那麽神奇，用了的人還是能有一部分感覺，我就沒有弄多少。”
“有感覺你還說研究出來了？”花雨翻了個白眼，接過那個藥瓶子，打開以後認真的聞了聞，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跟我和你說的那個味道不對。”
在那些夢境裏麵，花雨不止夢見了麻沸散的製作方式，還就像跟置身其中一般，對於麻沸散的味道都記得十分清楚，哪怕過去了這麽些年她都沒有忘記。
此刻看著葛老頭研究出來的麻沸散，花雨想了想，便對葛老頭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加香白芷，當歸，還有川芎了？”
這三味藥材是麻沸散裏的原材料，花雨跟葛老頭研究了很多醫術，所以對於藥材還是有著基本了解的，她隻是簡單聞了聞，就發現這麻沸散裏麵缺了三味藥材。
“不是我不加，是北邊那地方沒有這幾種藥材啊，那邊的天氣你又不是不清楚，凍得連土裏都沒有蟲子，更別說是這幾種喜歡溫熱環境的藥材了！”
葛老頭攤了攤手，滿臉無奈的說道，表示他不是忘了加這幾種藥材，而是北邊沒有，所以他才沒有加。
“師傅，你牛的！”
花雨徹底對這個老頭子無語了，將藥瓶扔給了葛老頭，說道：
“這可是一種很重要的藥，你都這麽不上心，少了那幾種藥材你還將就著用了，怪不得這藥沒效果呢，壓根兒就是半成品嘛！”
說到這裏，花雨看向了花枝和狗娃他們，道：
“走吧，跟我上山，找一找剛才我說的幾種藥材，另外還有曼陀羅花，天南星，生草烏這些藥材，誰找到的數量多，我就給獎勵，獎勵最高的可以拿十兩銀子！”
“哇！”
聽見花雨這番話，狗娃幾個孩子都是激動起來了，轉身就撈起了背簍往山上衝去。
那可是十兩銀子啊，他們都了解花雨的性格，說過的話是肯定會做到的。
所以這幾個孩子壓根兒就沒有半分猶豫，連葛老頭這個神醫帶給他們的興趣都少了幾分，腦子裏就隻剩下了花雨教給他們認識過的藥材。
“行啊，這群小屁孩兒，跟你有的一拚。”
葛老頭嘀咕了一句，見到花七婆斜眼看著自己，便腦袋一揚的往村子裏溜達去了。
“哎，師傅你別瞎溜達啊，待會兒記得回來吃飯！”
“知道知道，我就到處逛逛，你把菜做出來我會聞到味兒的。”
“德性！”
對於葛老頭的安全，花雨當然是不擔心的，這家夥的本事其實就比自己差了點兒，在北境軍中，除了老將軍和花雨以外，沒幾個人是這老頭兒的對手。
更何況葛老頭最厲害的還不是手頭上的武功，而是那一手用毒的本事。
就連修煉了內家硬氣功的老將軍都不會吃葛老頭碰過的東西，可想而知，這家夥是有多毒了。
“姐，其實我不怕疼的！”
等到葛老頭走出院子以後，花信忽然說道，臉上是倔強的神情。
“我知道你不怕疼，可是開刀正骨，那種痛苦可能會超出你的想象，你是我弟弟，我可不希望你被那老頭子折騰。”
花雨揉了揉弟弟的腦袋，語氣溫柔的說道，忽然瞅見小修意一直在拿眼神偷偷的打量著自己。
“怎麽了，小修意先生，你有什麽事情麽？”
花雨笑著問道，俯身看著小修意，直把這個小人兒看的臉紅了起來。
“我就是想說，你們出去這兩天，好像有人在說花枝姐姐的壞話，你可以讓狗娃給你說一說，我覺得應該是那個姓鄭的老頭子指使的。”
“嗯？”
聽見小修意這話，花雨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一旁同樣麵色複雜起來了的花七婆。
“七婆婆，這事兒你是不是也聽說了？”
花七婆在村子裏人緣兒不差，雖然有時候性格強勢了一些，但村裏還是有不少婦人喜歡跟花七婆閑嘮嗑的。
也就是之前花七婆住進了她們家，因為她那能動手就絕不說話的性子，才讓那些婦人們鮮少登門找花七婆嘮嗑。
但是現在花七婆已經搬回自己家去了，還有一個跟村子裏那些年輕人混得開的花大牛，肯定也知道連小修意都聽說了的事情。
“唉，這件事兒本來打算偷偷跟你說的，既然小修意已經提了，那我還是跟你說了吧，村子裏的確有不少人在傳花枝的壞話。”
花七婆歎了口氣，確認花枝已經跟著孩子們上山去采藥了，這才對花雨說道：
“就說花枝都嫁過人的女子了，還看不上那個童生，不願意嫁給人家，眼高於頂，不是舉人老爺壓根兒就不能進你們花家的大門提親之類的……”
“總之，這種話要是傳開了，今後花枝想要說親可就真有些難了！”
“那個姓鄭的真不要臉！我二姐都被他們傷害了那麽久，現在還要毀了我二姐的名聲！”花信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剛才他隻顧著自己的腿了，現在想起二姐的事情，心裏就一陣來氣，更是有些自責，自己對二姐的關心竟然都比不上小修意先生。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今後有人跟花枝姐姐提親，恐怕花枝姐姐嫁過去了也會受到磋磨。”小修意在一旁補充道，一副見慣了婆媳之間那種爭鬥的小大人模樣。
“你們別擔心，這件事情肯定跟那個童生家脫不了幹係，我明天就去他們家問個清楚。”
花雨沉聲說道，之前他就懷疑這件事情跟那個童生家有關係，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當然，也不排除是姓鄭的故意拿那個童生當幌子，可童生也算是有功名的人了，就算姓鄭的敢攀扯人家，王媒婆肯定也不敢。
所以這件事情肯定是跟張童生有關係的。
“行吧，這件事情有你做主，花枝是肯定不會受委屈的，我們還是先做飯吧，你們這麽早就趕回來了，肯定連飯都沒有吃吧，我看你那個師傅脾氣也挺古怪的，絕對不是個好伺候的人。”
花七婆說道，扯過了這個話題，帶著花雨準備起了飯菜。
“七婆婆，你先看著灶台上的東西，我得去山上把那幾個小子叫回來。”
因為出了村中流傳起了妹妹那些流言的事情，所以花雨也不禁擔心起了山上的幾個小崽子，給花七婆說了一下葛老頭都愛吃什麽菜一樣，便急忙上了山，將正在熱火朝天的找著藥材，讓整個大青山都鬧哄哄的狗娃他們給叫了回來。
“大姐，你看我找到的藥材，這能不能領十兩銀子了？”
“大姐，我也找到了這麽多藥材！”
“大姐，我要告狀，剛才狗娃把我先看到的藥材給搶走了……”
幾個小崽子倒是沒有花雨那麽緊張，從山上跑下來以後，就拿著自己找到的藥材跟花雨嚷嚷起來。
“行行行，你們找到的藥材都不錯，待會兒給你們每人一兩銀子，行了吧？趕緊回去把手洗幹淨準備吃飯了！”
花雨將幾個小崽子帶回了家，心想還是小女孩兒可愛，小草就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著，現在還跟著花七婆幫忙做飯呢，比這幾個臭小子讓人省心多了。
“姐，村裏有人說花枝姐姐的壞話……”狗娃見花雨的臉色有些嚴肅，便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跟花雨提起了剛才小修意說的事情。
“你說是那些婦人去城裏以後回來聊起的對吧？”花雨問道，狗娃知道的情況可要比花七婆他們還要清楚一些。
“嗯！”狗娃點了點頭，認真的想了想，回道：“那些議論花枝姐姐的碎嘴婆，都是去城裏以後回來才聚在一起說的，她們說這些話是從城裏傳開的，我都不敢告訴花枝姐姐，我還跟七奶奶說了呢，叮囑她這段時間不要讓花枝姐姐去城裏。”
“這是小修意給你說的吧？”花雨挑眉看著狗娃，似笑非笑的問道。
“咳咳……”狗娃頓時就有些臉紅了起來，“大姐你分的這麽清楚幹嘛，我跟小修意先生，那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好哥們兒，小修意先生都沒跟我計較，大姐你就別讓我在大傻二傻麵前下不來台唄！”
“嗬，你這小子，喜歡吹牛倒還有理了？”
看見狗娃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花雨忍不住敲了敲這小子的腦袋，揪著三個臭小子回了家。
“哎呀，老嬸子廚藝不錯啊，竟然連我最喜歡吃的鍋包肉都做出來了，這手藝是花雨那丫頭教給你的吧？不錯不錯，學了個七八分，就是肉老了一點兒……”
“嗬嗬，是我沒注意好火候，忘了老哥年紀大了，牙口不好，要不這肉老哥您就別吃了？狗娃那幾個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您是不知道啊，這樣的肉他們能吃三大盤呢！”
“老嬸子你這話說的，我還年輕著呢，這肉我一個人就能吃三大盤，正好趕路我都餓了大半個月了，老嬸子你再給我做兩盤出來放著，待會兒我都給吃了！”
“那不行，家裏沒有那麽多肉了，立秋丫頭說了的，您老喜歡吃的除了鍋包肉以外，還有酸菜燉豬肉，蘑菇炒肉片，豬肉燉粉條，紅燒肉……您老雖然年紀大了，但來者是客，我可得替立秋丫頭把您老給招待好了，不能讓您老挑刺兒是不是？”
“老嬸子……那什麽，大妹子啊，咱倆就別互相傷害了行不？我這陰陽怪氣的本事是跟立秋丫頭學的，說遍北境無敵手，沒想到大妹子你這張嘴也是厲害得緊，我認輸了，我跟你和好了行不？”
走到院子門口，聽見葛老頭跟花七婆之間的對話，花雨忍不住想笑。
隨即反應過來，又麵色一沉，走進去衝著葛老頭說道：“喂，師傅，你這陰陽怪氣的本事不是天生的麽？怎麽又變成跟我學的了？我倆這關係，是你教我來著，可不是我教你哦，別在外人麵前瞎說！”
“……”葛老頭無奈的看了花雨一眼，心想著在北境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話傷起人來比動手還厲害的？
“好了好了，吃飯吧，趕了那麽久的路，你們都沒吃啥東西，哪兒來的那麽多力氣說閑話。”
花七婆這會兒倒是打起了圓場，將做好的飯菜給端上了桌子，豐盛程度直看得連小修意都是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師傅，北邊沒有的那些個藥材，剛才狗娃他們都找到了一些，你待會兒就別出門了，趕緊再把麻沸散研究一下吧，弄出來了以後就可以給我弟弟治腿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還急著送我弟弟去學堂念書呢！”
飯桌子上，花雨對葛老頭說道，實際上是要讓他留在家裏幫忙照看著這一大家子。
“行行行，天大地大你家人最大，我保證這幾天就把那個麻沸散給弄出來！”
葛老頭一邊往嘴裏塞著肉，一邊點頭說道，他跟花雨早就配合出默契來了，花雨言語中的那點兒意思，他還是聽得懂的。
葛老頭白了花雨一眼，但卻悄摸往後挪了挪，一臉正色的說道：
“在其它方麵我還有可能隨意應付，可是在治病救人這方麵，你師傅我可是從來不開玩笑的！”
是不開玩笑，就是不太拿別人的身體當回事兒。
有時候人是救回來了，可也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全都是因為葛老頭在治病救人的時候，隻在乎結果，從不在乎過程！
“我不管這些，我就問你老人家，那個麻沸散你研究出來沒？”
花雨翻了個白眼，她對葛老頭太了解了，壓根兒就不聽這老頭子的辯解。
反正花雨已經決定了，要是葛老頭沒有把她在夢裏夢見的那種麻沸散給弄出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家夥給自家弟弟動刀子的。
“研究出來了啊，不就是一味藥嗎，你師傅的本事你還不相信？”
葛老頭一副受傷的表情，打開自己帶來的包裹，從裏麵搗鼓半天摸出來一個髒兮兮的藥瓶子遞給了花雨。
“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麻沸散，我早就給弄出來了，就是效果沒有你說的那麽神奇，用了的人還是能有一部分感覺，我就沒有弄多少。”
“有感覺你還說研究出來了？”花雨翻了個白眼，接過那個藥瓶子，打開以後認真的聞了聞，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跟我和你說的那個味道不對。”
在那些夢境裏麵，花雨不止夢見了麻沸散的製作方式，還就像跟置身其中一般，對於麻沸散的味道都記得十分清楚，哪怕過去了這麽些年她都沒有忘記。
此刻看著葛老頭研究出來的麻沸散，花雨想了想，便對葛老頭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加香白芷，當歸，還有川芎了？”
這三味藥材是麻沸散裏的原材料，花雨跟葛老頭研究了很多醫術，所以對於藥材還是有著基本了解的，她隻是簡單聞了聞，就發現這麻沸散裏麵缺了三味藥材。
“不是我不加，是北邊那地方沒有這幾種藥材啊，那邊的天氣你又不是不清楚，凍得連土裏都沒有蟲子，更別說是這幾種喜歡溫熱環境的藥材了！”
葛老頭攤了攤手，滿臉無奈的說道，表示他不是忘了加這幾種藥材，而是北邊沒有，所以他才沒有加。
“師傅，你牛的！”
花雨徹底對這個老頭子無語了，將藥瓶扔給了葛老頭，說道：
“這可是一種很重要的藥，你都這麽不上心，少了那幾種藥材你還將就著用了，怪不得這藥沒效果呢，壓根兒就是半成品嘛！”
說到這裏，花雨看向了花枝和狗娃他們，道：
“走吧，跟我上山，找一找剛才我說的幾種藥材，另外還有曼陀羅花，天南星，生草烏這些藥材，誰找到的數量多，我就給獎勵，獎勵最高的可以拿十兩銀子！”
“哇！”
聽見花雨這番話，狗娃幾個孩子都是激動起來了，轉身就撈起了背簍往山上衝去。
那可是十兩銀子啊，他們都了解花雨的性格，說過的話是肯定會做到的。
所以這幾個孩子壓根兒就沒有半分猶豫，連葛老頭這個神醫帶給他們的興趣都少了幾分，腦子裏就隻剩下了花雨教給他們認識過的藥材。
“行啊，這群小屁孩兒，跟你有的一拚。”
葛老頭嘀咕了一句，見到花七婆斜眼看著自己，便腦袋一揚的往村子裏溜達去了。
“哎，師傅你別瞎溜達啊，待會兒記得回來吃飯！”
“知道知道，我就到處逛逛，你把菜做出來我會聞到味兒的。”
“德性！”
對於葛老頭的安全，花雨當然是不擔心的，這家夥的本事其實就比自己差了點兒，在北境軍中，除了老將軍和花雨以外，沒幾個人是這老頭兒的對手。
更何況葛老頭最厲害的還不是手頭上的武功，而是那一手用毒的本事。
就連修煉了內家硬氣功的老將軍都不會吃葛老頭碰過的東西，可想而知，這家夥是有多毒了。
“姐，其實我不怕疼的！”
等到葛老頭走出院子以後，花信忽然說道，臉上是倔強的神情。
“我知道你不怕疼，可是開刀正骨，那種痛苦可能會超出你的想象，你是我弟弟，我可不希望你被那老頭子折騰。”
花雨揉了揉弟弟的腦袋，語氣溫柔的說道，忽然瞅見小修意一直在拿眼神偷偷的打量著自己。
“怎麽了，小修意先生，你有什麽事情麽？”
花雨笑著問道，俯身看著小修意，直把這個小人兒看的臉紅了起來。
“我就是想說，你們出去這兩天，好像有人在說花枝姐姐的壞話，你可以讓狗娃給你說一說，我覺得應該是那個姓鄭的老頭子指使的。”
“嗯？”
聽見小修意這話，花雨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一旁同樣麵色複雜起來了的花七婆。
“七婆婆，這事兒你是不是也聽說了？”
花七婆在村子裏人緣兒不差，雖然有時候性格強勢了一些，但村裏還是有不少婦人喜歡跟花七婆閑嘮嗑的。
也就是之前花七婆住進了她們家，因為她那能動手就絕不說話的性子，才讓那些婦人們鮮少登門找花七婆嘮嗑。
但是現在花七婆已經搬回自己家去了，還有一個跟村子裏那些年輕人混得開的花大牛，肯定也知道連小修意都聽說了的事情。
“唉，這件事兒本來打算偷偷跟你說的，既然小修意已經提了，那我還是跟你說了吧，村子裏的確有不少人在傳花枝的壞話。”
花七婆歎了口氣，確認花枝已經跟著孩子們上山去采藥了，這才對花雨說道：
“就說花枝都嫁過人的女子了，還看不上那個童生，不願意嫁給人家，眼高於頂，不是舉人老爺壓根兒就不能進你們花家的大門提親之類的……”
“總之，這種話要是傳開了，今後花枝想要說親可就真有些難了！”
“那個姓鄭的真不要臉！我二姐都被他們傷害了那麽久，現在還要毀了我二姐的名聲！”花信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剛才他隻顧著自己的腿了，現在想起二姐的事情，心裏就一陣來氣，更是有些自責，自己對二姐的關心竟然都比不上小修意先生。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今後有人跟花枝姐姐提親，恐怕花枝姐姐嫁過去了也會受到磋磨。”小修意在一旁補充道，一副見慣了婆媳之間那種爭鬥的小大人模樣。
“你們別擔心，這件事情肯定跟那個童生家脫不了幹係，我明天就去他們家問個清楚。”
花雨沉聲說道，之前他就懷疑這件事情跟那個童生家有關係，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當然，也不排除是姓鄭的故意拿那個童生當幌子，可童生也算是有功名的人了，就算姓鄭的敢攀扯人家，王媒婆肯定也不敢。
所以這件事情肯定是跟張童生有關係的。
“行吧，這件事情有你做主，花枝是肯定不會受委屈的，我們還是先做飯吧，你們這麽早就趕回來了，肯定連飯都沒有吃吧，我看你那個師傅脾氣也挺古怪的，絕對不是個好伺候的人。”
花七婆說道，扯過了這個話題，帶著花雨準備起了飯菜。
“七婆婆，你先看著灶台上的東西，我得去山上把那幾個小子叫回來。”
因為出了村中流傳起了妹妹那些流言的事情，所以花雨也不禁擔心起了山上的幾個小崽子，給花七婆說了一下葛老頭都愛吃什麽菜一樣，便急忙上了山，將正在熱火朝天的找著藥材，讓整個大青山都鬧哄哄的狗娃他們給叫了回來。
“大姐，你看我找到的藥材，這能不能領十兩銀子了？”
“大姐，我也找到了這麽多藥材！”
“大姐，我要告狀，剛才狗娃把我先看到的藥材給搶走了……”
幾個小崽子倒是沒有花雨那麽緊張，從山上跑下來以後，就拿著自己找到的藥材跟花雨嚷嚷起來。
“行行行，你們找到的藥材都不錯，待會兒給你們每人一兩銀子，行了吧？趕緊回去把手洗幹淨準備吃飯了！”
花雨將幾個小崽子帶回了家，心想還是小女孩兒可愛，小草就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著，現在還跟著花七婆幫忙做飯呢，比這幾個臭小子讓人省心多了。
“姐，村裏有人說花枝姐姐的壞話……”狗娃見花雨的臉色有些嚴肅，便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跟花雨提起了剛才小修意說的事情。
“你說是那些婦人去城裏以後回來聊起的對吧？”花雨問道，狗娃知道的情況可要比花七婆他們還要清楚一些。
“嗯！”狗娃點了點頭，認真的想了想，回道：“那些議論花枝姐姐的碎嘴婆，都是去城裏以後回來才聚在一起說的，她們說這些話是從城裏傳開的，我都不敢告訴花枝姐姐，我還跟七奶奶說了呢，叮囑她這段時間不要讓花枝姐姐去城裏。”
“這是小修意給你說的吧？”花雨挑眉看著狗娃，似笑非笑的問道。
“咳咳……”狗娃頓時就有些臉紅了起來，“大姐你分的這麽清楚幹嘛，我跟小修意先生，那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好哥們兒，小修意先生都沒跟我計較，大姐你就別讓我在大傻二傻麵前下不來台唄！”
“嗬，你這小子，喜歡吹牛倒還有理了？”
看見狗娃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花雨忍不住敲了敲這小子的腦袋，揪著三個臭小子回了家。
“哎呀，老嬸子廚藝不錯啊，竟然連我最喜歡吃的鍋包肉都做出來了，這手藝是花雨那丫頭教給你的吧？不錯不錯，學了個七八分，就是肉老了一點兒……”
“嗬嗬，是我沒注意好火候，忘了老哥年紀大了，牙口不好，要不這肉老哥您就別吃了？狗娃那幾個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您是不知道啊，這樣的肉他們能吃三大盤呢！”
“老嬸子你這話說的，我還年輕著呢，這肉我一個人就能吃三大盤，正好趕路我都餓了大半個月了，老嬸子你再給我做兩盤出來放著，待會兒我都給吃了！”
“那不行，家裏沒有那麽多肉了，立秋丫頭說了的，您老喜歡吃的除了鍋包肉以外，還有酸菜燉豬肉，蘑菇炒肉片，豬肉燉粉條，紅燒肉……您老雖然年紀大了，但來者是客，我可得替立秋丫頭把您老給招待好了，不能讓您老挑刺兒是不是？”
“老嬸子……那什麽，大妹子啊，咱倆就別互相傷害了行不？我這陰陽怪氣的本事是跟立秋丫頭學的，說遍北境無敵手，沒想到大妹子你這張嘴也是厲害得緊，我認輸了，我跟你和好了行不？”
走到院子門口，聽見葛老頭跟花七婆之間的對話，花雨忍不住想笑。
隨即反應過來，又麵色一沉，走進去衝著葛老頭說道：“喂，師傅，你這陰陽怪氣的本事不是天生的麽？怎麽又變成跟我學的了？我倆這關係，是你教我來著，可不是我教你哦，別在外人麵前瞎說！”
“……”葛老頭無奈的看了花雨一眼，心想著在北境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話傷起人來比動手還厲害的？
“好了好了，吃飯吧，趕了那麽久的路，你們都沒吃啥東西，哪兒來的那麽多力氣說閑話。”
花七婆這會兒倒是打起了圓場，將做好的飯菜給端上了桌子，豐盛程度直看得連小修意都是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師傅，北邊沒有的那些個藥材，剛才狗娃他們都找到了一些，你待會兒就別出門了，趕緊再把麻沸散研究一下吧，弄出來了以後就可以給我弟弟治腿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還急著送我弟弟去學堂念書呢！”
飯桌子上，花雨對葛老頭說道，實際上是要讓他留在家裏幫忙照看著這一大家子。
“行行行，天大地大你家人最大，我保證這幾天就把那個麻沸散給弄出來！”
葛老頭一邊往嘴裏塞著肉，一邊點頭說道，他跟花雨早就配合出默契來了，花雨言語中的那點兒意思，他還是聽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