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就沒有。


    含茹笑嘻嘻道:“小周太太要是知道了,不得氣個仰倒?”


    誰說不是。


    秦媽媽問謝玉惜:“太太,等誥命下來,要不要擺酒?”


    “要!”含茹迫不及待:“就是要請酒,小周太太和二姑奶奶才看得見我們夫人的風光。”


    這會兒都改口叫上一聲“夫人”了。


    “媽媽您看看含茹,才來幾天,已不知道張狂成什麽樣了。”


    含茹老實了一點,上前去給謝玉惜拆頭發。


    “太太,那擺酒嗎?”


    秦媽媽輕聲問。


    謝玉惜想了想,道:“容我想想,總得和伯爺商量一下。”


    秦媽媽點頭,覺得謝玉惜這樣做最好。


    第二天早晨,梁仲驍得走了,換的衛指揮使穿的戎裝,腹前有黑色的金屬甲片。


    整個人肅殺了許多。


    環秀堂都變得風聲鶴唳了些。


    他隻留下一句交代:“玉惜,阿虎隻有三日的假,你也不必多管他,督促著他按時去書院就行了。”


    “好。”


    謝玉惜也起了。


    梁仲驍猶不放心梁虎,又道:“他要是不聽話,派人去告訴我一聲。你不要同他動氣,他年紀小,不懂分寸。”


    其實不是怕梁虎怎麽樣,而是怕謝玉惜有事。


    “您想左了,我看阿虎很懂事。”


    謝玉惜笑著,一點不怕那個暴戾的少年。


    再說下去,梁仲驍嫌自己囉嗦,點點頭出了門。


    天剛剛亮,一聲雞鳴,伯府二門才開,梁仲驍便離了家。


    “太太和伯爺商量好了?”


    秦媽媽問擺酒的事。


    昨晚鈴鐺響了之後,夫妻居然還夜話幾句,說的正是誥命的事。


    謝玉惜便回秦媽媽:“伯爺說,隨我。”


    想到昨晚,秦媽媽笑了笑。


    “媽媽,您讓佩蘭去大少爺院子裏看看,他若是起了,我去問一問他起居的事。”


    梁仲驍雖說讓她不用費心。


    但那是在三個孩子不認識她的時候,既然她同梁虎都見麵了,就不能裝作陌生人一般。


    “太太,有沒有事安排給我呢?”


    含茹進來笑著問。


    自打昨天開始,她就紅光滿麵,好似遇了什麽大喜事。


    還真有。


    謝玉惜姣好的麵容微冷:“昨天受傷的那個小廝,不是供出了張婆子的兒子嗎?你帶著含芝,再到前院請兩個護院,去把他抓起來,交給前院的管事。”


    提到這個,含茹臉也冷了,道:“奴婢這就去。”


    張婆子的兒子是個酒鬼,隻怕是學了他老娘,宿醉了找個地方打盹兒,被水潑醒的時候,也是一臉茫然。


    管事指使護院給他幾個耳刮子,立刻清醒了。


    “你為什麽收買小廝用石頭砸太太?”


    張婆子的兒子一看這架勢,馬上下跪求饒。


    雖然頭還疼,但腦子轉得還很快,忙替自己開脫:“我不是有意的!是有人挑唆我!”


    也同他老娘一樣,口齒很清晰。


    管事一巴掌又下去:“誰挑唆的你?”


    他卻說不出來了,蔫巴地低著頭。


    護院踹了他一腳,很不客氣:“你說不說?”


    他隨便說了一群陪他喝酒的人,然而證詞卻說不出什麽。


    最後隻能道:“都怪我,怪我自己……”


    自己找人喝酒,旁人一慫恿,他趁著酒勁兒才做了混賬事,正是因為醉了,否則跑都跑路了。


    現在隻能認罪受罰。


    管事見處理到這份上,也差不多了。


    笑著問含茹:“姑娘看看,這樣能回太太的話了嗎?”


    含茹皺著眉,用帕子遮住半張臉,道:“你問問他,太太都放他老娘一馬了,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有什麽可聽人挑唆的?”


    管事冷眼看著張婆子的兒子,問:“聽到了?還不回姑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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