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石柱心裏想著好事，臉上就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還是我先走，爺？”
巴赤眼爺見歐陽石柱把棋子都擺好了，就大氣地說：“讓你三步棋！”
“一步也不用讓，你這是瞧不起我，不用讓！”歐陽石柱不服氣。
“嗬嗬，好小子，有你輸的時候。行，你先走棋吧。”
歐陽石柱也不客氣，架起了當頭炮。那邊，巴赤眼爺跳起了八路馬，護住中兵。兩人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一招一式殺將起來。
果然沒出巴赤眼爺所料，就在歐陽石柱眼看要贏棋的時候，巴赤眼爺吃掉他一個卒，本來如日中天，快要贏了的大好棋局，轉眼之間江河日下。
歐陽石柱見勝利無望，主動繳械投降，下第二盤。
連殺三盤，歐陽石柱連輸三局。第四盤，巴赤眼爺巴有意讓子，讓歐陽石柱贏了第四盤。再往下，兩人都有點累了，各有輸贏。巴赤眼爺再厲害，畢竟歲數不饒人，漏棋的次數多。
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外麵漆黑一片。歐陽石柱見夜色已深，就說：“明天接著下吧爺，再不走今晚就得在你這宿了。”
“你慢點走，路上注意安全，黑燈瞎火的。”
“沒事兒，熟門熟路的，閉著眼也能騎回家。”
歐陽石柱走出門衛，跨上自行車就朝柳家莊駛去。
走了沒有半裏路，歐陽石柱停下車，推著自行車往回走。還沒到門衛，大黃狗就汪汪地叫了起來，歐陽石柱輕聲地咳嗽了幾下，大黃狗不叫了。
歐陽石柱慢慢地朝門衛靠近，門衛的燈亮著，但他清晰地聽到了巴赤眼爺爺的鼾聲。
歐陽石柱心裏一喜，推著自行車朝庫房走去。來到庫房後麵，他輕輕一推，後窗就打開了。歐陽石柱麻利地跳上窗台，躍進庫房。庫房裏有現成的筐子，他將白天提前擺放好的上好的杯子，裝了滿滿一筐。
他吃力地把筐子搬到靠窗的桌子上，又麻利地跳出了後窗。站在窗外，兩手用力將筐子端了起來，拿出庫房。
歐陽石柱把筐子綁在自行車後座上，也不關後窗，騎著自行車向外駛去。
第二天一大早，振文他們上班的時候，剛停下自行車，冷毅就對振文說：“庫房被人偷了，少了二百多個杯子，都是個頂個的好杯子。”
庫房被人偷了？
振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我們昨天傍晚下班後，把杯子搬進庫房，鎖好門窗走的，怎麽會被偷呢？”
進了庫房，隻見前麵的門窗都好好的，就是後麵的窗子虛掩著，一看就像是被人撬開過。
振文上前仔細地看了看後窗，沒有發現破損的痕跡，探頭向外看，隻見淩亂的腳印，還有自行車輪胎的痕跡，從後窗根往外延伸。
振文說：“難道巴赤眼爺也沒發現有小偷？沒聽見狗叫的聲音？”
冷毅說：“我問了，巴赤眼爺說一宿也沒聽到狗子叫。”
振文思索了一會兒說：“看樣子不像是外人偷的，冷老板，我們三個把鞋脫下來，看看鞋印能不能對上？誰的能對上就說明是誰偷的。”
冷毅說：“我不是懷疑你們三個偷東西，是想把大夥兒召集起來，看能不能把真正的小偷揪出來？”
振文堅持自己的意見，扭頭對不遠處的石柱和青山說：“你倆都過來，對比一下鞋印。”
三個人轉到庫房後麵，脫下鞋，對照著地上的腳印仔細辨認。比來比去，沒有一個人的鞋印和地上的鞋印相符合的。
冷毅站在一旁說：“這就奇了怪了，究竟是誰偷的呢？行了，也別為這件事操心了，丟的東西也不多。大家都幹活去吧，今天多燒一些就是了，丟的那些杯子，全當我們送人了。”
大夥兒沒說什麽，往外走，各忙各的去了。
一天，振文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條十多斤的大魚，送到夥房，讓孫英中午做糖醋魚吃。
冷毅是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的窯場。剛停下摩托車，孫英就隔著窗喊：“冷老板，振文弄來一條十多斤的大鯉魚，快做好了，中午一起吃吧。”
“好。”冷毅高興地答應著。猛地，他抬頭看了一眼孫英，孫英愈發白淨的臉色，白裏透紅，顯得比以前更加嫵媚。孫英見冷毅盯著自己看，羞赧地一笑，轉身，離開。
辦公室裏，孫英吃力地端著盛滿鯉魚的盆，放在辦公室的茶幾上。轉身，又端來三碟子菜，一蝶涼拌豬頭肉，一碟炒芸豆，一點白菜粉條燉肉片。
振文起身，從廚房拿來一個碗，挨個菜挑了一些，放進碗裏。
巴赤眼爺說：“多挑點，給你柳大哥送過去。”
孫英接過碗，連忙說：“夠了夠了，他也吃不了這麽多。”說著，端著碗朝宿舍走去。
歐陽石柱拿過一瓶酒，對冷毅說：“冷老板，要不少來點兒？”
冷毅剛要答應，巴赤眼爺說：“都少喝點，就半杯，下午還有活呢，喝多了耽誤幹活。”
說是半杯，喝著喝著就多了，每人又倒了半杯。
魚吃了一半，冷毅又要倒酒。巴赤眼爺搶過酒瓶，高低不讓冷毅再倒了：“行了行了，都別喝了，吃完飯還要幹活，喝多了耽誤事！”
歐陽石柱見狀也說：“對對，大夥都別喝了，下午還要幹活呢，你們先吃著，我出去方便一下。”
下午出窯的時候，振文打開窯門，遠遠地隔著門一看，燒的杯子顏色不對勁，對司馬青山說：“山子，這就怪了，這一窯沒燒透，杯子不結實，次品多。”
司馬青山也看出了門道，說：“是呀，我看也是沒燒透。”
”不應該呀，我加的焦炭不少，怎麽沒燒透呢？”
司馬青山轉身走了，過了會兒，回來，悄悄地把柳振文叫了出去，朝窯上的黃泥努了努嘴，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振文一看，窯上的黃泥出現了零零星星的小坑，還有幾道明顯的水痕，一看就是被人潑了水。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一下子明白窯沒燒透的原因了。
前幾天少了二百多個杯子，今天窯又沒燒透，巴赤眼爺越想越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吃完晚飯，巴赤眼爺躺在炕上吸煙，吸著吸著，他就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看山，抓偷繭賊的事兒。
“還是我先走，爺？”
巴赤眼爺見歐陽石柱把棋子都擺好了，就大氣地說：“讓你三步棋！”
“一步也不用讓，你這是瞧不起我，不用讓！”歐陽石柱不服氣。
“嗬嗬，好小子，有你輸的時候。行，你先走棋吧。”
歐陽石柱也不客氣，架起了當頭炮。那邊，巴赤眼爺跳起了八路馬，護住中兵。兩人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一招一式殺將起來。
果然沒出巴赤眼爺所料，就在歐陽石柱眼看要贏棋的時候，巴赤眼爺吃掉他一個卒，本來如日中天，快要贏了的大好棋局，轉眼之間江河日下。
歐陽石柱見勝利無望，主動繳械投降，下第二盤。
連殺三盤，歐陽石柱連輸三局。第四盤，巴赤眼爺巴有意讓子，讓歐陽石柱贏了第四盤。再往下，兩人都有點累了，各有輸贏。巴赤眼爺再厲害，畢竟歲數不饒人，漏棋的次數多。
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外麵漆黑一片。歐陽石柱見夜色已深，就說：“明天接著下吧爺，再不走今晚就得在你這宿了。”
“你慢點走，路上注意安全，黑燈瞎火的。”
“沒事兒，熟門熟路的，閉著眼也能騎回家。”
歐陽石柱走出門衛，跨上自行車就朝柳家莊駛去。
走了沒有半裏路，歐陽石柱停下車，推著自行車往回走。還沒到門衛，大黃狗就汪汪地叫了起來，歐陽石柱輕聲地咳嗽了幾下，大黃狗不叫了。
歐陽石柱慢慢地朝門衛靠近，門衛的燈亮著，但他清晰地聽到了巴赤眼爺爺的鼾聲。
歐陽石柱心裏一喜，推著自行車朝庫房走去。來到庫房後麵，他輕輕一推，後窗就打開了。歐陽石柱麻利地跳上窗台，躍進庫房。庫房裏有現成的筐子，他將白天提前擺放好的上好的杯子，裝了滿滿一筐。
他吃力地把筐子搬到靠窗的桌子上，又麻利地跳出了後窗。站在窗外，兩手用力將筐子端了起來，拿出庫房。
歐陽石柱把筐子綁在自行車後座上，也不關後窗，騎著自行車向外駛去。
第二天一大早，振文他們上班的時候，剛停下自行車，冷毅就對振文說：“庫房被人偷了，少了二百多個杯子，都是個頂個的好杯子。”
庫房被人偷了？
振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我們昨天傍晚下班後，把杯子搬進庫房，鎖好門窗走的，怎麽會被偷呢？”
進了庫房，隻見前麵的門窗都好好的，就是後麵的窗子虛掩著，一看就像是被人撬開過。
振文上前仔細地看了看後窗，沒有發現破損的痕跡，探頭向外看，隻見淩亂的腳印，還有自行車輪胎的痕跡，從後窗根往外延伸。
振文說：“難道巴赤眼爺也沒發現有小偷？沒聽見狗叫的聲音？”
冷毅說：“我問了，巴赤眼爺說一宿也沒聽到狗子叫。”
振文思索了一會兒說：“看樣子不像是外人偷的，冷老板，我們三個把鞋脫下來，看看鞋印能不能對上？誰的能對上就說明是誰偷的。”
冷毅說：“我不是懷疑你們三個偷東西，是想把大夥兒召集起來，看能不能把真正的小偷揪出來？”
振文堅持自己的意見，扭頭對不遠處的石柱和青山說：“你倆都過來，對比一下鞋印。”
三個人轉到庫房後麵，脫下鞋，對照著地上的腳印仔細辨認。比來比去，沒有一個人的鞋印和地上的鞋印相符合的。
冷毅站在一旁說：“這就奇了怪了，究竟是誰偷的呢？行了，也別為這件事操心了，丟的東西也不多。大家都幹活去吧，今天多燒一些就是了，丟的那些杯子，全當我們送人了。”
大夥兒沒說什麽，往外走，各忙各的去了。
一天，振文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條十多斤的大魚，送到夥房，讓孫英中午做糖醋魚吃。
冷毅是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的窯場。剛停下摩托車，孫英就隔著窗喊：“冷老板，振文弄來一條十多斤的大鯉魚，快做好了，中午一起吃吧。”
“好。”冷毅高興地答應著。猛地，他抬頭看了一眼孫英，孫英愈發白淨的臉色，白裏透紅，顯得比以前更加嫵媚。孫英見冷毅盯著自己看，羞赧地一笑，轉身，離開。
辦公室裏，孫英吃力地端著盛滿鯉魚的盆，放在辦公室的茶幾上。轉身，又端來三碟子菜，一蝶涼拌豬頭肉，一碟炒芸豆，一點白菜粉條燉肉片。
振文起身，從廚房拿來一個碗，挨個菜挑了一些，放進碗裏。
巴赤眼爺說：“多挑點，給你柳大哥送過去。”
孫英接過碗，連忙說：“夠了夠了，他也吃不了這麽多。”說著，端著碗朝宿舍走去。
歐陽石柱拿過一瓶酒，對冷毅說：“冷老板，要不少來點兒？”
冷毅剛要答應，巴赤眼爺說：“都少喝點，就半杯，下午還有活呢，喝多了耽誤幹活。”
說是半杯，喝著喝著就多了，每人又倒了半杯。
魚吃了一半，冷毅又要倒酒。巴赤眼爺搶過酒瓶，高低不讓冷毅再倒了：“行了行了，都別喝了，吃完飯還要幹活，喝多了耽誤事！”
歐陽石柱見狀也說：“對對，大夥都別喝了，下午還要幹活呢，你們先吃著，我出去方便一下。”
下午出窯的時候，振文打開窯門，遠遠地隔著門一看，燒的杯子顏色不對勁，對司馬青山說：“山子，這就怪了，這一窯沒燒透，杯子不結實，次品多。”
司馬青山也看出了門道，說：“是呀，我看也是沒燒透。”
”不應該呀，我加的焦炭不少，怎麽沒燒透呢？”
司馬青山轉身走了，過了會兒，回來，悄悄地把柳振文叫了出去，朝窯上的黃泥努了努嘴，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振文一看，窯上的黃泥出現了零零星星的小坑，還有幾道明顯的水痕，一看就是被人潑了水。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一下子明白窯沒燒透的原因了。
前幾天少了二百多個杯子，今天窯又沒燒透，巴赤眼爺越想越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吃完晚飯，巴赤眼爺躺在炕上吸煙，吸著吸著，他就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看山，抓偷繭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