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如道特指丟臉的事兒。


    左開宇回想起那天晚上蒙金陽對袁知重行賄那件事的評語:丟臉啊!


    難不成,莊如道所指這件事?


    可這件事目前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啊,莊如道這個元江省的道士是怎麽知曉的?


    左開宇隨後釋懷,還能有這胖道士不知道的事情嗎?


    他也就回答說:“對。”


    “有政府官員為了競爭一筆投資,向投資方行賄了。”


    莊如道哈哈一笑,回應說:“那……那還真算是丟臉事啊。”


    左開宇便詢問起來:“道長,你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我打電話吧?”


    莊如道回答說:“不會。”


    “我是怕樂西省政府動作太快,給我把魚餌吃了,耽誤我釣大魚哩。”


    左開宇頓了頓,釣大魚?


    “道長,釣什麽大魚?”


    莊如道回答說:“你到了樂西省沒有釣過魚嗎?”


    “嘖嘖,一點業餘愛好都沒有呀,整天都工作嗎,無趣無趣。”


    “釣大魚就是釣大魚,釣一條很大很大的大魚。”


    “我這麽解釋,你明白嗎?”


    聽到莊如道這番話,左開宇心頭微微一顫。


    釣魚?


    他自然釣過魚。


    常務副市長韓佳林邀請他釣過魚。


    那次釣魚,商量的事情是古玩店……


    如今,莊如道再提釣魚,莫非他是要釣魏君安!


    左開宇忙說:“道長,你是來幫我的?”


    莊如道深吸一口氣:“算不上。”


    “隻是想吃紅燒魚了,先釣一條大魚嚐嚐味道。”


    “小子,記住了,我的魚餌,沒有我的允許,不能亂動!”


    左開宇哈哈一笑,他點了點頭:“道長,你放心,我知道該做了。”


    莊如道也就說:“好了,掛了,等我下一個電話就行。”


    隨後,莊如道在一家報亭前掛斷了電話。


    掛斷後,他又打了一個電話。


    “老兄!”


    薛鳳鳴突然接到莊如道的電話,他應道:“道長,你這電話頗為突然,是有事嗎?”


    “我聽霜兒說,你去了樂西省,是去找開宇吧?”


    莊如道回答說:“老兄,不是找他。”


    “而是他遇到了難事!”


    薛鳳鳴聽罷,便說:“那你去了,這個難事應當能解決了吧?”


    莊如道回答說:“目前尚未可知。”


    “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聲。”


    “這小子即將麵對夏家那位了。”


    薛鳳鳴聽完,籲的一聲深吸氣:“他和夏為民,終於要碰到一起了嗎!”


    莊如道說:“是呢。”


    “老兄,他還是需要助力的。”


    薛鳳鳴深思許久後,他才回答莊如道,說:“道長,我明白了。”


    莊如道一笑:“那好,我掛了。”


    “我得去釣魚了。”


    ……


    樂西省委辦公廳會議室外,左開宇一番思索後,他推門回到會議室內。


    進入室內,焦之景看了左開宇一眼。


    左開宇走到焦之景身前,低聲說道:“秘書長,會議到此結束吧。”


    焦之景一頓,看著左開宇,眼神中充滿疑問。


    左開宇隻是點了點頭。


    焦之景想了想,就對一旁的李國榮說:“李先生,會議到此結束吧,辛苦你了。”


    李國榮起身,與焦之景握手,笑了笑:“應該的。”


    “這是你們樂西省政府對我們項目的負責!”


    李國榮隨後離去,他接下來要在樂江賓館等待池學義的吩咐。


    若是池學義說不與北睦市合作,他得馬不停蹄的去漢州市考察。


    在李國榮離去後,焦之景看著左開宇,問:“開宇同誌,你是有話想說?”


    左開宇點頭,他回答道:“請焦秘書長代為轉達,告訴蒙書記,古玩店之事,即將水落石出!”


    “袁知重的行賄,是一個引子,希望蒙書記能同意先不查袁知重,等到時機成熟時,他能發揮重要的作用。”


    聽到左開宇的訴說,焦之景深吸一口氣,他略微沉思片刻,說:“開宇同誌,雖然不知道你想表明什麽,但我想,既然與古玩店有關,我會代為轉達的。”


    “可蒙書記如何抉擇,你我是左右不了的。”


    “這一點,可明白?”


    左開宇點了點頭:“秘書長,明白!”


    焦之景說:“那好,你去吧。”


    當天下午,焦之景見到蒙金陽就轉述了左開宇的話。


    蒙金陽聽完轉述,頗為疑惑,他問:“袁知重的行賄與古玩店有關?”


    隨後,他釋然了:“也是,一個區委書記能把行賄這一套做得如此的熟練,說明什麽,說明他經常行賄受賄。”


    “而且,這袁知重是下午五十萬,晚上兩百萬,他敢在長樂市的銀行提款嗎?”


    “隻有那古玩店能做到在一天之內,如此迅速且毫無察覺的送來這麽多錢。”


    “好他個左開宇,竟然能把這件事連通起來,其思維非常人能比呢。”


    焦之景便說:“蒙書記,他是出去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才這麽告訴我的。”


    “我認為,他應該是有暗探。”


    蒙金陽微微一頓:“暗探?”


    他哈哈一笑:“若是真有暗探,他這暗探藏得夠深呢,到了這樣的絕境才顯山露水。”


    ……


    壁州市。


    魏君安兩個古玩店所售賣出去的古玩錢款有百分之六十都存在這裏。


    他在壁州市的群山莊園有一套別墅,裏麵放了五千萬的現金,還有幾千萬的金條與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他當初的運作方式是,隻要壁州市存放的現金超過了總額的百分之六十,他就會把超額部分轉移到長樂市。


    所以,隻有在長樂市與壁州市提款,現金能夠當日到達兌換人手中。


    其他的城市,最快是一天內,最慢則是次日達。


    正是如此,袁知重在長樂市需要現金的時候,魏君安才能夠迅速送去兩百五十萬。


    這幾日,隨著三十萬運轉費的事情發酵,魏君安接到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他的老客戶中,不是每個人都像袁知重那麽好對付,因此,麵對其他的老客戶時,魏君安隻能挨個去解釋。


    但是,這件事並非解釋就能行得通的,因為給出的可是三十萬的運轉費啊。


    有些人在魏君安這裏隻存了五十萬,這一句話就被剝削三十萬,他們自然不願意。


    魏君安也想過,按照存款比例征收運轉費,可他細算過,根據比例來,那些大客戶是不會答應的。


    比如袁知重,索要運轉費時,他的存款是三百八十萬,按照比例,袁知重要給一百多萬,這袁知重能答應?


    所以說,這件事還是定額三十萬最好,人人平等,隻需要安撫好極個別人就行。


    為了安撫他的這些老客戶,他特意在壁州市的君山大酒店備下宴席,宴請他的老客戶們。


    他的老客戶們是分圈子的,不屬於一個圈子的是不會坐在同一桌上用餐。


    所以,宴請也得分批次。


    今晚,是他宴請的第三批次老客戶。


    酒店四樓,私人包廂內,魏君安與他的老客戶們剛剛推杯換盞結束,這群人在魏君安酒後的真情流露中被感動。


    他們自然表示,三十萬的運轉費是應該的。


    魏君安親自送這群人下樓,剛剛出酒店大廳,就看到保安攔著一個身穿道袍的胖子。


    “你不準進去。”


    莊如道問:“什麽不準進去?”


    “有哪條規定寫了胖子不準進酒店的?”


    保安一聽,反問莊如道:“誰說胖子不準進酒店了?”


    莊如道點了點頭:“既然允許胖子進去,那我為什麽不準進入酒店?”


    保安便說:“不是因為你是胖子不讓你進,是因為你是道士,所以不讓你進。”


    “這是我們老板的規定,不接待宗教人士。”


    “所以,你這個道士不能進入酒店中!”


    莊如道聽完,不由罵了起來:“什麽破酒店,還不接待宗教人士,歧視,這是歧視,我要向當地政府舉報!”


    保安回答說:“請便。”


    “不接待就是不接待。”


    莊如道則說:“那敢情好,我今晚就睡在你們酒店門口了。”


    “睡酒店門口不算進酒店吧!”


    說完,莊如道就橫躺在了酒店門口。


    不多時,送走客人的魏君安返回酒店,他愕然看到門口躺著一個大胖子。


    他盯著保安問:“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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