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釗被反綁站在台上,後麵插了塊牌子,上麵寫著‘流氓’兩字。台下站著百餘名學生,因為不少人已經回家,故人數比上次少了大半,學校剩下的師生都在其中,唯獨樂墨缺席。


    台下萬目睚眥,每人都覺得這人不可饒恕,校長趙衛富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說道:“前幾天我在這台上已經給同學們說明,咱們武校是武術學習交流的地方,管理嚴格,最重要的就是紀律。沒想到這還沒幾天,學校又發生盜竊的事情,不僅如此,還有甚者,就是這個叫文釗的,前幾日夥同他人刺傷了新同學,我已經給過機會,沒想到他不但不知悔改,最近還偷窺女生如廁。學校遭賊,又有不少女生宿舍被盜,文釗在學校盜竊案中嫌疑最大。”


    趙衛富停頓片晌,接著說道:“文釗個人作風不檢點,有極大的反革命傾向,因此根據學校的規定,隻能責令退學,以儆效尤。”


    這時台下就傳出一陣騷亂。


    有個女生說道,這個叫文釗的,看起來文質彬彬,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上次我丟了幾件內衣,恐怕也是被他偷去的。


    “是啊,拿劍隨便刺人,能是啥好人麽?”又有人說道。


    劉石剛對旁邊的人說:“昨日他還問我賊的事情,沒想到這人是賊喊捉賊。”


    趙衛富見台下亂成一團,就咳嗽了一聲,用手拍了一下喇叭,說道:“如果今後我再看到有男同學做出格的事情,我就送交法辦。後麵站著得老師也給我留個心眼,都給我盯緊點,尤其是一班二班的那幫人,一有狀況就馬上報告給我,我絕不留情。”


    這話剛落,台下又有人議論。趙衛富擺了一下手,說道:“散隊。”


    過了申時,劉石剛在宿舍裏洗衣服,看見一位妙齡少女在男生宿舍走廊裏走動,她右手持劍,劍鋒拖在地上嚓嚓作響,嚇得一眾男生摔在地上。這少女所到之處,無人敢靠近。劉石剛驚道,女生怎麽跑到男生宿舍裏來了?


    這少女走到文釗的寢室,就打開門,見他在收拾東西,就問道:“文釗哥哥,你真的要走嗎?”


    文釗見是樂墨,就悄聲問道:“你怎麽跑男生宿舍來啦?這裏都是男生,還不快回去。”


    樂墨揪著文釗的衣服,低著頭說道:“文釗哥哥,你帶我一起走吧,你走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文釗說:“你還得上學,等你畢業,我再來接你。”


    樂墨微微靠在文釗身旁,依依不舍。文釗感到她雙手時有發抖,就用手撫在她的肩上,說道:“我又不是真走,隻是不常在你跟前。你在這裏好好學武,到時候你學成我帶你去金陵老宅院找胡大哥。”


    豆大的眼淚從樂墨眼眶裏打轉,不一會就如斷線的珠子落下,樂墨雙手一下抱住文釗的胳膊,死死不放,文釗小聲說道:“我這幾天可沒洗澡,全身都是味兒,你要是再抱著我,這香妹妹就變成臭妹妹了。”


    樂墨一下子大哭起來,文釗見她哭的傷心,就打岔問道:“盛哥的龍劍怎麽會在你手上?”


    樂墨擦了一下眼淚,嗚咽道:“這劍是我從校長辦公室拿來的。”


    文釗這才想到,盛林的龍劍已被學校沒收,這次他去找楚燕同學,沒帶這劍,要是路上遇到歹人,那也很是危險。


    文釗說道:“你沒經過校長同意就私自取來這劍,要是被校長發現,你也得受罰。”


    “這有什麽,文釗哥哥都要走了,他要開除我,我反倒願意。”樂墨低頭說道。


    文釗自從習會小擒拿手和易筋經,每日勤練,加之最近又想著抓賊,多有跑動,每天回到寢室倒頭就睡,確實沒有洗澡。文釗抓著樂墨的藕臂就把她輕推到一邊,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她,惹她嫌棄。


    文釗收拾完行李,就往外走,樂墨仍然抓著他一隻胳膊不放,跟在後麵。奇怪的是,男生宿舍走廊方才還人流竄動,現在卻空無一人。這時,文釗聽到外麵有吵鬧聲音,就和樂墨走出宿舍樓。


    兩人見校門口擠了一群人,想必全校的師生都去了那裏,文釗說道:“我這被開除的人,居然還招得那麽多人給我送行。”


    原本樂墨跟在文釗身後,看到此情,立刻跑到文釗前麵,反而拽著他,說道:“文釗哥哥,快走。”


    兩人跑到大門口,見一群人騎著馬,為首的人長得五大三粗,體寬腰肥,隻見他手持巨刃,揮舞著從馬上躍下,落地時震耳欲聾,掀起塵沙,驚得馬起前蹄,嘶鳴蕭蕭,四周的人都被這塵沙迷了雙眼,紛紛用手捂著頭麵。


    這人彪悍無比,後麵跟著的也與這人一般,趙衛富見這些人麵目可憎,心想恐怕都是些江湖宵小,就問道:“請問這位壯士今天到此何幹?”


    這人就是大鬧峨眉山的陳彪,見趙衛富不怕他,就大喊道;“我乃貴州梵淨山程字幫第一秧子房主陳彪、還不快讓開。”


    趙衛富見這漢子人如其名,不但彪壯,且蠻氣十足,怕是山上的土匪,就笑迎道:“本校的跨校武術比賽剛結束,如果壯士想參加,請明年這時候來,屆時本校一定列隊歡迎。”


    陳彪哼了一聲,說道:“你知道我在江湖中的名號嗎?”


    “還請壯士相告。”趙衛富躬身回道。


    陳彪右手持著巨刃,隻聽“哐當”一聲,這刃就紮進地裏,陳彪大笑道:“江湖中人都叫我眼手刀,論眼沒人比我尖,論手沒人比我快,論刀恐怕江湖中無人能比。你們這群無名小卒,敢和爺爺較勁。”


    馬上的人都大笑起來,各個麵目猙獰,嚇得老師同學無一人敢說話。


    這時文釗搶到前麵,說道:“恐怕你耳朵不好使,校長問你來此何幹,你卻東拉西扯,沒一句說到正處。”


    樂墨沒把文釗拉住,見他上前猶如螳臂擋車,就小聲喊他,想叫他回來,文釗卻充耳不聞,仍然站在陳彪前麵和他對峙。


    陳彪怒目圓睜,大笑道:“哈哈,果然少年有為。我今日來就是想要貴校的藏寶圖,你們把這藏寶圖交出來,我自然會走,要是不交,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趙衛富上前說道:“這位壯士,我校建立到今日,從來沒聽過有什麽藏寶圖啊。”


    “哈哈哈”陳彪大笑幾聲,說道;“這幾日你們學校遭了賊,賊偷的就是藏寶圖。你以為你們學校的武術比賽會有人參加?還不都是覬覦這寶藏,你現在告訴我你們沒有?看來不教訓你們一番,還以為我們程字幫是吃幹飯的。”


    這時石德全悄然溜到一旁,想趁這夥人不注意,跑去報警。沒想到陳彪大吼一聲,嚇得石德全杵在原地。


    文釗心想,隻知這學校裏有武功秘籍,何時有藏寶圖?難道這書裏不光夾著易筋經,還有寶藏不成?


    文釗說道:“既然你知道學校遭賊,那這藏寶圖也被這賊偷了去,你們不去找賊要,跑到學校裏幹啥?”


    陳彪又笑幾聲,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拿這寶藏,故意把這賊人窩藏起來。要是你們敢騙爺爺,別怪我不客氣。”


    趙衛富向前說道:“我校最近確實遭了賊,不過我們不知道丟的是啥,更沒有找到這賊人。藏寶圖對我們學校也沒用,如果我們有這寶圖的消息,一定告知這位英雄。”


    陳彪想了想,說道:“量你們也不敢耍花招,不過我們程字幫做事向來不會空手而歸,我看你們學校的女娃子長得好看...”陳彪向身後騎馬的人說道:“抓幾個回去給弟兄們解解渴。”


    這話音剛落,女學生們就尖叫逃竄,這山賊裏跳出一個猛漢,頭頂一綹兒黑毛,人稱‘七把刀’,他跳到人群中,伸手就抓住一個女生,扛在肩上,又往回跑出丈餘,一躍跳上馬背,這女生蹬著腳,聲嘶力竭地叫喊,雙手不停打著這猛漢。七把刀悍然不動,左手抓著這女生的腰,右手揪著她褲子上的一角麻布,呲溜一聲,便撕扯了下來,露出這女生大腿上的一片白膚。七把刀聞了聞,大笑道:“主子,這女娃子水嫩,定能解渴。”


    見這群土匪來真的,男生也跟著跑沒了影。何勝國怒道:“學校豈能容你們撒野搶人”接著就騰空向七把刀踢去。七把刀左手抓著女生扛在肩上,右手出掌,這掌寬大,出力凶猛。待何勝國踢來,七八刀便抓住他的腳扔了出去。何勝國在空中轉了一圈,站穩後又躍起出拳向他打來。七把刀側臂一斜,就有利器從身後射出。文釗見狀,一躍而起,拽住何勝國的膀臂讓他側身一旁,跟著和他一起摔在地上。這利器從何勝國身邊掠過,實實紮在不遠處的大樹上,原來這七把刀背後有射刺的機關,能一次射出七把暗器,他這名也由此而來。


    見何勝國無大礙,文釗就起身,戟指怒目,向七把刀吼道:“快把那個女生放下來。”


    七把刀和陳彪相視大笑,說道:“要我放下她來也可以,我看你身後那個女娃子更是秀美得多,要是你把她送給我們,我就還給你這個,你看如何?”


    文釗運氣跳起,斜身欺近,踏馬落到七把刀身前。七把刀見這人功夫遠勝何勝國,就伸拳向文釗劈去,文釗雙手把扶住他的粗臂,推到一旁,見他側麵大空,就迅速點了他的曲池,雙手交替攀上,抓其肩井穴。七把刀稍感手臂酸麻,但仍有餘力,便出拳橫掃,這拳有力,但打得極慢,文釗用力將其撥到一旁。


    見他不鬆手,文釗就踢了一下馬身,又躍起一尺,雙手夾中七把刀的鳳池穴。七把刀縮回右手,不停撓自己的脖頸,文釗見他分心,左手也稍有鬆弛,就抓他的手三裏,用拇指勁力往裏側掰了一下。七把刀叫了一聲,文釗見機抓住這女生的腰,又運氣踢了一下馬頭,便飛退回來,穩穩落到地上。


    樂墨見文釗攬著那女生的腰,就心裏嗔怒,趕緊搶到文釗身邊,把那女生擠開,用劍指著她,說道:“你的內衣我嫌臭,就代你扔了,居然敢怪我文釗哥哥偷的,現在文釗哥哥救了你,還不快道歉滾開。”


    這女生適才受驚,又見一向溫婉的樂墨今日如此暴怒,就嚇得連忙向文釗稱謝,退到遠處了。


    七把刀雙臂健碩,要是常人,遇上文釗那通點穴,早就上肢麻木,不得動彈,而他隻是鬆了手,半晌之後就感覺與先前無異了。


    陳彪大笑道:“哈哈哈,少林擒拿手,果然英雄出少年,你的武功窩在這破學校裏簡直是大門板做棺材,要不你跟我,當個秧子房的二房主如何?你身邊那女娃子,就當是入幫的捐錢。”


    樂墨聽陳彪說這粗話就一下子抱住文釗,頭埋在他的懷裏。文釗低頭在樂墨耳邊呢喃:“墨墨,你先退下吧,這裏太危險,待我收拾這幫人再來陪你。”


    樂墨聽這話沒有鬆開,反而摟著更緊了。這時有個女老師,大膽走到文釗跟前,撫慰著樂墨,把她支到後麵。


    文釗見樂墨離去,自己已心無旁騖,就用手指著陳彪,怒道:“我沒興趣,你下手既然敗了,還不快走,難道想要再敗一次麽?”


    陳彪把巨刃抬起,搭在肩上,說道:“敗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陳彪也是講道理的人,如果你能和七把刀再過十招不敗,我今日就饒了你們,否則的話...我們兄弟就抓幾個女娃子回去樂樂,你也休得阻攔。”


    “好,一言為定。”文釗斬釘截鐵的說。


    一旁的趙衛富卻嚇得連忙走到文釗跟前,急道:“你要是打不贏這個人,那我校的女同學豈不遭殃,我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文釗回頭對趙衛富說:“趙校長不是說學校遭賊,我的嫌疑最大麽,既然這樣,如果我輸了,就把我交給這幫匪人,既然他們想要藏寶圖,我也能唬住他們。”


    這話似被陳彪聽見了半句,他就嚷道:“居然是你偷了圖,還不快拿來。”


    烏必樂圖是時跑了出來,站在陳彪前麵,說道:“他不是賊,寶圖是我偷得,要抓就抓我吧。”


    陳彪震怒,罵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這群王八羔子敢耍爺爺,來人,這兩人都給我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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