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步庸撫掌大笑,說道:“好個趙東家,有兩下子。爺活了那麽大沒見過你這麽美的女人,過來和爺快活一下。”


    楚燕美姿令馬步庸渾身瘙癢,他便點了一支熏香放在桌上,然後把上衣脫個精光。


    楚燕大驚,臉一下變得通紅,心道此地不宜久留,隻得先發製人,便一個飛步上去把馬步庸推倒,又騎在他身上,說道:“馬爺,你那麽著急幹啥,和我聊聊天唄。”


    馬步庸笑道:“好,美人,我明天就把南行辭了,整日陪著你如何?”


    楚燕問道:“不知馬爺此次南行去作甚?”


    馬步庸笑道:“溫正高那老頭請宴,我馬派地處西北,豈能為了一頓飯跑到南邊去?可那溫老頭說是為了一個月後的什麽葵花大會,江湖豪傑聲討從不欠,我不好拒絕就答應了。可沒想到我這派裏還藏著你這麽個美人,我是真舍不得走啊。”說著就欲上手撫摸楚燕的右頰。


    楚燕一把抓住馬步庸的手,說道:“聽說馬爺有黑膏,能否給我一些。”


    馬步庸兩眼一眯,笑道:“黑膏有何稀罕的?凡是來我這的女子我都給。不過爺爺如今隻要你一個就夠了,明天我就把她們全打發走,這黑膏全是你的。”


    楚燕一顫,大驚失色,說道:“黑膏是…是毒品?”


    馬步庸似陷入情迷之中,歪著腦袋輕道:“什麽毒不毒的,我看美人你最毒了。”


    楚燕見旁邊牆壁上有把劍,便一個躍步奪上去把劍拿了下來,又一個擺身,劍從鞘出,楚燕腰間接劍,待回轉過來,就舉劍刺向馬步庸。


    見楚燕奪兵而來,馬步庸雙手一撐,跳到一旁,隨手從床下抽出一把大刀,迎了上去。


    馬步庸絲毫不慌,光著上身,左右揮刀數下。楚燕身著美衣不便行動,招招頗有顧慮,見馬步庸專守下盤,就向上躍去,跳到他的右前側,跟著一招花前月下,劍指斜下,一道劍氣飄出。馬步見劍氣逼近之時,單手持刀,豎架身前,刀劍相接,發出哐哐的聲音。


    數招之後,馬步庸和楚燕兩人從天落下,相聚一丈。此時兩人已過數十招,而楚燕的素心玉女劍似乎不敵馬步庸的?破鋒八刀,適才相拚,已漸下風。


    忽然外麵闖進來幾個大兵,舉著槍瞄向楚燕。


    馬步庸叫道:“誰叫你們進來的?我隻是和美人切磋武藝,還不快滾。”話音剛落,眾大兵嚇得退了出去。


    適才偷襲,居然沒有占到便宜,見馬步庸似早有防備,楚燕問道:“你如何看出破綻?”


    馬步庸笑道:“雖然你武功不錯,但是江湖經驗欠缺。凡是第一次到我馬派的女子無不對我百般拒絕,就算是如今她們也是包羞忍恥,哪有你這般主動的。快說,你到底什麽人,為何事而來?”


    楚燕舉劍說道:“剛才你支走了那些大兵,怕是現在我們打鬥他們也不會再進來。我這就要你的命,為那些在此慘死的女子報仇。”


    馬步庸大笑幾聲,說道:“我這裏的女人每日好吃懶做,快活的很,就算趕她們走她們都不走,何談報仇?反而是你這美人殺了太可惜,故剛才我才支走手下,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呸!”,楚燕怒道:“你用所謂的黑膏控製女子,逼她們就範於你。這幾年死在你這裏的女子有多少?”


    馬步庸道:“她們在我這裏快活幾年,好過在外麵苦一輩子,死了也值。”


    楚燕道:“果然是禽獸,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我今天一定要為民除害。”


    馬步庸又大笑幾聲,道:“你功夫不及我,況且這是我的地盤,你要殺我難如登天。不過我是個憐香惜玉之人,見你如此傾國,隻要你識相,每日伺候我,我立刻把那群女人攆走。以後我就留你一個美人,不但每日好吃好喝伺候著,就連這黑膏也享用不盡,怎樣?”


    楚燕用劍指著馬步庸叫道:“你這人渣,我可不是你見過的那種女人。”


    忽然間,楚燕覺得一陣眩暈,左手扶頭,右手把劍一支,單膝跪倒在地,馬步庸道:“這西域熏香著實厲害,不出一時三刻就起了作用。”


    楚燕雙頰如火,手扶胸口,嗔道:“你...你這禽獸。”


    馬步庸道:“論比武功,你不及我。論策略,你又遜我,怎麽和我鬥?”


    “不過呢...”馬不庸擦著大刀,續道:“我馬步庸向來不想強迫別人,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饒你而去。如果你不答應我,過一會兒這西域情香上頭,沒有我的解藥,你必須和男人交合才可活命,否則那便七竅流血而死。”


    馬步庸臉色大變,淫笑道:“到時候春宵一刻,我亦可做那個幫你解毒之人。”


    楚燕坐在地上,雙眼微閉,呢喃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馬步庸哈哈大笑兩聲,說道:“反正你已難逃我的五指山,告訴你無妨。我就是馬步英。”


    楚燕大驚,說道:“你...你撒謊,馬步英是馬步芳的堂弟,而且他不是在蘇聯被害了麽?”


    馬步庸笑道:“當年我闖西域和盛世才打仗,戰敗後我逃亡南疆,可盛世才欲殺我而後快,把我逼到蘇聯。之後他害怕我回國反擊,就秘密聯係蘇聯克格勃的情報局,誣陷我為民國派去的間諜,他背後勾結斯大林,把我關到莫斯科布特爾卡監獄,打算私下把我處決,好在我當時認識一個叫布瓊尼的軍官,我承諾他未來我會重返西北,安定後把他接來,一起奪回我曾經失去的地盤。故他買通了監獄長,幫我逃到了中蘇邊界,後抗日戰爭爆發,我趁亂世之局在蒙古忍辱負重十年,直到馬步芳逃亡台灣,我才開始召集他的舊部,建立馬派。”


    馬步庸續道:“這個布瓊尼軍官普通話說的不好,把我名字念做馬步庸。我回國後為了不叫馬步芳知道我還活著,就索性改名為馬步庸。”


    楚燕怒道:“原來你不但壞,還是個賣國賊,想和蘇聯人一起統治西北。”


    馬步庸大笑道:“馬步芳屁股沒坐穩就被政府軍趕到了台灣,我馬步英當年輸他一招,如今我要扳回來,我才是真正的西北王。”


    楚燕此時說話不清,隻得幽幽說道:“孫殿英你可認識?”


    馬步庸疑問道:“你問此人為何?”


    楚燕道:“我見過孫殿英的兒子孫永義,他說孫殿英晚年重病,馬步芳見過他,還送給他黑膏......”


    馬步庸又大笑幾聲,道:“我馬步庸的名字江湖中無人知曉,五年前我雖立馬派,但一直以馬步芳的名義召集他的舊部,籌備軍費。孫殿英晚年,我喬裝成馬步芳的樣子去見他,送給他黑膏,就是要害死他,趁機收編他的勢力。”


    “不...不可能。”楚燕道:“馬步芳的樣子豈是能喬裝成的?”


    馬步庸道:“你難道不知道黑膏致幻麽?我見他的時候他已然上了癮。他的部下聽到馬步芳的名字無一不俯首稱臣,可我不甘心借我仇家的名字打天下,而自己卻整日像縮頭烏龜一樣,故三年前待我軍備充足,我馬步庸開始結交江湖人士,我上有宮莊,下有上萬軍士,重返戰場指日可待。”


    “你...你居然想造反。”楚燕勉強拿起劍,又指向馬步庸,此時她覺得全身發熱,湧遍全身,但此時她丹田有股真氣和這情欲相爭,倒也壓下來許些,楚燕心道,士可殺不可辱,我怎麽能和這禽獸交合,要...要是盛林大哥在....。


    這時楚燕撐起身子,輕聲道:“你剛才有求於我,是什麽事情,我答應便是。”


    馬步庸叫道:“好,你聽著,你剛進門的時候問我這黑膏之事,想必你對這毒物也感興趣。其實這黑膏本是宮莊所有,五年前宮莊為了叫我幫他們尋《葵花寶典》,就贈我黑膏。後來我才知道,宮莊在江湖中收買不少門派,就連峨眉派都聽命於他們。五仙教內亦有人服用這黑膏。我本以為這不是什麽稀罕之物,所以就給我那幫女人不少。之後我的一個手下在外販賣此物,一錢黑膏居然能賣一千銀元,我當時大驚,故之後凡宮莊贈給我的黑膏,我就賣出去,用以籌備軍費。”


    這時楚燕想到昨日在倉庫中翻出的黃金,怕是馬步庸販毒所獲。


    馬步庸又道:“我驚詫的是,這《葵花寶典》是什麽寶物,居然能叫宮莊把這麽昂貴的黑膏拱手讓人。之後我打聽,原來這《葵花寶典》隻是一本武功秘籍,那我就沒興趣了。打勝仗是百萬軍士之功,而並非一人所勞。”


    馬步庸續道:“據我所知,宮莊內的人全都在吸食這東西,加之他們這幾年贈出的黑膏無數,那他們的黑膏又是從何而來?如果能知道貨源,我馬派豈不有售之不盡的黑膏?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到時候我馬派做西北王豈不是手到擒來?”


    楚燕哼道:“你要...要我幫你打聽黑膏的貨源?”


    馬步庸大笑道:“姑娘睿智,如果你能幫我,我自然給你解藥。”


    楚燕一臉不屑,說道:“你既然是馬步英卻仍然用馬步庸的名字,還說不願意借他人名義打天下。你不願意以真名示人,難道不是縮頭烏龜嗎?”


    馬步庸害怕別人知道馬步英還活著,引來仇家,便不敢以真名示人。楚燕這麽一說,就戳到自己的痛處,馬步庸怒道:“你到底幫不幫忙?如果不幫忙,我立刻把你扒光扔給外麵的大兵淫樂,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燕聽馬步庸這麽一說,極像是逼自己答應他的求助。此時才知道這人城府極深,表麵荒淫,其實暗度陳倉,亦有大大的謀反之意,自己斷不可能和他相敵。此時楚燕全身無力,怕是再耽誤一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便急忙說道:“我答應你便是,隻是你們敢碰我一下,我立時自盡在此處。”


    馬步庸上前掏出一顆藥丸,給楚燕喂下,片刻之後,楚燕感到全身熱氣逐漸消散,但手腳仍然無力。


    馬步庸道:“你服用的是解藥,亦是毒藥,每七天就會發作一次,每次情欲難抑,發作三次後就會全身潰爛而亡。如果你能幫我打聽到黑膏的貨源,我就把解藥給你,永除後患。”


    楚燕問道:“我不知宮莊在何處,又怎麽能去幫你打探消息?”


    馬步庸站了起來,背對著楚燕說道:“我派凡是在外麵擒獲的男子都要交給宮莊處置,明日宮莊會派人來交接。你既然能女扮男裝藏在箱子裏混到我這裏來,就不能再施展同樣招數混進宮莊嗎?”


    原來馬步庸早已猜到楚燕是如何混進來的,此人老謀深算,叫楚燕心下暗暗驚異。


    楚燕想到當初在峨眉派的時候,盛林向她提起過宮莊。相傳宮莊是江湖有名的淫派,隻有莊主張畢德和少莊主是男人,而其她的都是女人。適才聽馬步庸說宮莊上下都在服用黑膏,怕是少莊主和馬步庸一樣,用這黑膏控製女人,然後把她們變成自己的胯下之物,但宮莊在江湖中的實力比馬派還要大,自知連馬派都對付不了,又有何能去對付張畢德呢?想到這裏,楚燕悔不當初,不自量力隻身前來不但救不了龍碧霞,如今連自己的小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楚燕返回到小屋,見到她表麵無恙,思春大歎道:“楚妹妹果然有兩下子,居然能在馬步庸手裏全身而退,難道...你把他殺了?”


    楚燕搖了搖頭,把適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們,唯獨馬步庸的身份怕是無人相信,自然略而不提。


    思心說道:“你要去宮莊?小心變成煙人。”


    “何為煙人?”楚燕不解。


    思心回道:“這事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幾年前從宮莊逃出來一個人,出來的時候這人麵黃肌瘦,見人就大叫,什麽全是煙人,全是煙人,這宮莊上下都食用黑膏,恐怕裏麵全是抽大煙上癮的。妹妹你要是去宮莊,可千萬別碰這種毒物。”


    思春道:“對呀對呀,聽說這些煙人被宮莊的莊主用黑膏控製,如果不聽莊主的話,莊主斷了她們的黑膏,她們隻有死路一條。”


    楚燕心道,這宮莊喪心病狂較馬派有過之而無不及,實在可惡,此派不除,天地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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