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現在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看你吃飯真的是治愈,你一向胃口都很好,現在很多女孩子為了減肥都在節食,想吃又不敢吃。每天吃的像貓一樣,還說自己攝入太多了。”


    “那是因為我們對自己的要求不一樣,我的要求是活著,基準比他們低。在我能保證自己的生命正常延續下去的時候,可能我也會考慮減肥。”


    “你不用,你那麽瘦。”


    “我現在當然不用,現在醫生都讓我增肥了。”我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菜。


    我們吃飯的時候,肉肉一直很乖巧的趴在我身邊,我問沈斐:“它吃了嗎?”


    “還沒有呢,晚上回去給它弄。”


    “那它可真乖呢,到現在沒吃飯也不吵不鬧。”


    “是的,肉肉很乖的。”


    我忍不住又摸它的腦袋,它把腦袋揚得很高,抬著脖子讓我摸它。


    我以前一直都很想養一條小狗,雖然我不知道當初是什麽原因,我沒有繼續養它,但現在我跟肉肉對視,感覺它好像從一開始就認出了我似的。


    吃飽飯我們帶著肉肉散了會步,一開始它撒丫子往前跑,沈斐告訴它:“不可以跑這麽快,因為姐姐剛剛出院。”


    然後肉肉就像真的聽懂了似的,慢慢的往前走。


    我一臉驚訝的樣子很沒見過世麵,沈斐笑了:“肉肉是不是很乖?”


    “它太乖了,它好可愛。”我忽然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怎麽想的,我就怎麽跟沈斐說了。


    “我可不可以再養它?”


    沈斐的臉上呈現出一絲為難,他很認真地看著我,然後又很認真地回答。


    “是這樣的晚凝,我知道你很喜歡它,如果你能夠保證你可以照顧他,並且能長久地維持下去,你知道小狗的記憶一般都會很長久,它可能不會清楚那麽複雜的原因,但是它會記得自己以前被丟在醫院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不能確定是否能繼續長久的照顧它的時候,我覺得你還是要考慮清楚。”


    沈斐已經說的很婉轉了,他是擔心我又一次把肉肉給遺棄了。


    難道是因為肉肉得了什麽病,我就把它丟在寵物醫院了?


    不應該呀,我不是那種輕易遺棄小動物的人,我蹲下來摸著肉肉的腦袋,很抱歉的跟它說。


    “對不起啊肉肉,我不記得以前是什麽原因丟下你了,但是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沈斐,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繼續照顧它,彌補我以前對它的虧欠嗎?”


    “你想繼續養它當然沒有任何問題。晚凝,你先別那麽著急,要不這樣,我把我家的密碼告訴你,你想要見肉肉的時候隨時過去看看,我上班很忙,在家的時間不多,一般都是保姆在照顧它。等你能夠確定可以照顧它,不會再有變動,到時候再說可以嗎?”


    “你是怕我不確定再一次遺棄它是吧?”


    “你沒有遺棄它,你隻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沈斐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不用自責的,晚凝。”


    我挺想問他到底是什麽原因,剛才我問是不是因為我的身體原因,他又說不是。


    他不想說我就不問,反正遲早會知道的。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我蹲下來輕輕摸摸肉肉的腦袋。


    “肉肉,你先跟你爸爸回家,我過幾天去看你好不好?”


    沈斐把他家的地址發給我:“密碼我也發給你了,你隨時隨地可以過去,不用跟我說的。”


    “還是得事先跟你說一下,萬一打擾到你家人的休息。”


    “我一個人生活,保姆九點來上班晚上6點下班,有時候我回來的晚,需要她遛肉肉,我都會多給她加一個小時的工資。”


    他說的特詳細,也就是說他是單身,我還挺好奇我們倆以前的關係,看樣子相處的不錯。


    但應該沒有交往過,我很好奇,所以我也直言不諱的問他。


    “我們以前是什麽關係?除了朋友,你追求過我或者我追求過你?”


    他一愣,至少看了有好幾秒鍾,然後才有些靦腆地笑了,他的笑容跟他這一身腱子肉真有些不太搭。


    “晚凝,你跟以前的性格怎麽不一樣了呢?”


    我也覺得不太一樣了:“我以前沒這麽喜歡打直球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在想移植心髒給我的這個人,他的性格肯定很直爽,很直接,我還挺喜歡的。”


    “我也很喜歡,如果你之前就是這種性格的話,可能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是嗎?所以以前我們的關係是你追求過我,我沒有答應你,為什麽?”


    “可是我也沒有明確的表示過追求,你也沒有明確的拒絕,我們的關係應該就是友達以上戀愛未滿吧!”


    “這算是什麽鬼關係?”


    我最不喜歡這樣模棱兩可的關係了,要不就直接一點打直球,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


    不過按照我以前的品位,我應該不太喜歡健美先生。


    我對健身愛好者毫無惡意,隻是個人喜好而已。


    沈斐又笑了,這個大塊頭還挺喜歡笑的。


    怪不得我以前能跟他做朋友。


    不知不覺已經挺晚的了,我媽都給我打電話說,她們到家了也沒見我回來。


    我說我遇到了個朋友,她立刻問我男的女的,我說男的呀,我媽又問我姓什麽,我說姓沈。


    我怎麽覺得我媽的語氣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沈什麽?”


    從小到大,我媽對我的交朋友都不怎麽過問的,現在我都一把年紀了,她還問的那麽詳細。


    我便說:“沈斐,你認識嗎?”


    “好像聽過,那你早點回來。”


    我媽仿佛又鬆了一口氣似的。


    我發現我換完心髒之後,人變得特別的敏感。


    或許捐心髒給我的人是因為因公殉職的警察,對任何事情都抱有特別高的警覺性?


    我實在是太好奇捐心髒給我的人了,但我們受捐者和捐獻者彼此都是不知道對方的任何信息的。


    我很想知道捐心髒給我的那個人是誰?


    為什麽會讓我有如此大的變化?


    跟肉肉在一起呆了很久,我還真挺舍不得的,我朋友。和他的腦袋親了好幾下。


    “過幾天我就過來找你玩呀!”


    我和沈斐各自開各自的車離去,他抱著肉肉抓握著它的爪子,朝我揮揮手。


    “跟媽媽再見。”


    為什麽聽到媽媽這個詞,我的心裏有些痛,有些難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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